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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 云彩见证 -- 心灵的自由

云彩见证 -- 心灵的自由

“网络天粮”现在每周会发一份“云彩见证”,都是基督徒的见证。转贴在此,希望这些见证能带给人更多的祝福


我成了新造的人  /  文千歲
我未信耶穌時,野蠻、賭博、非法賽車,與黑道人物為伍;信耶穌後,惡習都戒掉。
  
與主多次擦身而過
我的父親是粵劇三、四線演員,只做些閒角,沒有名氣。我們家庭環境差,我在戲班長大,沒機會讀書,小學未畢業就失學。

記得中國大陸解放的第二年,我隨父母去香港生活,住在油麻地北海街早期普慶戲院二、三樓的演員宿舍。父親抽籤有幸得入住近窗的床位。那扇大窗正對著加士居道的循道衛理聯合教會。童年時代的我,每早練功完畢,就坐在窗前看街景,望著那教會的十字架。當時不知道十字架為何物,也不知道它含有甚麼意義。現回頭看,那時我是第一次與主耶穌擦身而過。

十三歲那年我去新加坡演戲。一般人很看重藝人的姓氏。我本姓黃,是所謂「四大姓」之一。那邊有很多人姓黃,有道「同姓三分親」,於是很多同姓的叔伯和姑媽來捧我場;其中有個同姓姑媽,拜偶像拜得很厲害,她第一次見我,就送給我一件名貴禮物,怎麼也沒料到竟是個18 K金的十字架!這可說是我第二次與主耶穌擦身而過。

在新加坡待了七、八年,一九六四年再回到香港。當時媽媽每個月給我八十塊零用錢。我很喜歡看電影,瘋狂程度可以一天看五場。有一段時間由於沒戲做,空閒得很,不到大半個月,零用錢已花光,就不能再看電影了。整天閒著,正感無聊,就駕車到亞皆老街神召會附近。男拔萃書院旁有一條馬路,我就坐在路旁的長椅上,凝望著神召會禮拜堂的十字架,心靈感到很平靜。當時,我仍不知道十字架的意義;現在回想,那是我第三次與主耶穌擦身而過。

認罪歸信主
我信耶穌是因為看見妻子梁少芯信耶穌後,生命有了改變,糾纏她卅五年的失眠頑疾霍然痊癒,使我既驚訝又感動。回想過去曾多次與主耶穌擦身而過,即上帝曾幾次給我機會認識祂,於是就跟妻子到教會去。

我和妻子一樣,聽到聖詩就會流淚,聽到牧師講道也流淚,尤其講到聖經說:人自出娘胎就犯罪,而且往往不知不覺會犯罪,我有很大感觸,深深感到自己是個罪人!自從二○○六年九月,我不間斷地隨妻子去教會,透過聖經,得著不少真理的教導,於是決心認罪悔改。

我和妻子讀完三個月的「天國移民課程」,與牧師詳談後,就在十二月十六日與妻子並她兩個姊姊一同受洗,歸入基督。感謝上帝改變妻子,也大大改變我!

全是上帝恩典
未信主耶穌前,我的脾氣暴躁,性情野蠻;發起脾氣來,有時擲東西、拍桌椅;有時污言穢語,任意妄為。我甚至賭博、非法賽車、與黑道人物為伍,與「蠱惑仔」結朋。信主耶穌後,主改變了我,脾氣比以前好多了,惡習都戒掉。妻子與我一起生活幾十年,甚麼都瞞不過她,言語、態度、對人、對事,她都清楚看到我的改變。品格、性情改變後,別人也樂於與我接觸。真感謝主,我成了新造的人!

上帝又醫治了我的骨刺。未信主耶穌前,我的脊骨生骨刺,痛得要命!往往要用手按著桌、椅才可站起來;演戲時更忍著痛!據醫生診斷我生了骨刺,若不醫治,將來要坐輪椅。接受洗禮後,懇切為這事不斷禱告,蒙上帝憐憫,醫治了我,我完全康復。間中雖也會感到有點累,但已不痛,休息一下,就好了。

以生命事奉
上帝給我很多恩典,我很感恩,覺得真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事奉祂,為祂做點事。我立志將自己的專業和技能─唱粵曲、做粵劇、度曲譜、寫曲詞、玩樂器去傳福音,寫福音粵曲。於是,我執筆寫成了「救世主耶穌」,將耶穌基督道成肉體,來到人世間三十多年所行的神蹟奇事,用粵曲唱出來。

其實,我寫的時候,感到很不容易,因我學識不高,沒文學根基;好在寫福音粵曲不必咬文嚼字,不宜用艱深字詞去表達,歌詞只須通俗清楚就可以了,讓老人家容易吸收,年輕人也可以明白。終於我靠著聖靈的帶領、聖經中的福音信息、中文字典和不斷禱告,在四天之內完成這首演唱十八分鐘的「救世主耶穌」。

之後,我再寫了一部粵劇「挪亞方舟」。妻子建議我寫長一點,將聖經整個挪亞一家八口上方舟,至彩虹立約的事蹟,用一套兩個小時的粵劇演繹出來。我們先錄音出光碟,一如「救世主耶穌」;稍後以粵劇形式在戲院公演。由於妻子梁少芯對服裝、舞台設計、畫面鋪排、演員身段做手和唱腔設計等頗有天份,所以都由她全權負責。求上帝帶領我們這事工。

我立志今後更多善用自己的專長和技能寫福音粵曲。我們夫婦二人有同一心思意念:今後不再看重名利。其實,過去五十多年,我們在舞台上起跌多次,名利得失也經歷不少;現在既成為上帝的兒女,應該盡我們基督徒的本份見證主耶穌、事奉祂!

作為基督徒,我們每天都要在人前見證主耶穌,遇到困難,就不斷禱告,憑信心交託給上帝。在我過去的經歷中,即使失物,祈禱後上帝會讓我找回來。我平時需戴眼鏡,演戲時要戴隱形眼鏡。有一次我因大意掉了一隻隱形眼鏡,找了大半天也找不著,真是心焦如焚。我要戴上隱形眼鏡才可以化妝,於是我祈禱又祈禱,不斷祈求上帝讓我能找到。終於,祈禱了幾分鐘,那隱形眼鏡就在我眼前出現,就在化妝桌上。只要我們按著上帝的旨意誠心祈禱,祂必成就。祈禱的力量真是很大。

不再重名利
在我們這行裡,傳統都是拜偶像和華光師傅;現在信了耶穌,當然不再拜偶像。戲行內的確極少人信耶穌,我們信耶穌後,真要下很大決心──不但不再拜華光和其他偶像,就是神功戲也不接了(神功戲,又稱神誕戲,是歌頌、討好菩薩的表演)。我們向班主、記者都表明立場,縱然損失很大(演出五、六天,收入不菲),也站穩立場,犧牲這些名和利。主耶穌教訓我們,一個人不能事奉兩個主,我們要敬拜真神,以後都不做那些供奉、敬拜、歌頌偶像的表演,一心事奉我們的主耶穌基督。

當然,這樣做可能會引起誤會,有人背後批評,說我們信耶穌是找到了另一條虛榮路。況且表面上我們好像很風光的,既去以色列,又去美加等地傳道,「做幾十場」;還有,我們又拍福音電影,出福音粵曲光碟,想必賺了一筆可觀數字。起初,我們聽到這些閒言閒語,心裡很氣。後來不斷的祈禱,終於得著釋放。了解他們是外行人,不認識主耶穌,又不認識我們,更不了解服事主耶穌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便再不跟他們計較。

我們深深體會,信耶穌是很有福的,上帝改變了我們的生命。我們的家人和朋友都看在眼裡,一清二楚;有學生更因此悔改歸向主。感謝主耶穌的拯救。讚美主!(余黃國凱採訪、整理)

[ 本帖最后由 yingyinc 于 2012-8-14 09:1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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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失眠  /  梁少芯
我想盡辦法打胎,孩子夭折以後,卅五年深受失眠的折磨。
  
失眠折磨多年
我在一九六九年底結婚,隔年就有了身孕。當時我想,我是粵劇藝人,應該把握青春追求名利,不宜那麼年輕就有孩子,於是想盡辦法打胎。結果嬰兒還是出生了,但吮入的牛奶全積在肺裡,六天就離世。我想,很可能是我吃墮胎的東西損害了胎兒的內臟,以致孩子夭折。從那年起,我開始失眠,而且日趨嚴重。自此以後卅五年深受失眠的折磨。

我向來迷信,拜觀音拜了好幾十年,家裡的觀音像是丈夫文千歲送的。可是卅五年來,我每晚輾轉難眠,有時痛苦跪地,哭泣著哀求觀音憐憫我,助我入睡。有時第二天要登台演出,心中就更徬徨。所以每提起睡覺,我就驚惶,害怕漫漫長夜難熬!

由於經常失眠,為免影響丈夫白天工作,二人老早分房而睡。晚上我常拿著被子出廳入房,有時跟丈夫換床,有時睡在地上。每晚就這樣坐立不安,無法安枕,有時找東西吃,希望增加熱量以助安眠,但睡了不久又醒過來。零食吃多了,有損健康,人變得心煩氣躁,不知如何處理自己的情緒,只盼望黑夜快點過去,明天會有新希望。

長期服安眠藥使我的嗓子完全乾涸,腦子善忘,只覺前途一片漆黑。中西醫都看盡,聽別人說甚麼有效,幾千元一服藥也吃,每晚服十粒不同的藥丸,但總醫不好。回想起來,真是十分危險,要是藥物引起化學作用,後果堪虞!

壓力紛至沓來
長年失眠服藥,也讓我的手、腦不受控制,拿甚麼掉甚麼。演戲時手還顫動,旁人很覺奇怪:為甚麼我少年入行,演了五十年粵劇,手仍會發抖?更糟糕的是,我常忘台詞,有時站在台上,腦子一片空白,說了前句,沒法接下一句。

丈夫的工作一向由我打理,生活和工作都給我很大壓力。加上作為藝人,比一般人看重名利,很容易產生嫉妒,不滿足;我們所追求的東西,例如:名利、物質,越有越想擁有更多。我在這行雖有五十年,但發展並不是那麼如意,這又造成我另一種壓力。

我常想,如果做別行,發展也許會好一點;但想到自己在粵劇圈耗了幾十年青春,便很不甘心!我曾心中一直盤算:怎樣可使自己的名氣更大?還有個極壞的念頭:難道我要自殺,或與丈夫離婚鬧新聞嗎?真是荒唐!

照顧丈夫也給我造成心中很大壓力,人看我是「跟得」夫人,事事參與,彷彿甚麼都替丈夫作主,其實並非如此。因他說話率直,有時不慎得罪別人,我常為他打電話向對方解釋。
丈夫的女戲迷也給我不少壓力,她們本就知道我是他的妻子,在舞台上又是他的好搭檔;但往往他上台時,她們很歡迎、很興奮;我一上台,她們的表現卻叫我難堪。如果有人給我掌聲,她們就不高興,叫我很不好受!

情緒跌至谷底
二○○六年,我的情緒瀕臨危險邊緣。當時我們的粵曲藝術學院已開辦五年,學生有成人、有小孩,教他們唱功和做手。這些小朋友先後去過新加坡和加拿大表演,有一定成績。我要負責學院不少工作,以前的我雖應付得來,但很辛苦!白天工作時,就打瞌睡;晚上,又睡不著。過馬路時還會想:要是車子正駛過來,我此刻衝出去,會怎樣撞上呢?幸好始終沒發生這事!

有一年,我們要賣房子,丈夫生病;學院樓上的住戶有僭建物,政府要清拆。電鑽產生的噪音,令人頭昏,加上漏水,招牌又被震至掉下,砸破別人的車子,被人投訴,可幸沒傷人。一時間,不如意的事排山倒海而來,本已失眠的我,更心煩氣躁,看見丈夫做甚麼都不對勁,說甚麼都不順耳。我跟學生說過的話不一會兒便忘得一乾二淨,學生提醒我,我就覺得被人冤枉。情緒簡直跌至谷底。

求上帝助安眠
這時,姨甥女見我那麼苦,介紹我看一位基督徒中醫師,服了十幾劑藥,仍不能痊癒。每次去中醫診所,見到有關失眠的書報、禱文,我都拿來參考。那中醫師有時會向我傳福音,可我沒放在心上。

有一天我拿了一份禱文,問他是甚麼,他說是金句禱文。我問他:「我不是基督徒,可以祈禱嗎?」他說:「耶穌不介意妳是否基督徒,妳向祂祈求,祂一定幫助妳。」跟著他教我怎樣祈禱,我把禱文全抄下來。那晚,我關上房門祈禱。奇怪,還未說到最後感謝天父的話,就入睡了!睜開眼已天亮。

我好奇怪自己昨晚竟能入睡,這是卅五年來第一次睡得那麼香甜,內心有點懷疑;於是第二晚又嘗試,也是一覺睡到天明,如是者三晚都一樣。從此,我再沒吃安眠藥,直至如今,真是感恩!雖然間中也會醒過來,但心中平安,起來坐一會兒,祈禱求上帝讓我多睡幾小時,祂就答允我。

大姊拜了幾十年觀音,可不知何解,就在我蒙恩那段日子,她每次上香時,姊夫都把她的香弄熄,說:「上香不健康,熄掉它。」過去幾十年他從不介意,這時竟突然有此反應。更奇怪的是,大姊一怒之下把所有觀音像丟掉,還參加他們店舖對面的教會聚會。

另一個姊姊的女兒(上文所提的姨甥女),本是虔誠的佛教徒,家裡還有個專用來供奉菩薩的房間,但突然不拜了,買了一本聖經回家看,跟著相信耶穌,還向她媽媽傳福音。那段時間,她媽媽不斷打電話來告訴我情況,可我沒心聽她的。此時,上帝又呼喚我的三姊,又藉姨甥女介紹我去看那基督徒中醫,就這樣我跟從了耶穌!

回頭說,我連續三晚安睡,就跟姊姊參加晚堂禮拜,不叫丈夫知道。當時我在教會哭個不停,牧師對我說:「梁小姐,妳決志信耶穌吧!」我不明白甚麼是「決志」,但答:「好吧。」於是牧師為我祈禱。當時,在我前額出現了一個十字架,看見耶穌穿著白袍,頭發光;跟著左腦出現觀音,右腦又出現我的丈夫,三個影像出現了好一陣子。之後,我問牧師為何會看見這三個影像,他說:「耶穌要救妳。」第二個禮拜我再去教會,丈夫開始懷疑我為何常跟姊姊出外。

夫妻一同受洗
那段日子我睡得很好,有個早上,丈夫叫醒我問:「最近為甚麼妳看來那麼輕鬆,又可以睡得那麼熟?」我說:「我信了耶穌。」他問:「妳信了耶穌,那我怎麼辦?」我說:「我也不知道你該怎辦。」他手上紋著一個佛,他說:「我擦了它吧!」我說:「你擦掉那佛,起碼表示不反對我信耶穌,是嗎?」之後,我問牧師:「家裡的觀音像應如何處理?」牧師說:「好吧,我去妳家把它拿走。」牧師來到,問我丈夫說:「黃先生(丈夫本姓黃),你也想決志信耶穌嗎?」他說:「好呀!」之後他一直跟我去教會。我二○○六年九月決志,十二月十六日與丈夫一同受洗。

上帝真好,當我跌至谷底,祂一手把我提起來,醫治我、拯救我。信耶穌後,我知道墮胎是上帝不喜悅的,因胎兒已有生命,但我為了自己的名利,不讓他生存,這是很大的罪。回想過去卅五年患上嚴重失眠,是個很大的懲罰,於是不斷求上帝赦免我這個罪。現在我很開心,上帝給我平安、喜樂和盼望!

身心自由,樂於服事
現在我們信了耶穌,可以幫助不少老人家。探訪老人院時,看見他們身體日漸衰弱,但卻不知道將來會去哪裡。我告訴他們,信耶穌將來返天家,可以在天家與信耶穌的親友再見面,這給他們很大的安慰和盼望。

信主耶穌後,我們在粵曲藝術學院設立了「主恩粵劇藝人之家」,每月有聚會,邀請牧師來分享信息,有弟兄姊妹分享見證,把福音帶給學生,並鼓勵弟兄姊妹帶未信主的家人、朋友來參加,希望同業和他們的親友有機會聽福音,相信主耶穌。當然,這並不容易,但我們憑著信心踏上。這藝人之家已成立一年,現階段以學院裡的人為主,盼望在不久的將來,能吸納其他同業和粵曲愛好者。

二○○八年,我們演出由創世電視主辦的「新歲頌」,很多會唱粵曲、做粵劇的弟兄姊妹參與,同頌主恩。再者,我丈夫創作的「救世主耶穌」,在短短一年銷量已達白金唱片,感謝主!每次佈道會都售出六、七百片,不少弟兄姊妹買來送給父母、親戚和長者,希望耶穌在世為人的歷程進入他們心中。請未信的長者看聖經並不容易,但這曲寫得不錯,深入淺出的介紹主耶穌,他們聽了,很容易吸收,是佈道的好工具。去年平安夜,影音使團邀請我們夫婦二人到以色列的馬槽廣場演唱「救世主耶穌」;更穿起古裝行苦路,在拿撒勒村拍攝「救世主耶穌」數碼影碟。感謝主使用我們!

欣喜家人蒙恩
二○○八年四月,我們到加拿大和美國舉行了十場佈道會,每場都請弟兄姊妹為我們懇切祈禱。當時我最渴望收到的母親節禮物,是兩個兒子決志信主耶穌。五月,我們在美國羅省最後一晚見證佈道,兩個兒子也來參加,丈夫在後台跪下向上帝切切祈禱。結果蒙主垂聽!呼召時,兩個兒子都站起來,表示決志信耶穌。丈夫在會眾面前把之前在後台怎麼禱告的事告訴大家,令人感動!場面非常溫馨!我們信主至今,家族成員先後信主共廿七人,實在令人鼓舞!

過去幾十年,我們在名利圈兜兜轉轉,經歷不少酸甜苦辣,在台上得到很多掌聲;現在,我們在台上也得到很多掌聲,但不屬於我們自己的,是屬於我們的天父。現今我們不為金錢,不為名利,不用提出甚麼條件,也不介意在任何時間、地點服事上帝,覺得很自由釋放!我們所做的雖不多,但上帝讓我們成為祂的器皿,這是我們的榮幸。我們是不配的,上帝真的大大改變了我們,尤其文千歲的改變更大!(余黃國凱採訪、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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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難是祝福的前奏 /  莫世淳
中年的我因著家庭大變故,患上抑鬱症,醫生說我一輩子需要人照顧;現竟拿到博士學位。
  
「我們曉得萬事都互相效力,叫愛上帝的人得益處,就是按祂旨意被召的人。」(羅馬書八28)

「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詩篇廿三4)

以上兩節經文是我過去十年最好的寫照。

等待重見天日的一天
約十年前,因著家庭的大變故,把我推進了憂鬱的黑洞。我感到呼天不應,叫地不靈,不管怎樣努力,也爬不出這洞。雖然知道上帝有慈愛和憐憫,但心中有愧,麻煩、痛苦是自找的,不敢坦然去到上帝面前求助,只有請醫生給我藥物以鎮定情緒,讓我晚上可以入睡,白天可以工作。

為避免胡思亂想,我盡量積極做事;白天作全職心理輔導實習員,晚上進修心理學博士班,真是忙得不可開交!那是二○○○年底,我心中盤算著,實習和學業都已差不多完成一半,約再有三年就可先後拿到心理輔導執照和心理學博士學位。正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居然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失去短期記憶、方向感
可惜,人算不如神算!我為自己安排妥當,就像路加福音所描述的無知財主,為自己積存很多財物,想讓靈魂去享受;卻沒想到當夜上帝就取去他的靈魂,他一切的辛勞積蓄對他成了毫無意義!(參路加福音十二19至20)同樣的,在我完全沒有預料和毫無先兆的情況下,竟在二○○一年初突如其來的嚴重中風。雖然中風沒影響我四肢的活動,卻把我的短期記憶完全洗清。據家人說,我曾三次入醫院,其中兩次住院,七到十天不等,但我卻一無所知。不是因為昏迷,而是記憶力喪失。親友到醫院看我,他們一離開,我便完全忘記他們曾來訪。

妹妹很有心,在我生日那天特為我舉行了慶祝會,希望給我無聊單調的日子添些色彩;可惜我甚麼都記不得,看了照片仍沒一點印象。還好有照片為證,否則以為她騙我歡喜。我常對人說,若我可以叫出名字的,便是老朋友了;因為新認識的我怎也記不住他們的名字。

中風也令我沒了方向感。之前我的方向感極好,只要有地圖和太陽,任何陌生的地方我都敢駕車去。我曾獨自駕車從東岸回加州,日夜趕路,三天兩夜便到了!但生病後,方向感全失,一出門口不到半分鐘便不知身在何方,一點不能照顧自己,更別說駕車了,醫生也斷定我以後不能再駕車。剛好那時有朋友需要一部車,我便把自己的車送了給她。

情緒低落與家人的愛
中風也影響我的情緒,常有莫名的恐懼和憂愁,整天覺得不安全,疑神疑鬼;晚上睡覺前總要把落地衣櫥再三察看,怕裡面有些「古怪東西」,甚至有時要亮著燈睡覺,這種不正常心態沒法解釋。每見落日便覺人生已到盡頭,禁不住長嗟短嘆。後來妹妹才告訴我,她最怕黃昏與我在一起,我那不停的嘆息使她很心煩;但礙於這是我的病徵之一,也就無話可說,只能好言相勸。真感激她對我的耐心和愛心。

醫生說我這種中風不可能完全恢復,一般只能恢復百分之三十至七十,如果恢復率低,我便一輩子需要人照顧;所以醫生建議家人把我送到精神療養院,讓專業人士照顧。幸好家人非常有愛心,堅決反對。妹妹憑著信心接我到她家,與她同住。我在美國東部唸書時,曾在精神病康復中心當輔導員,那些人無助與無望的表情深入我心!一想到自己差點兒與他們同一命運,寒慄不禁從心底冒起,對家人的感激便更深了!

其實真難為了妹妹,照顧我像照顧一個八、九歲的小孩,進出都把我帶在身邊,不然就請人陪著我。我成了廢人,一無是處,除了自怨自艾,整天無所事事。我曾想過死;但聖經清楚說,基督徒的身體是聖靈的殿,不能隨便毀壞。既然不能自殺,那我該怎麼辦呢?於是我禱告求上帝帶我回天家,免得在世連累人,也辛苦自己。但正如以賽亞書五十五章8至9節,上帝說:「我的意念,非同你們的意念;我的道路,非同你們的道路。天怎樣高過地,照樣我的道路,高過你們的道路;我的意念,高過你們的意念。」上帝卻另有美意。

上帝為我安排美好道路
因為不能駕車,只好轉去靠近我家的教會,方便別人來接送,就這樣找到了一間很小的國語教會。教會的黃牧師很同情我的遭遇,常用聖經的話鼓勵我,陪我禱告;方便的時候,更帶著我去探訪會友,使我無形中與上帝的關係拉近了。真沒想到在疾病痛苦中可以如此經歷上帝!漸漸地,我不再想死了。反正每日沒事可做,便多讀聖經、祈禱和默想,怎料在其中享受到靈交的甜美,這是健康、忙碌時無法領會到的。馬太福音十二章20節說:「壓傷的蘆葦,祂不折斷;將殘的燈火,祂不吹滅。」我充分體會到其中的意思,主愛及於我這個無用卑微的人;在我最軟弱的時候,祂仍愛我、憐恤我。

兩年後,我的記憶力和方向感逐漸好轉,恐懼感也減少了,我竟可以重新駕車,甚至幫助教會的中文學校接載小孩去上課;後來更在中文學校教他們唱歌,透過音樂向他們傳福音,有好些小朋友信了主。真是奇妙!

如此又過了一年多,一個我曾修讀他的課,在我生病後又一直關心我的教授,竟建議我回校復課。我當然一口拒絕,覺得這是癡人做夢,絕對不可能的事!試想,我中風前後兩、三年的記憶幾近於零;換言之,我唸碩士和博士班的課程差不多完全忘記,根基已毀,如何在上面建造?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想不到,這位教授非常有耐心,也很有智慧,他的話深入我心。他說:「老實說,一個人修完一門課,如果他可以記得十分一,已經很了不起;妳現在完全不記得,也只是比別人差十分一,沒有甚麼大不了。」我聽後覺得很受用。黃牧師一直勸我回去唸書,又常帶領我為這事禱告;但我還是不放心,又去徵求我腦科醫生的意見。沒想到他看見我的恢復比他想像的好,也鼓勵我去試讀。既有這麼多人鼓勵;我便戰戰兢兢地回校申請試讀。

上帝差遣眾天使幫助我
學校讓我試讀十八個學分,我便很小心的一科一科修讀。修第一科時,頭腦混沌,坐在課堂裡,對別人的討論似懂非懂;但感謝主,這門課剛好是鼓勵我復課的老師任教,他很清楚我的情況,上課從不點名問我問題,考試又以做作業為主,不以背誦資料計分,糊糊塗塗地我過了第一關。真是上帝的恩典!讀完一科後,心境比較平穩,感覺上第二科似乎容易一些。就像烏龜爬行般,我一科又一科的慢慢唸,終於花了四年時間修畢所有課程,論文也順利完成。

因我曾患憂鬱症,很自然論文便專注於這方面的研究。我不是很會做研究,但因著自身的體會和上帝的憐憫,寫作的過程十分順利。自知英文寫作能力及不上專業水準,曾請校方介紹一位可幫助我的校友,我願付費。無奈校方沒這種服務,正感一籌莫展,不知如何找到此類專業人士時,沒料到上帝的安排遠超過我的所想所求。女兒知道後,就甘心樂意承擔此重任。她是醫生,對我所寫的內容和辭彙一點不陌生,她用百般的耐性與專業的態度,很慎重地修改我的論文,又帶我去她的母校圖書館找資料… …,她真是上帝給我的特派天使!

我的指導教授,又是另一位天使。我從未修過他的課;但當我從學校得到他和其他兩位教授的名字後,就默默禱告求主為我預備最適合的人選。結果在三位教授中,只有他不用面試便答應做我的指導教授。他常鼓勵我,每次見面都以欣賞的態度叫我好好用功,也常給我好的意見,使我寫作很順利。我曾懷疑他是一位要求很低的教授,後來才知道他在心理學界頗負盛名。可是,憑甚麼他如此恩待我?在我完成論文後,竟鼓勵我拿去發表,因我研究的題目尚在拓荒階段,研究的人不多。聽後真是受寵若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知道自己一點也不比別人強,憑甚麼得到如此提攜?這完全是上帝的手在幫助我!

「在人不能,在上帝凡事都能。」聖經的話何其真實!我是誰,竟蒙如此厚恩?只有上帝可以使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完成學業,使一個年過半百的人拿到博士學位。若不是恩典,我無以名之。

我的軟弱彰顯上帝大能
若有人問我是否會埋怨過去這十年的經歷,我會說「否」。作為一個輔導員,經歷一些不如意和痛苦的事,實在於我有益;使我對別人的不幸有更深刻的體會。我也願意與他們分享自己的見證。正如保羅說:「我更喜歡誇自己的軟弱,好叫基督的能力覆庇我… …因我甚麼時候軟弱,甚麼時候就剛強了!」(哥林多後書十二9至10)

我把輔導的工作看為是自己的事奉,所以很樂意誇自己過往的軟弱,使別人看到主在我身上行了何等大的奇事!我常跟人說,我能幫助你們的,很有限;但上帝是偉大全能的神,求告祂的人必不至於羞愧。雖然我唸的是心理學,但我發現頭腦的知識不如我痛苦的見證來得造就人。當他們聽見上帝在我身上奇妙的作為,立時就充滿希望,下垂的手與發酸的腿便重新得力!有人因此信了主,也有人願意重新回到教會。啊,上帝的作為何等奇妙!人的盡頭是上帝的起頭。當我以為絕望時,上帝就為我開了一條寬闊大道,正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主裡面,我已經歷到:原來橄欖不壓成渣,不能成膏油;葡萄不入榨,不能變美酒。一切的苦難其實是祝福的前奏!走筆至此,感恩不盡!願一切榮耀都歸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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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接你了! /  黃潘美雲
他們似乎走到人生最後的一刻,卻因信仍有遠景,仍有前途。
  
當外子離開我們,我悲痛得有如山崩地裂,眼淚像洪水決堤不停湧流。每次看到他的遺物,每頓飯想起他愛吃的食物,每一處陪他在病中走過的地方,都勾起我的回憶。我忍不住哭泣,淚水滾流… …。是的,他睡了,真睡了,在全能上帝的懷裡,等候耶穌基督再來。

當被宣佈患上絕症,感覺就像被判了死刑一樣。這是人生最後一程,對非基督徒來說,是信主耶穌得永生的最後機會;對基督徒來說,是預備見主的最後一刻。是的,我們應當趁還有機會,趕緊傳揚天國福音,使多人蒙恩得救。

三年前,醫生宣佈外子患上癌症。我很焦急,當時他還沒信耶穌。我請教會牧師和基督徒為他禱告,求上帝救他靈魂。

這個癌症是用最新的化療法,把藥物直接注射到癌細胞周圍,將癌細胞包圍。第一次不成功,因為輸藥物的導管不夠長,達不到腫瘤。醫生說,十個病人才有一個是這樣,他是其中一個。我很失望,哭求醫生再嘗試一次,也請教會牧師來為外子禱告,領他信耶穌。

第二次化療,管子可以伸到腫瘤的地方了。經過幾個月的休息,再進行第二次化療,很成功,癌細胞被控制了,縮小了,由十五公分縮為九公分。外子流出感恩的眼淚。他自從信了主耶穌,天天晚上讀經、禱告,看屬靈書籍,心裡充滿感恩。上帝開了他的心眼,他變了,心態與前大不相同。

第三次化療,這時藥物已破壞身體組織,健康一落千丈,無法復原,體重不斷下降。他很努力,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但是總不能吸收。我們請教會為他禱告,帶他出外走走,到教會敬拜上帝。三月底,我陪他去柏林旅行,我們只有一個目的,盡量讓他開心。但每次聽到專科醫生說:「他愛吃甚麼就給他吧。」意思說,只是捱日子罷了。心裡仍忍不住痛苦。

他離世前兩日是禮拜天,他很軟弱,不能去教會,我留下二女兒陪他。他整天沒睡,睜著眼。女兒播放著聖詩給他聽(他常聽錄音講道、聖詩)。我問他為何不睡覺,他說在禱告。又說,耶穌是好牧人。

星期一,他整日沉沉大睡。星期二早上四時醒來,我扶他如廁後,他說喉嚨有痰;天亮時我叫家庭醫生,醫生卻遲遲不來。我懵然不知這是他的最後一天,替他抹身,換衣服,陪著他聽聖詩。其間他似乎睡著了,我聽見他呼吸的聲音,內心有一陣莫名的難過,走近他身邊,摸摸他的頭,牽一牽他的手,他縮一縮,我站在他的床邊,眼淚直流。過去,無論在半夜或日間,我說一同禱告,他總伸出他瘦弱的手,讓我握著,禱告完,他必定同我一起說「阿們」。

啊,主,我太難過了!若是你的旨意要接他回天家,求你賜他平安。你的時間是最好的!

他離世前兩小時,吃了一杯營養雞湯。那天,手指整天指著天花板,我以為他叫我上樓休息;又看看牆上的鐘,我對他說才黃昏,不要叫我上樓休息。

醫生終於來了,開了化痰藥水,他吃了,仍指著天。女兒知道他的意思,對他說:「爸爸,不要放棄,醫生不放棄你。」我問他要不要到醫院,他搖頭,之後十分鐘,我再看他,已閉上眼睛。我聽到他呼吸微弱,就在那一刻,他漸漸安靜下來,孩子們都在他身旁牽著他的手。我大聲叫:「爸爸(我跟女兒們對他的稱呼)爸爸,上帝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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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樣一路走來 /  素秋
媽將不到20歲的我嫁給本當健壯的軍人,怎知他的健康成了全家的負擔。
  
迷霧人生
我一九五二年出生於福建省莆田縣,爸爸是傳道人。一九六六年中國文化大革命的「破四舊立四新」運動把教會全部打砸,更別提信耶穌了。

後來,毛澤東讓知識青年到農村去的口號把當時的「老三屆」學生全部下放。媽媽怕我在農村受苦,便在一九七一年初匆匆把不到二十歲的我嫁到臨近家十里路的一個鄉村。婚後二十多年裡,爸爸沒少為我操心,千里迢迢的寄聖經和讚美詩給我(那時聖經不好找)。當時我也有點想信耶穌,但是看聖經,不懂;想禱告,不會。心裡好像蒙了一層雲霧。

到九○年代,我因病到處求「神」,練氣功。我丈夫還特地花了一百多元買了一個觀音供在家中。我想,家裡總算是有一位「神」了,信觀音也不錯。那時有一位姊妹給我傳福音,但我以為只有我爸信的耶穌才真,信也得回老家信。況且我正在練氣功。

我丈夫是從部隊轉業到江漢油田的退伍軍人。以我母親的觀點,軍人的身體都是通過國家嚴格檢查的,肯定特別棒,不會有毛病。婚後才知道他有「過敏性支氣管哮喘及肺氣腫」。這種病我從來沒聽過,連父母也沒見過。為了他的病,我們不知想了多少辦法,跑了多少醫院;但是所得的就是一句話:「不好治。」他的健康情況成了我們全家的負擔。

一九七二至七五年兩個兒子相繼出生,因孩子的戶口問題,一九七六年我們舉家從福建遷往湖北江漢油田。那二十多年是我人生最艱苦的日子。每年四至十月,丈夫都與病魔交戰。每天晚飯後,他就病發,一直到凌晨三點多鐘。每日四次每次服四種藥,按他自己的話說,每天不吃飯可以,不服藥絕對不行。

我最怕他突然發病離開我們,每次他犯病,都不敢離開半步,直守到他恢復正常。長期的精神壓力及長年累月的照顧病人,我得了嚴重的神經衰弱、血管神經性頭疼病,先後開了四次刀。一九九四至一九九七年在國家經濟最衰退的狀況下,由於工作的變動,我的精神壓力更大。那時真有想死的念頭。一九九七年還被嚴重的肩周炎困擾著,常半夜痛醒,忍不住坐在床上哭泣。

聖經說:「喜樂的心,乃是良藥;憂傷的靈,使骨枯乾。」(箴言十七22)這真是我人生的真實寫照。我那時真傷心透頂,沒有喜樂。我總想:我是這麼一個要強好勝的人,為何總強不過我的命運?但人的盡頭,也是上帝的起頭。

救恩臨到
中國在八○年代已改革開放,教會又興起。每次我回老家,媽媽就帶我去教會。那時爸爸已經回天家。我有一個姑姑沒有出嫁,退休後,把自己的家奉獻給上帝作家庭教會,直到教會重建,她就住在教會,成為教會的一個禱告者。教會的弟兄姊妹有事,都會去找她幫忙。她與聖經路加福音中的亞拿有點相似。

一九九八年,一天我與姊姊一起去看望九十高齡的姑姑,她問我們信了耶穌沒有。姊姊已接受耶穌,我還沒有。她就叫我們與她一起禱告。回湖北後,我開始去教會,很單純地接受真理。

一九九八年五月的一天,我因事到一個同事家裡,當時她家正有小組查經,我一看到她們手裡的聖經跟爸爸送我的一樣,就覺得特別親切,跟她們聊了起來。沒多久,一位伍姊妹說;「妳也來信耶穌吧!」我說:「好啊!」她又說:「妳跟我們禱告吧!」我又說:「好!」我就真的跪下來跟她們禱告。她又再問:「妳明天早晨來教會跟我們一起聚會吧!」我又答:「好啊!」第二天,伍姊妹來我家與我同去教會。就這樣,我的靈命漸漸成長。伍姊妹一直用心栽培我,我們一起查考聖經,一起禱告,一起唱讚美詩。上帝賜我亮光,我看聖經越看越愛,越看越捨不得放手。

上帝是獨一的,祂說:「除我以外,不可有別的神。」有一天,我受聖靈感動,請教會姊妹們為我禱告,回家就把觀音像丟掉。那時,丈夫還未信耶穌。他回家後發現觀音沒有了,問我:「觀音到哪裡去了?」我說:「把它交給我的主了!」他就再沒有問起這事。

一九九九年五月我受洗歸入主耶穌基督。屈指一算,我在救恩門外已四十多年。過去我一直以人、以自己為中心,蒙恩後才知道上帝是生命的主,我凡事應當聽從祂,讓祂管理我的人生。

生命變化
信耶穌後,我有了很大變化。當我每天研讀聖經時,上帝都會通過聖經向我說話。比如因經濟蕭條,我們這些四十五歲以上的人全部要下崗在家。當我正在左思右想時,上帝讓我讀到馬太福音六章25至34節,特別是32至33節:「這都是外邦人所求的。你們需用的這一切東西,你們的天父是知道的。你們要先求祂的國和祂的義,這些東西都要加給你們了。」我想,上帝多好!連麻雀和花也眷顧,何況我呢?我為甚麼為世事掛慮?上帝的話讓我波動的情緒穩定下來,安心在家裡學習祂的話。那段日子,我每天的生活是讀聖經、禱告、唱讚美詩,心裡充滿喜樂。

奇妙的是,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裡,我的病無緣無故地好了。也許是上帝的醫治,也許是心裡充滿喜樂,過去的幾種毛病再沒出現。信耶穌前,我老犯頭痛,每天不到九點就要上床;信主耶穌後,每天讀聖經到晚上十一點,頭也不痛了,別的病也好了很多。我嚐到主恩滋味,健康和脾氣都改變了。我想:「上帝這麼好,我為甚麼不叫丈夫也信呢?」從那時開始,我就請教會的弟兄姊妹為丈夫的得救和健康禱告。

我丈夫的父母很迷信,拜偶像,他也受父母影響。伍姊妹多次來我們家傳福音,他一直把她拒諸門外,說:「妳信妳的,我信我的,我們互不干擾。」那時我剛信耶穌,不會傳福音,每次對他說的話就是:「你跟不跟我走(去教會)?」我們教會的弟兄姊妹為他禱告,兩個月後,有一天他竟跟我到教會,參加各種活動。據他以後講,他信耶穌是看到我的身體和心靈得到很多的變化,而且人也喜樂了很多。

丈夫病癒
信耶穌後,我每天迫切為丈夫的病禱告。一九九八年九月的一個早晨,丈夫一早到食堂買了兩個饅頭,吃了就去上班。大概在九點左右,他的舊病復發,就回家來。因為平時見慣了他的毛病,而且是在白天,兒子又在家;所以那天我也沒太在意他(其實他回來是想禱告,想尋求上帝)。當我與他一同禱告完後,扶他起來時,看見他手裡拿著的噴霧劑藥瓶子從他手中滑落,我這才發現他已經休克,整個人從手指一直到胳膊全變成紫色;嘴唇烏黑,牙關緊閉,停止了呼吸。

那天,上帝真是為我們安排了一切;兒子本來到了福州辦理移民加拿大的事;卻提前一個星期回來,正趕在他爸爸發病的前一天到家。另外,教會的弟兄姊妹也都在家裡,大家一聽到消息,就同心合意迫切地為他禱告。平時衛生所的醫生護士有事就會出診;但那天所有醫生護士都在,一聽到消息,馬上趕來我家。上帝把我丈夫從死門裡拉了回來,已經停止呼吸的他重新得著生命。更奇妙的是,從那時起,丈夫的病竟漸漸好起來。他每天離不開的藥後來不需要吃了。現在再也沒犯過病。這是上帝在我們家中行的第一個大神蹟。

對付罪惡
在丈夫病好出院回家當天,我跟他聊天,我說:「玉明啊,我有一件事與你商量,就是我們家裡以前接的公家電線路,現在馬上幫我換掉。你先跟上帝禱告,然後去做這活好嗎?」

因我們都屬國家工礦企業,很多工人利用公家的電線路,沾點小便宜。我們沒有信耶穌前也是這樣。信耶穌後,起初因為信心不堅,沒改變過來。丈夫的經歷讓我們相信上帝是輕慢不得的,聖經說:「不要自欺,上帝是輕慢不得的。人種的是甚麼,收的也是甚麼。順著情慾撒種的,必從情慾收敗壞;順著聖靈撒種的,必從聖靈收永生。」(加拉太書六7至8)因聖靈工作,我們便大膽面對自己的軟弱。丈夫二話沒說,馬上進入內屋,關上門,跪在上帝面前,求上帝保守他在換線路中的平安。禱告完,他跟我說,上帝喜悅我們所做的事。就這樣,我們照著上帝的話去行。

奉獻長子
長子已辦好移民手續就要離開我們,遠去地球的另一邊。我們不能再照顧他,因此特別希望上帝看顧、幫助他。當時他仍未信耶穌,我們就盡力給他傳福音。他不接受;我們迫切為他禱告,又受聖靈感動,願意奉獻長子歸主所用,求上帝揀選、看顧、幫助他。我們不時給他作一些見證,並送聖經給他,叫他沒事時看看。
可能因為看到爸爸身上的神蹟,他開始讀聖經了,願意與我們一起跪在上帝面前禱告,參加教會的聚會,過主內團契生活。

一九九九年十月,我們高高興興送他去機場。在去上海的途中,我們千叮萬囑,告訴他到多倫多後一定要找教會。兒子也很聽話,一到多倫多就找到了多倫多國語華人基督教會,並熱心參加教會各種活動。

話雖如此,送兒子去加拿大也是我們當時的淘金夢。我們花費一生的積蓄,另外還向他爺爺借了一筆錢,總共人民幣十幾萬。我們想,他一走出國土,就會為我們掙一筆錢回來,解決一切債務。但是,「人心籌算自己的道路,惟耶和華指引他的腳步。」(箴言十六9)上帝另有計劃。祂的意念非同我們的意念;祂的道路非同我們的道路。天怎樣高過地,照樣,祂的道路高過我們的道路;祂的意念高過我們的意念。(參以賽亞書五十五8至9)兒子到加拿大後,與我們通話的內容不是我們所想要的,他一直在談他願意奉獻服事上帝的事。我們夫婦都沒同意,我們的想法是,把債還了再說。如此,這事一直拖到二○○二年。

二○○二年我們夫婦去多倫多看兒子,當我們一踏上加拿大的國土,參加教會的第一次聚會,所領受的主日信息就是希伯來書十一章8至10節:「亞伯拉罕因著信,蒙召的時候就遵命出去,往將來要得為業的地方去;出去的時候,還不知往哪裡去。他因著信,就在所應許之地作客,好像在異地居住帳棚,與那同蒙一個應許的以撒、雅各一樣。因為他等候那座有根基的城,就是上帝所經營、所建造的。」上帝的工作是人不能阻攔的,當時聖靈就在我們心裡做工。聚會時,我的心被震動,好像兒子與亞伯拉罕的情況很像。他花了我們那麼多錢,到這遙遠的加拿大來,也不知道是來幹啥的(因為當時還不知他以後的日子是如何的安排,沒有目標)。聖靈讓我們明白,兒子是歸給上帝所用的器皿,與亞伯拉罕一樣,離開家鄉到異地來,等候那座有根有基的城。我跟丈夫說:「我們如果不同意,這事看起來是不行了,我們要做好奉獻兒子的準備。」

大概八月時,江榮義牧師把我們夫婦與兒子邀到教會,為兒子唸神學的事一起禱告、交心、決志。那時,我們三人一直流著眼淚;但不知是為了錢哭,還是流下感恩的眼淚。這麼好的事,我們當時就是轉不過彎來,而跟上帝展開了一場持久戰,整整有一年多。

但上帝是信實的,當你全心完全擺上的時候,祂所給你的是豐豐富富,比你所想的都容易。最後上帝通過教會的一位姊妹來幫助我們;因為她想請一位保姆幫她做月子,聖靈感動她來找我。我們想用多少年時間都掙不到的錢,上帝只用了幾個月就幫我們辦到。讓我想起了上帝的話:「我是耶和華,是凡有血氣者的上帝,豈有我難成的事麼?」(耶利米書卅二26至27)真的,在上帝手裡沒有難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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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难出坚强 /  陈雪雯
爸妈常吵闹打架,爸酗酒突然身亡,二哥19岁意外坠楼瘫痪,大哥患精神病……
  
家人频遭不幸
我生长于一个不幸的家庭,一家六口住在香港不足二百?的房子里。妈是文盲,爸独力工作。我排行最小,印象最深刻的是爸妈常吵闹打架。年纪小时我没被打,后来兄姊避打出走,就轮到我被打了。爸每晚酗酒,引致脑细胞坏死,有一天突然倒地身亡。

我小时成绩不错,常名列前茅,考上五年制中学,不用交学费;但兄姊成绩都不好,家贫无法升学,中学未毕业就出来工作。我中学时,在早会听到不少圣经真理,学校鼓励参加团契。我觉得基督教道理很好,上帝爱人,就信了耶稣。二哥在工地工作,十九岁时因工作意外从高处坠下,断了颈骨,全身瘫痪,至今仍躺在疗养院。当时我读中四,家里愁云惨雾,放学即去探二哥。这事对我打击什大,自此成绩一落千丈。

大哥本有工作,但突然呆在家里,家人以为他失业,没理会;后来才知他患精神病,就医后被送入青山精神病院,几年后转住中途宿舍。姊姊小学毕业后就去车衣贴补家计;家里那么多不幸,她很不开心,爸给她负面影响又很大,至今仍未婚。

家中噩耗接踵而来,我怨恨上帝:恨他把我家弄成这样子,使我无法专心读书。我中学会考成绩差劣,不能升读大学预科,便出来工作。心想,上帝若真存在,为何如此薄待我家?这世界是否真有上帝?我不再去教会。

终日忙于家事
直至认识Ken,他带我回教会。与Ken结婚后,有子有女,他对我很好,家庭温暖,很开心。一九九六年我受洗,但耶稣的事迹、教训,始终未能入心,人生没有使命,更不必提爱人如己。

我们像一般香港人,夫妇俩上班,家有菲?,供楼自住,带子女去学这学那,终日忙碌。下班回家累极了,还得强撑着督促子女做功课。当时子九岁,女六岁,在香港读书很辛苦,小学一年级就每天有六、七样作业,要做到十一、二点才能睡,压力很大。为追上潮流,课馀还要学很多才艺,竞争大,费用贵。若子女没本领,将来成绩不理想,进不了大学,前途堪虞。但有时想,人生是否有一层楼、子女大学毕业、事业有成… …便满足?似乎没有止境。

移居美国打拼
这时有机会移民,心中却害怕;因在香港工作了十几年,事业有基础,若到美国,英文不好,能做什么?况且年届四十,从头开始,谈何容易。但想到子女的前途,希望他们眼界和胸襟都开阔些,又听说美国生活不如香港紧张。商量后,于二○○二年九月移民美国,一家四口寄居在翁姑一房一厅的小单位内。三个月后,算算还有点积蓄,打算另买个小单位,翁姑又愿借点钱给我们,这似乎是颇理想的计划。

在异邦人地生疏,没人载我们去办事和购买必需品,乘公车也没门路,一切自己摸索。为女儿入学,步行二公里路到学校登记。那时是四月,天气还冷,下着雨,倍感孤单。回想在香港时,朋友多,去哪儿都方便;到这里却感到无助,真不知所措。坐下就淌泪,天阴更叫人发愁,开始喝咖啡,喝上了瘾,每天三大杯。

我一定要找工作,也想亲自教养子女,就决定做部分时间工作。我在香港做社工,现在有西妇聘我做清洁工,不知道多高兴。因我工作认真,经她介绍,工作渐多;但是很辛苦,每晚上床全身酸痛,仍咬紧牙关去做。丈夫在酒店工作,体力能勉强应付,但消瘦不少。他在香港也做社工,现在学非所用,心有不甘。他想读「物理治疗助理」的课程,我鼓励他。当时,我们买房子的事已交订金;但为了把钱留下来交学费,便毅然决定放弃。

捱至心力交瘁
后来我找到助教工作,为中国来的孩子做传译。可惜做了一段日子,西雅图区削减助教,又另找工作。上帝赐我管理房屋的工作,有居住单位。工馀我仍做家居清洁。后来,有一教会又找我逢星期三为老人搞活动。丈夫每星期一至五上课,星期六、日做工,也很辛苦。

我们压力很大。除了工作,我还要抽时间照顾子女、家庭,接送上学放学、参加课外活动等;又要有亲子时间,与孩子一起活动、沟通,教他们做食物、下棋、打球、督导功课。我和孩子关系很好,子女读书的成绩也很好。

我为人坚强,从小受过很多磨练,再苦也撑得下去,盼能明天会更好。可是当时,我开始受不了,成天拼搏,好像不拼就活不下去;于是,终日自怨自艾,什至想了此残生。

顽疾煎熬两年
二○○六年八月,我开始感到不适,但因经济拮据没看医生,累了就歇歇、睡睡。后来更常腹泻。丈夫要上学、做工,不想他请假载我去看医生,直到?出血来,才认真去看医生。二○○六年十一月廿三日感恩节那天,恰是我的生日,验出近肛门处患了肠癌。我问:「上帝呀,我一直努力工作,为何此时让我患绝症?」夫妻二人在车内相拥而哭,不敢把消息告诉儿女。

一个多月后才做化疗、电疗,瘤缩小了。二○○七年初,接受第一次手术。切除部分直肠,放置临时「造口」;但大肠不通,很痛,再入医院七天,稍好又出院,再痛又入院,如此进出多次。医生说要再做通肠手术。手术后又再做八次化疗,做第五次时发现小便出血,医生说癌细胞扩散至阴道、盘骨,连膀胱附近也有,可能要将膀胱和阴道切除,为我补上一块肉。手术期间要切开腹部,用很重剂量做了一次电疗,将周围癌细胞电死。手术共十小时。二○○七年做了三次手术。

在人间看见上帝的爱
这两年,我因病少去教会,但教会弟兄姊妹常来探望、帮助和安慰;给我送饭,又以现金援助。记得二○○六年十二月,认识了陈立人弟兄(二○○八年七月病逝)。一天,他来我们房屋管理处找房子;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当时我刚做完第二次手术,正在化疗,背着些药袋。他见我脸色苍白,就问候我。我告诉他我患肠癌,原来他也患胰脏癌。他知道我的困难就放下一叠纸币给我,整整一千美元。我深受感动,不禁痛哭起来。

生病以来,每次手术、每次治疗都经历到上帝透过不同的人来帮助我、关爱我。现在,我完全明白,这爱是来自上帝,弟兄姊妹都是学习以上帝的爱来爱我,让我知道天父没离弃我。

二○○八年七月底,检查报告说,我的癌细胞扩散到盘骨的组织内。医生说:「不能再做任何手术,因手术已做了很多,再做伤口很难愈合;电疗又做过最重分量,几年内不能再做;化疗是唯一可做的,稍能延长几个月寿命;若不做,寿命尚馀约两年。」做化疗也不过多活几个月,有何用?医生说,可让我没那么痛,毒瘤不至长得太快。我心里很难过。两年实在太短了,况且还未必有两年。

病中有新体验
这两年,我常想:「等我好了,就服事上帝。」于是,我就一直等;然而,现在我明白了,我实在没有多少个日子可以等。在第二次化疗的过程中也曾复发,人能做的都做尽了。这次,我不想再做化疗;但是,这不等于坐以待毙。我在世上的时间已不多,每天都像是最后一天。早上起床,有点寒意,就怀疑自己是否仍在世间?能不能度过今天?我叫自己不要想,要跳出这阴影;每天开开心心做应该做的事。圣经「传道书」说,人纵然做很多事,读很多书,都会过去,都是徒然;最好莫如享受上帝的恩典。

从前我想过自杀,现在面对死亡,才明白生命多么宝贵,才懂珍惜生命。生命的长短不是人所能意料的,我立志善用每一天。从前,有人叫我作见证,我总是拖延;因为想,有病怎能荣耀上帝呢?现在,我知道明天日子不多,就更把握机会见证上帝。

上帝借疾病开了我的眼,我重新检视我的人生。我想,我过去一直在做些什么?为何落到如此田地?我说自己苦,其实苦海还未见底,人生可以更苦。癌病固然苦,却有人比我更苦。我不应该只看自己。医生说我只能活两年,我就把握这两年做点有意义的事吧。例如,向我的家人传福音、把该做的事都办妥等。

现在我明白,身体健康,能吃能睡,就是福气;能和家人相聚,夫妻恩爱,儿女受教,就是福气。但是,我不当活在过去,我要珍惜此刻,每天数算主恩,为我有的一切献上感谢。晚饭时,我就祷告,说:「上帝呀,感谢你,我又过了一天。感谢你,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感谢你,赐我力量做饭、吃饭;感谢你,赐我们居所躲避风雨;感谢你,让我安睡。」

疾病给我很多提醒,世人所看重的学位和高职厚薪,全是空的。我只能活一次;但是,我可善用机会,培养我的子女爱上帝和爱人如己,让其他人也蒙福气。

从前我的英文名字叫Sarah(撒拉),第三次手术前,我改名Esther(以斯帖),因很羡慕她为同胞冒死向王求情。以前,我想过宣教,但怕坐牢,怕客死他乡;现在,我把生命交托上帝,过去的Sarah已死。

完成未了心愿
二○○八年十月,我决定回香港向亲友传福音。十月七日,我服了加倍的止痛药和安眠药,就与丈夫凭信心登机。本来计划十月三十日回美国,赶上考入籍试;但二哥很想我多留点时间,戏说:「?若肯多留些日子,我就跟?去教会。」我答应了,让丈夫先回美国。之后我因要入医院,在香港共逗留了两个月。

我在香港频频进出医院,但是作见证的机会很多。我们香港教会的牧师、医院里的院牧,都让我向会众分享。我在医院里,也积极传福音。

二哥仍全身瘫痪,住疗养院廿多年。以前向他传福音,他都抗拒,这一回却主动表示要参加「无手无脚的力克」布道会。当时,他的肛门已出现问题,但仍努力下床,做好准备,由复康巴士接送来回疗养院。坐着听力克分享,前后十小时,他深受激励。二哥并未决志信耶稣,但是心已开始软化。他见我抱病回去看他,劝他相信耶稣,也很受感动。

大哥住中途宿舍,我去看他,可以和他沟通。我劝他信耶稣,他点点头,只是没多大反应。妈做了白内障手术,心较前软化。感谢上帝,这次返香港,好像完成不少未了心愿。

仍然学习功课
诚然,基督徒要信靠主耶稣、常常喜乐,但是不易做到。老实说,我也不能每分每秒喜乐。虽曾「身经百战」,但每次入医院,都不停听到我这里塞那里塞,以及要做这做那,心里很难受,仍会害怕。我确信死后要回天家,应当一无挂虑;然而,当我仍在肉身中与死亡作战,心里仍会害怕。基督徒是否不能害怕呢?上帝造我有血有肉、有感觉、有恐惧、有挂虑,这样,我就更倚靠他,也需要弟兄姊妹继续用爱心支持、扶助。

感谢上帝,这次回港前后,香港和西雅图两地教会弟兄姊妹都用爱心关怀和支持我,他们常来探访,为我祷告。我要靠着上帝的力量继续打美好的仗,守他的道。「我活着就是基督」,能活多长由上帝决定。此刻我仍舍不得孩子和丈夫,也许这是我要学习的功课,学习无牵无挂,直到完全降服主前。(余黄国凯采访、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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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用他的宝血洗净我们的罪,唯有信靠他才能得永生。主的恩典何等奇妙,我们要做的就是常常祷告,感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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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彩见证 -- 从顽童到医生

天生我材必有用 /  陳冬梅
世人對生命的定位是成就、名譽、財富;我卻在善用生命祝福他人。
  
獨特的我
也許,很多人以為傷殘的我會覺得生活不開心,天天躲在家發霉。的確,傷殘人士受很多限制,有很多困難要面對和克服,但不代表要悲觀度日。

媽媽說我出生時與其他嬰孩沒分別,也沒疾病。滿月前一天突然發高燒,輕微抽筋,醫生說沒問題。一歲多,媽發覺我不會走路。爸媽曾想到,是否不要這個女兒呢?後來轉念一想,既然生下,就不忍心拋棄。我四、五歲時,媽送我返中國請外婆看顧;但外婆不知該怎樣照顧我,只讓我獨自在地上爬來爬去;悶了,我就拿起筆、紙來寫寫畫畫,手既不方便,就用腳來代替。

愛上繪畫
我到了六歲才會一拐一拐地走路。媽帶我回香港就讀特殊學校的幼稚園。一位老師見我手不能寫字,就教我用腳寫。稍後又發覺我畫畫很好,就在這方面栽培我;於是越畫越開心、越喜愛。

我有一弟一妹,媽對我們三個都很疼愛。我是長女,不想媽因照顧我而忽略了弟妹。爸不大接受我,怕我成為家人負累,又覺得媽常要帶我去中國醫病,往來奔波很辛苦。我也常感歉疚;不過,我回到學校就很開心,因為學校有很多人疼我。大部分同學手腳不靈,有些甚至不能動,只有我可用腳寫字。小學五年級時,我第一次參加全港「童詩、童話、童畫」比賽,畫的是「戰爭與和平」,還寫上一首詩,結果得了特殊組亞軍。

決志受浸
從小學四年級起,我住進學校宿舍。一位宿舍家長很疼我,有一次她向我傳福音,又帶我去教會,聽到一些耶穌的故事。中學一年級去佈道會,一位從前吸毒的癮君子分享主耶穌如何改變了他的人生。我想:吸毒的人犯罪,上帝都愛;媽媽說我乖,上帝也該很愛我,於是決志信耶穌。初信時有很多疑問,後來逐漸認識真理,終於一九九四年接受浸禮。

爸媽都拜偶像,不贊成我信耶穌,但不反對我去教會,只是不喜歡我的弟妹也去。我受浸時,爸媽都沒來觀禮,只有兄弟姊妹來祝賀。有一次,爸爸罵我信耶穌,不信他們所拜的神;挑戰我有本事就把家裡的神推倒。我說:「您以為我不敢嗎?」媽媽立刻對我說:「妳住嘴。」現在回頭看,當時真不應該這樣回答。

生命更新
信耶穌後我有很大改變。以前悲觀自卑;現在樂觀常帶笑容,知道自己的生存價值。以前在路上被人投以異樣目光就會回瞪他們,心中憤憤不平的說:「有甚麼好看的。」但現在我會想,算了吧,他們不懂。耶穌那麼好、那麼完全,在世也被人恥笑、出賣,而且是被門徒出賣。我是誰?他們又是誰?由他們看個飽吧!也許他們根本沒見過身體痙攣的人,況且人有好奇心。

當然,我的情緒也有起伏,只是不像以前那麼容易跟人比較、計較,也不像以前那麼好勝。現代人的價值觀是:看重人有學問、有成就、有名譽、有地位、有財富。總而言之,就是出眾,比別人高,這是世人對生命的定位。我信耶穌前也這樣想。因為自卑,就努力求上進,希望以學問和成就肯定自我價值。拿到工商設計文憑後,我做網頁設計師,有客人來電讚我的設計很好,就很自滿、自豪,於是越要越多。是上帝喚醒了我,讓我想到人離世後這些「價值」都會消失。名利於我何益?

我的價值
我的價值在於我是上帝寶貝的女兒。我的人生意義在於善用上帝給我的生命祝福他人。我明白主耶穌要我認識祂更多。我是祂的朋友,不是僕人;所以要明白祂的旨意,體會祂的心腸,經歷祂的同在。因著痙攣,我遇到的困難比一般人多。在繪畫方面,由於腳沒有腳腕,活動範圍受到限制,要靠移動畫紙來作畫;而手經常震動,影響畫的美感;不過,天父教我怎樣畫才不會影響美感。每次畫畫,我都禱告,問上帝我應畫甚麼,怎麼畫。我的生命是痛而不苦。誰說痛就一定苦呢?人生怎能沒困難、沒失敗?沒跌過又怎會長大?天父沒應許天色常藍、花香常漫。祂卻應許喜樂、平安隨著我。我所遇到的困難比常人多幾倍,甚至百倍;然而,這又如何?身體傷殘有這麼多困難,但在其中所得到的又比常人多;生活體驗多了,感受多了,可以用來安慰在傷痛中的朋友。在上帝裡面作個安慰者,很有意義,何來苦呢?

傷心之事
二○○一年我家正忙於搬遷,而我做網頁設計,工作忙碌。媽媽已有病,但沒去看醫生,只說有點氣促,我不以為意,每天早出晚歸,回到家已極累,沒留意媽的情況。有一天,她吃錯東西,跟著嘔吐,深夜暈倒,我們立刻召救護車送她入醫院,驗出她肺部有陰影。爸說,九十年代已發現媽的肺部有一點東西。

醫生說不是癌症,但又不能診斷是甚麼,建議抽組織化驗;但爸不允許,理由是不想無緣無故被割一刀。我要求媽媽早日接受抽組織,不要再拖延,但她也拒絕。回家後有一天,媽喘不過氣來,也許是痰太多令她無法呼吸。我建議叫救護車送她入院,但爸媽都拒絕。看見媽幾乎窒息,開始神智不清,我立刻命弟妹電召救護車,不再理會爸說些甚麼。

媽離世前住了九個月醫院,很辛苦。那段日子,我沒人照顧,還要負責做家務,洗衣、摺衫、熨衫、抹地… …都由我做。至於煮飯,我實在不能。當時弟弟已搬到外面住,妹妹常要到醫院照顧媽,教會弟兄姊妹都來幫忙。後來弟弟和他女朋友搬回家,下班就買菜、煮飯。當時爸爸的生意不大好,收入僅夠交鋪租。妹妹也辭了工,沒收入,只靠「口足畫藝會」每月給我一些資助,以應付生活基本需要。

我們住山上,醫院就在山下,我每天走路去探媽媽。在回家路上真的很累,一來體力不支,二來回家要做那麼多家務,很想死去。忽然聽到有聲音說:「妳不如走出馬路,死掉算了。」幸好我突然清醒過來,對自己說:「妳在做甚麼呢?」感謝聖靈把我搖醒。

同年十二月十八日,媽媽過世,年僅四十九歲。記得之前三日,媽喉嚨沙啞說不出話來,沒人明白她想要甚麼。後來我設法問她,終於知道她想換尿布。從小到大,媽不離不棄的照顧我,所以我最了解她。那幾天,當我感到疲累就伏在媽的床沿,把腳移到床上,讓媽可以摸到我,知道我在她身旁。我的腳很多時候都放在她的床上,實在很累。只要我稍伸一伸、動一動,她就用手輕拍我的腳,要知道我一直在支持她。

上帝的供應
媽媽離世那天,我強作鎮定,對弟弟說:「如果有甚麼事情發生,你先抓住爸爸,不知他會有甚麼反應。」眼見媽垂死掙扎,我對她說:「您放心吧,我沒事的。」之後她含笑離世。可見媽最放心不下的是我。那一刻爸爸剛去了洗手間。他出來知道媽已去世竟很鎮定,反應與我想像的完全相反。之後,一位姊妹讓她家的傭人日間來幫忙,晚上才回她的家。

爸爸把所有責任都推在我身上,甚至媽的死,家中所有開支都由我負責,直至有一次我跟他吵架,實在支持不住,感到很失望,我祈禱說:「上帝呀,你讓我回天家吧。否則,你給我一個居所。我一定要搬出去。」第二天清晨,我到了一個好朋友的家。她父親下班回來,對她說:「有屋出租,妳有朋友想租嗎?」我立刻說:「我想租。」

可是我身無分文,薪金全支付了家裡開支。祈禱後,一位認識約大半年的姊妹,借了一萬元港幣給我付押金和一個月租金。其實不夠,但天父的恩典夠用。我禱告說:「我真的沒有錢,還要請人照顧我。天父請為我預備。」天父再垂聽我的禱告,感動公司給我雙倍的薪酬;這樣,既可還款,又可逐步添買家具。

愛的色彩
我中五畢業後就加入「國際口足畫藝會──香港分會」,成為學生畫家;同時在「大一設計藝術學院」修讀工商設計文憑課程,夜間又在香港理工大學兼讀設計藝術課程,隨名家藝術中心的陳慧老師習畫。

我一直握著天父的手,行出充滿色彩的每一步,致力於繪畫創作,先後開了多次個人畫展。我作畫的目的是:希望把各種愛透過我的畫傳遍世界每個角落。其實,愛有很多種,不同的色彩代表著不同的愛。就廣義來分:親情,以深藍、深綠代表,因為親情是最實在和最穩固的;友情,以艷麗的黃、橙等色系代表,因為友情是充滿朝氣和活力的;至於愛情,以粉色系列代表,是浪漫和溫柔的。但願我透過繪畫傳遞愛的訊息,使人明白和平的泉源就是愛。愛身邊每一個人,就不會再有紛爭和戰事。有愛就有色彩。感謝上帝造了色彩。

榮耀歸上帝
幾年前,某復康機構的經理曾對我說,想提名我參選十大傑出殘疾人士。我說:「有很多人比我出色,下次有機會再參加吧。謝謝你的好意。」心想,若是天父要我參加,必有下次。當時弟兄姊妹都覺得我浪費了這榮耀上帝的機會。

二○○四年四月,我當義工的康復機構有位社工對我說:「我想提名妳參選十大傑出殘疾人士,妳同意嗎?」我一口拒絕,但她給我一個月考慮。我把這事與姊妹分享,一起祈禱後就把這事放下。直至限期前幾天,在家收拾雜物時,聽到上帝對我說:「妳忘記了幾年前曾說:『若是天父要我參加,必有下次。』妳要參加。」我說:「其實我不想,但你要我參加,相信你有美意,我就參加吧。」

感謝上帝,二○○四年賜我十大傑出殘疾人士獎。實在沒想到,當義工、到各學校和社區中心作繪畫示範和生活分享,可以得獎。我只想與人分享福音,使人蒙福,同時增加自己的見識。上帝卻讓我得獎,叫人看見祂在我身上的恩典和作為。得獎後,我不敢自滿、驕傲,反而提醒自己更要努力。這獎不是我一人獲得的,還有我的家人、教會的弟兄姊妹和我的老師。最重要的是,天父給我愛、意志和堅強去活每一天。作個合上帝心意的女兒,是我在世的目標。

家人蒙恩
我信耶穌後,常為家人禱告。弟弟夫婦都拜偶像,弟婦常看見邪靈。有一次,她想爬出窗外跳下去,但感覺有聲音制止她,說:「妳的生命是我的,妳不可這樣死去。」於是她慢慢從窗台爬下來。她的基督徒朋友曾帶她去教會,有這幾乎喪命的經歷後,她打電話告訴我,說:「姊姊,我想跟妳去教會。」之後她去教會,弟弟也去,後來雙雙受浸。妹妹比他們更早去教會。

舅母一直拜偶像,甚至交鬼,甚麼假神都拜。她有高血壓,常頭暈、頭痛,臉紅紅的;她姊姊曾向她傳福音。我為舅母祈禱,又對她說:「請上帝醫治妳、幫助妳吧。」她曾因高血壓住院數天,要服藥。有一次,我邀請她去我們教會參加活動,去後她覺得很好,知道上帝可以幫助她。她終於二○○七年因信受浸。現在她血壓正常,舅父也肯去教會了。表妹覺得她媽(舅母)這樣迷信,必不願信耶穌。想不到舅母竟然信了,二○○八年四月,表妹也信耶穌受浸,現與我一同參加小組。

我會繼續為爸爸、阿姨和舅父禱告,相信他們總有一天會信主。因著上帝的愛,我原諒了爸爸,通常一日給他一個電話。如果太忙,幾天沒聯絡,他就主動給我電話。爸已再婚,我也放心了,因有人陪伴、照顧他。現在他和阿姨都對我不錯。

我信耶穌後,憑著祂給我的信心,緊握著祂的手,跟隨聖靈的帶領,走出精彩的每一步。回頭看,我的人生道路充滿上帝的祝福,有主豐盛的生命擁抱著我。我的存在實在有天父上帝的計劃。(余黃國凱採訪、整理)

[ 本帖最后由 yingyinc 于 2011-2-22 12:3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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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死亡的觀察 /  葉裕波
從2001年11月開始,我的家庭便像與死亡和死亡的威脅結連,無法擺脫。
  
許多文人、智士都提筆論及死亡。我近日看過一篇,讀後覺得作者真是有學問,而且文筆表達極佳;但他們都是在「談論」死亡,當時剛值我的三哥不久前因重病去世,我親眼目睹他去世前數日的痛苦和掙扎,使我對死亡有極深刻的感受。此外,再加上我多位親人在最近數年中相繼逝世,在此我將對死亡的體驗用文字表達出來。

信仰影響我們整個人生
一個人是否有信仰是整個人生的關鍵,因為信仰的內容與我們人生的每一面,都息息相關。一個有信仰的人不單相信今生和來生,他更會想到生命的本源問題,尤其是當面對死亡威脅的時候,便會自然想及死後的事情,人死後如何?有甚麼事會發生?即或有些人故意躲避這些問題,但心中仍是一片茫然,有不知所措或無奈之感!

信仰也使人想到生命是否有道德意義的問題。當死亡的陰影臨近時,人會想到自己過去的一生,「我的一生如何?」「我的一生於人、於己,於天地之間,是否問心無愧?還有甚麼心事未了?」

最後,信仰也使人想到生命是否有實在價值的問題。不管你一生中相信的是甚麼,但到達生命的盡頭時,我們或許在心中也會默默的盤算:「我的一生過得快樂嗎?過得有意義嗎?是不枉此生嗎?」

信仰實在主導著我們的生命哲學、道德觀和價值觀。所以,要審慎地選擇你的人生信仰;或是更簡單地說:「你相信甚麼?」

人生都是朝向死亡的旅程
從二○○一年的十一月開始,我的家庭便好像與死亡和死亡的威脅結連,無論如何地掙扎,總擺脫不了。死亡是何等的真實、殘酷和頑強,牢牢地抓住了我家每一個人的心。

自從一九九七年開始,我便每年從美國返回香港探望家中各人,尤其是年老的雙親。父母親年紀老邁,時常覺得身體不適,故此,我便每年回港兩星期,在港期間,也沒有甚麼特別的活動或安排,除了間中與往日的朋友敘舊之外,便是每日與父母親相聚,一同吃飯,出外散心,談論過去的事,或遇上他們要就診、到醫院覆檢,我便主動陪同;因為我知道這樣的日子無多,盼能盡上一點孝心。又因為我平日不在他們身邊,有機會能為他們作一點事,原是我的本份,也是彌補我對他們倆老的虧欠吧!

但畢竟歲月不饒人,我縱有伺候父母的心,當時間到了,事情就必然發生。二○○一年十一月,在香港的家人忽然來電,說:「母親因急病去世了!」這真是晴天霹靂,怎麼來得如此突然呢?我急忙購買機票,回港奔喪。回港後與家人見面,大家都沒說太多話,只忙著預備喪事,直到辦完事,我便黯然回美。

相隔才四個月,家中又來急電,說:「父親也忽然發病去世了!」在驚愕之餘,我再度回港,匆匆辦完喪事。但在這次回美途中,我久忍的淚水,竟含忍不住,在機場和飛機上淚如泉湧。想到從今以後,我再見不到父母,成了再沒有父母的人,想著,想著,心中更是悲痛難忍。

不料,過了數月,家中又來電,說:「大姊患上直腸癌,醫生診斷已到末期!」「怎麼?我大姊是天下間的大好人,她才剛過六十歲,一生勞苦照顧丈夫及兩個兒子,又要服侍家翁及殘弱的家姑,辛苦勞碌了一輩子,我也曾邀請她來美國度假,希望她可以享受一下清福,怎麼連這一個機會也失去了?上帝啊!這是否太不公平了?就不能讓她多快活一段日子嗎?」我心中是這樣的悲號。到了同年十一月初,大姊的病情急轉直下,我於是又提起簡單的行李,再次匆匆上路。到達香港機場,在香港教會弟兄姊妹的協助下,我直奔醫院,急著見我親愛的大姊,看見她疲弱的身體,滿臉的病容,哪裡像是我往日所認識的大姊!我心如刀刺。

緊接著是每天到醫院看望大姊,守候在她的病床旁,希望能多陪伴她一些日子,因為這是最後的機會了。有一天,大姊要喝粥,但是她太疲弱了,連自己吃的力氣也沒有了,於是我便拿起那碗粥,一口一口地餵她。當時大姊竟說:「真不好意思,要麻煩弟弟了!」我強忍著淚水回答她說:「我們姊弟倆何用說客氣話。當年我還小時,您幫母親餵我吃奶,現在是上帝給我的機會,讓我餵大姊吃粥。」我的心又是難過,又是對上帝和大姊都充滿感激。大姊說她也願意相信耶穌,希望耶穌能救她。過不了一個星期,大姊也離我們而去了。從二○○一年十一月到二○○二年十一月,三位親人相繼離世,我心中充滿了悲痛和無奈。

二○○三年在東南亞爆發了大規模的「非典型肺炎」(SARS),人人談「虎」色變,病毒、傳染、隔離、醫護人員英勇救人的消息不斷傳來。在這時候,家中也來電,說:「真不幸,大哥被診斷染上了肺癌,並且是末期了!」接消息後,感到非常氣餒。我在過去的日子中,曾不斷忠告兄弟們不要吸煙,但可惜忠告無效,尤其大哥吸煙數量更是驚人,還笑說:「飯後一支煙,好過作神仙!」大哥在香港診治,覺得沒有希望,於是回中國廣州求治。二○○四年我也趁著寒假之便,到廣州看望大哥。大哥在中國數間醫院中,花了大筆金錢,在化療和各樣的診治中,受了不少苦楚,畢竟也延長了一段壽命。用他自己說過的話是:「用錢來續命。這也要看是金錢先完結,或是命先完了!」

接下來的三年,可算暫時平靜下來,但二○○七年九月,又聽到另一個噩訊,說三哥(強哥)患上急性的肝衰竭,在廣州診治無效,已轉到香港沙田威爾斯親王醫院急救!「怎麼了?為甚麼會這樣?怎麼又輪到強哥病重了?」匆匆購機票回香港,趕到醫院看望強哥,見他皮膚發黑,全身毫無力氣,說話時斷時續,令人心酸難過。

一天,強哥對我說:「我看是活不成了,你可以幫我嗎?去為我買最名貴的中藥來給我吃,能否救命就搏一搏了!」我聽見他在生死關頭時,是多麼希望能延長壽命,不管能否生效、要花多少金錢,就是希望「拿死馬當活馬醫了!」強哥才五十來歲,正當盛年,實在不甘就此離世。他強忍身體不適,倔強的他要喝完那一碗湯,說:「要補充體力,與病魔作垂死的搏鬥。」他實在太沒有力氣了,我說:「讓弟弟服侍您吧,我們是至親的兄弟。」這是我們最後的相會。

實在感謝在香港教會的弟兄姊妹和醫院的院牧,他們對強哥的照顧和安慰。強哥在感到無助的時候接受了主耶穌的救恩,並且接受了水禮,願意加入教會。再過一天,強哥便昏迷了,氣若游絲,口中含著血塊。數日後,他與世長辭。強哥一生「好強爭勝」,永不言敗。他的婚姻兩度失敗,最後第三次結婚,與強嫂過了一段頗恩愛的日子。我看見強嫂陪伴強哥走完他人生的路程,「一向柔弱的她,如何能忍受中年喪偶呢?目睹丈夫離世,真叫人心酸欲絕,實在是難為了她啊!」我心中這樣想,又為我的三哥默禱:「強哥,安息吧!人生中的爭拼是為了甚麼呢?」主耶穌曾說:「生命不勝於飲食麼?身體不勝於衣裳麼?」又說:「人若賺得全世界,賠上自己的生命,有甚麼益處呢?人還能拿甚麼換生命呢?」(馬太福音六25,十六26)

遺憾的是,當強哥走近人生盡頭的同時,大哥也在廣州再次病發,不能見強哥最後一面。試想人生變幻莫測,誰能預知自己的禍福呢?再過數月(同年十二月),我去廣州探望大哥,陪他就診。這次見他時,他因為多次化療,身體腫脹,雙足無力,出入要坐輪椅,甚至有時大小便也失禁。唉!看到疾病對人的折磨,我心中好生難受!

我也知道大哥的日子不會多了,便多陪他數天。回美國後約一個多星期,家中來電說:「大哥突然發病離世了。」

死亡對我的影響和領悟
這些痛苦經驗,讓我對人生有很深的體會。

一、人生免不了生老病死;不論你在意與否,都不能避免。不同的是我們能否有足夠的智慧面對人生?例如:懂得為生命而感恩、慶賀;為人生每一階段的成長(少年、青年、中年、老年)而積極奮發;為身、心、靈的全人健康而不斷努力。最後,面對人生盡頭時,能否無懼、無愧於己,以及在天地間公義無私的獨一偉大真神面前,存謙卑的心,承認自己的無知、有限和污穢,並坦誠接受上帝的拯救——耶穌基督代贖的救恩。

二、身同感受:對每個親人的病痛,我都身同感受,十分難過。尤其當他們離世時,我真感到我的一部分也死去,因為我們是親人。他們的離世,等於我一部分的死亡。這個感受在我身上非常強烈,這些年來,我失去許多,許多—彷彿是一部分、一部分地死亡。

三、親情何在?親人的離世,使我感到非常的悲痛,我思念往日的恩情。父母、兄弟姊妹間的親情已隨著人離世而逝去,留下的只有無限的追憶:尤記得我最後一次與母親的談話、與父親最後一次在茶樓吃早飯、大姊對我親善的叮嚀、大哥戴著我買給他的毛線帽子和手套,還有強哥最後對我說過的一句話:「怎麼在這些年間,你往回奔跑兩地又來看望我們!」

四、信仰的承載力:感謝上帝,我因著有信仰的緣故,知道今生是有限的。有限的人生常使人感到懊惱、無奈及悲嘆!但信仰堅強了我的人生,正如舊約聖經中曾經歷過苦難的信心偉人約伯,他曾說:「我知道我的救贖主活著,末了必站立在地上。我這皮肉滅絕之後,我必在肉體之外得見上帝。」(約伯記十九25至26)

五、生存的意義與價值:人活著是為了甚麼?活得有意義嗎?活得快樂嗎?正因著死亡是人人無法避免的事,我們便應該曉得要有智慧地活於今生;並且也知道我們有一天要面對永恆上帝的審判,使我們現今就已經在預備那將來的永生,這叫人懂得善用上帝給我們在今世的資源:享用上帝的恩典;但不忘記我們的今生也是為了永恆而預備的,不忘要一生行善,並將我們的信仰活現於今天,直到見主面的日子。

(作者葉裕波牧師是美國加州基督工人神學院副院長及舊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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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肢後仍喜樂的父親 /  謝娘嬌
父親糖尿嚴重,聽到要切除雙腳,心裡害怕不安。
  
我生長在台灣的一個佛教家庭,於一九七九年十月移民美國,在一九八○年聽到福音,十月接受洗禮,從此努力追求認識真理。我希望家人也認識真神,但是他們不要聽。我不放棄,有機會就講,不管他們聽不聽。有時他們說:「不要講了。妳信妳的主,我信我的佛,各信各的。」我只有為他們禱告,求上帝感動他們。我的責任是把福音的種子撒在他們每一位的心中,為他們禱告。大約二十年之久,上帝垂聽了我的禱告,終於看到果效。

我父親患糖尿病廿幾年,在二○○一年一月,兩隻腳的趾頭受傷不能癒合,去看醫生。醫生說,糖尿嚴重,要切除雙腳趾;若好不起來,可能要切至膝蓋上部位。父親聽到這個消息,心裡害怕不安。我見他如此憂慮,就安慰他:「不要害怕,將您的生命交託給上帝,讓祂掌管您的一切吧!」我立即替他禱告,他平靜下來。從那時起,父親就敞開心門,開始接受福音。

父親住在醫院大半年,教會牧師、同工、教友都很有愛心,不斷到醫院看望他,為他禱告、唱詩、讀經。父親得到不少關懷與安慰,心裡高興。日復一日,上帝的愛在他心裡,他不再害怕,反感到平安喜樂。後來雙腳要被切除,他也能處之泰然。我鼓勵他信主耶穌、倚靠上帝、從祂那裡才能得著力量,祂是我們隨時的幫助。他把我的話牢記心中,也很喜愛我為他禱告、唱詩歌和讀聖經等等。

搶救父親靈魂
出院回家後,父親失去雙腳,行動不便;但是我佩服他勇敢堅強學習獨立,不靠任何人,只靠雙手與輪椅。有時我看了心有不忍,一個八十多歲老人,還要忍受這樣的痛苦折磨,每次看到他,都想幫他一把,但他堅持不要,要自己做。他能這樣剛強,都是上帝的恩典,是上帝賜他力量忍受苦難。

二○○四年感恩節凌晨四點,父親突然呼吸困難,緊急送醫。因他有糖尿病、高血壓,年紀大、身體弱、抵抗力也差,醫生檢查出他有嚴重肺炎,有生命危險,告知我們要有心理準備,隨時會離世。在這緊張、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我和先生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打電話給牧師。牧師來了,帶領父親正式接受主耶穌,又替他洗禮。父親的病情漸漸好轉,穩定下來,臉色也好看了。

榮歸主懷
父親受洗後,心裡充滿感恩讚美,也學會交託。我告訴他:「要學習不住禱告,要凡事謝恩,靠主常常喜樂。」受洗後,他常向家人傳福音。他告訴我們,他到過天堂兩次。起初母親以為他胡言亂語,不當一回事。他很生氣,說他說的是真話,不是開玩笑。他常會一遍又一遍和我們家人說,有天使帶他去天堂,天堂裡很舒適,很美麗又快樂,他希望我們家人也能跟他一樣享受到這些福份。臨終時,他特別囑咐母親要去教會,接受洗禮,這樣他先去,將來大家都可以在天家再相聚。

二○○五年一月廿二日父親離世回天家,享年八十八歲,永遠安息主懷。父親的喪事用基督教儀式舉行,簡單而隆重。牧師、教友及親朋好友大約一百多位參加。母親看了非常驚喜、感動,她說將來也要像這樣辦。母親看見父親信主耶穌前後的改變也受感動,每個星期隨我去教會。去了三次,就決志要信耶穌和受洗。我驚訝地問她:「真的嗎?不是開玩笑?」母親說一點不假,是受到聖靈的感動。她說她信佛幾十年沒有任何感覺,反倒覺得基督教看重愛心,將來有盼望和永生,她決志與我同走天路。我聽後心裡充滿感恩與喜樂。

後來她問我家裡的偶像要怎樣處理,我回答她可請牧師來家裡把它拿走。於是二○○五年二月廿二日拿走偶像,二月廿七日她接受洗禮。現在每禮拜天我們帶她上教會,她非常開心,臉上沒有憂愁,心靈充滿平安與喜樂,因有天父與她同在。我教她學習禱告,與天父溝通,如有心事都可向天父訴說,她很認真學習與追求。我也鼓勵她要勤撒種,上帝賜豐收,這是我們基督徒要做的工與責任。

我鼓勵未信耶穌的朋友們,有機會聽到福音要把握才好,信耶穌基督才能得著永生,過得勝的生活,生命才有意義和盼望。信耶穌的人是有福的。耶穌基督復活不僅是歷史事件,也是我們得救的證明。時刻數算主的恩典,總不抱怨,遭逢爭戰,不論大小,不要喪膽;因主耶穌早已得勝了,並知主有恩典必扶助、安慰、引導我們直到見天父。我信主至今廿幾年,深知世間的人、情、事、物都會隨時改變,我只知全然信靠上帝的應許,必不致失望,因祂永不改變,今是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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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父親 /  張雯
決志信耶穌,使我得新生。我開始換個角度看人生,特別是重新審視我與父親的關係。
  
跟著外婆進佛堂
我自小由外婆撫養長大,從兩個月大一直到十六歲。

外婆出身佃農,家裡特窮,小時候僅有棉上衣一件,常常蹲著用上衣裹腿保暖。晚上睡覺無棉被,雙腿伸在灶火裡靠餘熱取暖。卅多歲時,外公去世,她一人拉扯幾個孩子,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她沒有文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我跟著她,她反覆給我講的唯一故事就是「張上當」如何吃虧上當、被人欺負坑騙,晚年卻結局很好。外婆自認自己的命不好,要修來世;因此,信佛吃齋,是一位虔誠的佛教徒。我記事時,大約四、五歲,就跟外婆進佛堂,跪蒲團、聽誦經。我和外婆感情至深,她對我的影響也很深。我工作後,奉養外婆二十年,直到她九十三歲去世。

儘管我受無神論的教育,但我不是一個純粹的無神論者。在任何情況下,我都不敢褻瀆神靈(當時誤認為是佛)。我一直認為對神靈不可迷信,也不可不信;但我並沒有皈依佛門。即便是我同歲好友鄭重地皈依佛門,我也不為之所動。我想這就是在冥冥之中上帝拉著我,惠顧於我。

我在世已歷經半個多世紀,卻對天上唯一的真神基督耶穌一無所知。聖經對我來說只是兩個字、一個詞,其義不詳。耶穌被釘十字架,在我的腦中僅是一幅圖片而已。一聽到「基督教」,便聯想到高鼻碧眼、身穿黑色長袍、胸掛十字架的外國牧師。童年時陸續得到的這些印象,一直跟隨我半個多世紀之久。

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我參加了工作。有一位年長的同事,據人講是基督徒。她的養子名叫約瑟。她為人謙和,獨處時愛自言自語。我和她相處數年,關係甚好;但我從未問過她關於基督耶穌的事。在當時,問這事像戳人的短處。我錯過了多麼好的認識主的機會。那時我剛剛二十歲,從未意識到基督耶穌是唯一真神,是我的救主。

赴美探親歸向主
我二○○六年一月因探親首次來美國。一天,隨女兒到她的學友家做客,與學友的婆婆交談中,得知她特為我留在家中,不然就去教會了。出於禮貌,我順著她問:信的是甚麼教?她說她在國內就信了主,是基督徒。她來自中國山東農村,當地信主的人不少。我的心動了一下,很想問得深一些。她勸我去教會看看。

第二天我就接到一個電話,態度很親切,邀我週四晚上去參加聚會。那天有人開車來接我,我第一次參加了基督徒的聚會。我們看的是馮秉誠牧師的見證和佈道錄像,我第一次聽到福音,聽到神蹟,對我心靈的震撼前所未有。以後每週四都有人接我去參加聚會,接受不少上帝的信息。還有一位攻讀生物的博士生自製動畫,列舉實例說明生物是「創造的」,不是「進化」而來。

第一次見到並得到一本聖經,我迫不及待地打開,連續幾天有空就看,從「創世記」看起。聖經詳盡、具體記述的神蹟,深深地吸引著我;進而知道,聖經是經過一、兩千年的時間,有四十多位見證人,將獨一真神的啟示,分別記載下來。這些見證人之間少有聯絡或抄襲的可能,可他們的記錄內容卻像有默契般的一致,如出於一人手筆。這不正說明它是全能上帝之作嗎?

短短一個多月,我的思想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世上有真神—就是基督耶穌,是唯一的,是我生命的救主!我有意信主。得知信主很簡單,就是承認自己是罪人,相信基督耶穌是唯一真神。我卻猶豫了,我信基督耶穌是唯一真神,可我的罪在哪裡?我一生規規矩矩做人,踏踏實實工作,盡心盡意愛我的每一個學生,向來與世無爭。我曾多次獲優秀教師的稱號,還被評為國家級優秀教師,是區市專業技術拔尖人才,享受國家津貼,我罪在哪裡?那幾天我腦子裡總繚繞著這個問題,解不開這個疙瘩。是教友的談心及見證,使我慢慢地有了回轉。自亞當叛逆上帝,我們就生活在一個有罪的世界裡,從胎裡就帶有人的罪性,而最大的罪莫過於不信上帝。我才明白我罪在不信三位一體的唯一真神。救贖自己的唯一出路是信上帝,因信而得救。上帝把一切都做好了,我除了信之外,用不著作甚麼。於是我二○○七年七月六日決志信耶穌,自此,我歸家了。借用倪柝聲在《上帝的福音》中的一句話,我是「從亞當裡出來,到基督裡去」。

對父態度新轉變
決志信耶穌,使我得新生。我開始換個角度看人生,特別是重新審視我與父親的關係。

我一九五七年升入初中,入學第一天,有老師把我們新生集中在一起,進行「甚麼是右派分子?」的教育。我只記得是「反黨反社會主義分子」。我當時的思維還不知政治為何物,不知這右派與我有何關係,不知反黨反社會主義是何概念。一九五八年我初一下學期時,我們全校學生從初一到高三全部進行向黨交心運動。在交心動員會後,班主任孟老師(平時對我們很慈愛)找到我,說:「妳的父親有歷史問題,在交心時要說清楚。」我瞪大眼睛呆住了。回家後我抱著外婆哭起來,問她關於父親的事。她說不清楚,只告訴我爸爸是老馮(馮玉祥)手下的官。就這些,我在學校交心當然過不了關。

當時父母和其他兄弟姊妹都在上海,我去信問此事,未得回音。不久,政府動員疏散上海人口,父母和其他兄弟姊妹都從上海回來了,母親在一九五五年曾回過老家,父親可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我對父親很冷淡,問他歷史問題,他覺得小孩子操這心幹啥,不對我講。後來我趁他不在屋裡,翻了他的包,發現一些文字東西,我一看,是他向當地派出所寫的個人情況匯報。原來他是帶著壞分子的帽子回來的,全家人受他牽連。我也看到了他的歷史背景:師範畢業後,從軍於馮玉祥的部隊,從文書做起,逐級升至上校軍需主任。一九四○年因病離伍。一九五二年因涉及朋友的毒品案,他知情不報,他朋友為爭取坦白從寬而交待了他,他卻仍在法庭上為朋友瞞著,加上他的背景,以知情不報罪從嚴處理,判處五年徒刑。這張判決書我也看到了。一九五八年刑滿釋放,又因爭取我家在開封市被收走的一處房產而被戴上反攻倒算罪,被上海閘北區人民法院判人民管治三年,在那政治鬥爭擴大化的年代裡,成了人民的「敵人」。

在當時還處於少年時期的我,只能選擇老師指引的光明之路,與父親劃清界限,做一個忠於黨的好少年。當年我只有十三歲,卻似乎一下子長大了。這之前,那種沉迷於童話中的生活結束了,原來的天真、活潑、好動不見了。人被馴化成政治動物,從十四歲寫入團申請書,廿一歲才被接受,用了七年時間。入團後又經七年,我才入了黨。

近二十多年,歷史的翻天覆地,讓我的思想和信念也有截然不同的變化。不管怎麼變,但有一點是清醒的:做個有良心、善良正直的人。在工作中,我把愛心送給我的每一位學生;可是,無論如何就是愛不了我的父親,因我從小未與父親生活在一起,他連教誨我的信也未寫過一封。我記憶中父親從未管過我的事,我與他一點感情也沒有。我對父親是怨恨的、厭惡的。我怨恨他對我未盡過一點父愛,我厭惡他讓子女為他背種種黑鍋。我從未叫過他爸爸,就是面對面和他講話也不稱呼他。爸爸這個詞對我只是一個特殊的第三人稱代詞。為了不想見到父親,我長年住校,就是寒假也不回家住。父親深知我對他的態度,直至他去世,也未曾聽到我親口喊他一聲爸爸。我想父親因我不會瞑目。

如今我成了上帝的兒女,應該學會原諒,他是我生身之父,我這樣做就是罪過。受洗前,我還沒覺悟這點,就在受洗前寫信主見證的過程中,聖靈使我覺醒、知罪。現在我知罪了,求主耶穌用寶血潔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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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緣 /  呂崒盈/呂永康
父親病中信主,領受神豐盛恩典,全家因而蒙福。
  
一、爸爸的再生       呂崒盈

多年以來,父親輕視基督教為心理作用,否定永生,謝絕一切基督教活動,又禁止我們在家中討論有關上帝的事。但奇蹟地,他在去年六月廿五日信了耶穌,從無神論者變成了天國子民。

父親得知自己的切片化驗報告後,曾問我對死亡的想法。我告訴他,我們死後身體雖會分解,但靈魂是永恆繼續存在的。我說:「將來我仍能看見媽媽、弟弟、婆婆,卻不能見到您。」作為一家之主,為了整個家庭的幸福而貢獻了一生的父親,聽到這話後,臉上難掩失落的表情,不安地說:「我卻希望看見你們每一個人。」
父親過去十年,一直做醫務中、英文翻譯的工作,見過無數病人,死亡對他來說並不陌生;可是,現在要他忽然獨自面對,死亡卻變得那麼陌生可怕。

幾天後,天父賜我機會和父親深談。到了週末,父親叫我帶他去教會,回家後竟說要看聖經。我建議他從約翰福音讀起,並立刻上網為他購買了大字版聖經。次日便收到聖經。郵遞真快!

沒想到上帝的工作更快,當我拆開包裹,取出聖經時,父親竟在旁說,他已準備好做基督徒。這是個很重要的決定啊!我不想他草率從事;於是用福音小冊《屬靈四定律》給他講解救恩,問他許多信仰問題。當晚九時三十分,母親與我一同按手為父親禱告;隨後他自己禱告,求主耶穌進入他心,最後我們一同學習聖經。

父親做完手術後,我到醫院看他。他躺在床上,身上插了很多管子,動彈不得。我從沒看過這般疲弱的父親,他洪亮的嗓門已變得低沉。看到他所承受的痛楚,我的心好痛。我告訴他,手術進行了十一個小時,醫生已成功將他身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癌細胞切除,包括一個直徑八厘米的腫瘤。父親知道手術的危險,他沉思了一會,說:「我相信,這次是上帝饒我一命。」我當然相信這是上帝的恩典,讓父親能活下來與我們相聚。

上帝延長了父親的壽命,並給了他新生命。四天後,父親體力逐漸恢復,他說:「數月前,妳祈禱謝飯,我嘲弄妳說:『我們有飯吃有屋住,是因為我們努力工作得來的。若不工作,食物會從天上掉下嗎?』現在我了解了,即或是最簡單的動作,如呼吸、坐立,都是上帝的恩典。」他繼續說:「我一生勤奮,依靠自己,為整個家庭而活,計劃未來,並且常為將來擔憂,卻不知道這些焦慮在上帝眼中只是驕傲的一種,又為我帶來身體的疾病。」

父親所分享的,提醒了我耶穌在聖經中有關憂慮的教導。我為父親誦讀馬太福音六章25至27節:「所以我告訴你們,不要為生命憂慮吃甚麼,喝甚麼;為身體憂慮穿甚麼。生命不勝於飲食麼?身體不勝於衣裳麼?你們看那天上的飛鳥,也不種,也不收,也不積蓄在倉裡,你們的天父尚且養活牠。你們不比飛鳥貴重得多麼?你們哪一個能用思慮使壽數多加一刻呢?」

父親第一次聽到這段經文,很感共鳴。後來,他對來探訪的醫生、護士和朋友都重複飛鳥的比喻,說:「我再不憂慮了。因為世上萬物均由上帝掌管。你們亦無須擔憂,就算天上之雀鳥,也不用擔憂。」由一個受著痛苦的人口中說出這些話,不但令造訪者感到驚訝,更是對上帝恩典的一個有力見證。

曾經誓言永不會做基督徒的父親,離開醫院時,已有主裡的新生命,成了新造的人。他拋棄一切擔憂,讓主耶穌基督為他承擔。父親並不擔心隨之而來的電療,反而讚美上帝給予他每一秒之生命氣息。他那喜悅之笑容,已代替昔日憂愁之面容。當弟弟和我準備接他回家時,父親說:「感謝你們在過去我對福音採取消極態度的時候沒有怪責我。」他這樣說,真令我們十分驚訝!我們又怎會怪責他呢?我們兩人以前也曾抗拒過上帝,上帝沒有放棄我們,反倒耐心等候,要賜我們新生命。

上帝之奇異恩典持續滿溢,過去有病人向父親提及宗教時,他總不願意回應。這數年來,我不住為父親禱告,希望他在工作中見證主耶穌基督。上帝聽了我的禱告,最近,父親已開始鼓勵病人將憂慮卸給上帝。感謝天父,祂不但賜我父親救恩,又藉著他,叫多人蒙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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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我愛我家        呂永康

大約從小學四、五年級起,我就感到世上有神,祂是天地萬物的創造者和宇宙的主宰。單看一年四季,春、夏、秋、冬,輪轉不息,各有各的特色,是那麼秩序井然,就教人不由得心生敬畏。人類是萬物之靈,自以為科技十分發達,甚麼都能創造,可是卻不能造一隻活螞蟻,不能造一個能孵出小雞的蛋。宇宙的奇妙,科學無法取代,也無法解釋。

但我不信宗教,因為世上的宗教太多,不知哪個是真的。何況信仰未免過於抽象,好像和現實生活扯不上關係;所以,無論家人或朋友怎麼苦口婆心對我講耶穌救世的福音,我都不感興趣,也聽不進去。

在二○○四年十一月廿八日,我兒子Jonathan從洛杉磯給我發了一通電郵,說他有今天的成就,無論是學業或事業上的,都是出於「上帝的恩典」。我看後有點心痛,無法接受。回電郵說,他有今天的成就,全因為他努力、堅持,做人有正確的目標,不是上帝賜福。我叫他以後不要再跟我講基督教。

當時,我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一九九三年四月七日,我太太還差一個月才滿四十一歲,卻忽然中風,引致右邊癱瘓和語言障礙。我很惶惑。究竟世上有沒有神?若有,為甚麼讓這災難臨到我家?我心裡感到忿怒,自此對宗教更為冷淡。

我在二○○八年六月中,被診斷患上膽管癌。醫生稱必須進行手術,趁癌細胞尚未擴散時把它切除。這是風險頗高的大手術,最少要六個小時。我聽後並不害怕,也不怕死,心理早有準備。因我在醫院工作十多年,生和死都司空見慣,只是時間上的分別而已。結果,手術安排在七月七日進行。

手術前兩週,有一天晚上,女兒崒盈小心翼翼但很嚴肅的對我說:「爸,如果我死了,我可以看見媽媽、弟弟及婆婆;卻不能看見您。」我聽後心裡忽然有一種被孤立感。我們一家四口關係一向親密,不能分開的。女兒又說:「基督徒死後,會上天堂,可再相聚。」我問:「人死後已無生命,怎麼再在天堂會面?」她說:「人死亡後還有來生。」這訊息不斷縈繞我的腦際。

我知道人的生命十分脆弱,我又承認我有軟弱,上帝的兒子基督耶穌既然為我的罪而犧牲,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又為我復活,給我永生盼望,讓我將來可以再與家人相會,那我為何不信祂呢?於是,我決定接受主耶穌基督作我的救主。在二○○八年六月廿五日傍晚,由女兒領我歸信耶穌。

其實死亡並不可怕,肉身之死只代表生命某一階段的結束,同時卻也是永生的開始。永生是上帝賜給我們的珍貴禮物。感謝上帝的恩典,也多謝三藩市宣道會各位牧師和弟兄姊妹,在我手術前後,不斷為我禱告,鼓勵我,並連續六星期接送我到醫院接受電療,讓我領悟愛和被愛是上帝的恩典。

感謝上帝,延長我在世上的生命,讓我能與家人多一點時間相聚。更感謝上帝賜我們有永生盼望。期望你也能和我一樣,領受上帝所賜的豐盛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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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在苦難中成熟 /  鄭穎宗
起初是背痛,後來發覺是白血病,上帝卻醫治了我。
  
我出生在台灣美濃,家裡是基督教的家庭。父親在我三歲時因中風而回天家,留下我和三位姐姐,是母親一手把我們帶大。因著上帝豐富的恩典,我們也都讀到大學畢業。

記得我小學四年級時得了盲腸炎,痛到一直翻滾,醫生說要開刀,不過我媽堅持不要。可我真的很痛,那時媽就迫切為我禱告,幾天之後就漸漸不痛了,後來真的就好了。這是我第一次經歷上帝醫治的大能。

因為母親早出晚歸,疏於管教,不懂事的我中學時交了一些不好的朋友,學業成績很差,甚至學期平均分數只在個位數。那時我的阿姨在加利利祈禱院當同工,就把我接去同住。在那兒常常有聚會。上帝的愛和真理改變了我,學習成績從此長進,甚至我國三(初中三年級)時,六次考試都是全班第一名。這也是我再次經歷上帝的大能。

這段時期,我的生命有了徹底的改變。我立定志向,將來要為上帝工作。我在高中成立了基督徒團契,上帝也讓我當了學生會會長接替團契的主席,甚至讓我考上了我想要的第一志願輔仁大學宗教系。這對一個曾經學期平均成績都在個位數的我來說,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如果不是上帝的帶領,這一切不可能發生,我的生命不可能有如此改變。

終於上了大學,卻因貪玩而忘了服事主。功課學業也不是我期待的,聚會也不固定,有時要去打工賺生活費,生活真的沒甚麼目標,只是一團亂。大學的我就像那些出埃及的以色列人,一出埃及就忘記了上帝。

我忘記讓上帝在我生命中掌權,所以心裡覺得很亂。感謝主耶穌,讓我後來在教會和團契當中又重回到祂的懷抱。記得在一次聚會中,講員講的題目是苦難。會後分享時,我就說:「希望我能經歷苦難。」當時很單純地認為,苦難能使我的生命更加成熟!

我在準備考宗教研究所的時候,不知不覺大四上學期結束了,我開心地回家過年。那段時間,有時覺得背部不舒服,有抽痛感,看了許多家醫院不見效果。後經介紹到台中中國醫藥學院照斷層掃描。那天是阿姨陪我去的,輪到我時心裡真是極不安,而且還要打顯影劑。阿姨就幫我禱告,我被推進圓筒形機器裡,過程需要幾十分鐘。就在這當中,我眼睛閉著時主讓我看到一幕很清楚的異象:我看到身旁有兩個火柱,有人牽著我的右手往前,使忐忑不安的我一下有了安全感。對此,我印象特別深。結束後,我跟阿姨分享了這件事。

原本打算隔天看完報告就回台北,把大學最後一學期唸完。可是當我看完報告,醫生卻說有問題需要住院。就在二○○四年的二月初,我住進了醫院,想不到隔天醫生就宣佈我得了急性淋巴性白血病,也就是血癌,癌細胞已散佈我全身。次日便化療,而且醫生說,我這一病型是兒童比較容易得的急性淋巴性白血病,成人患此病的治癒率很低,化療也比較麻煩,要分成三階段療程。後來我看了一些相關資料,也發現這一類型成人五年存活率不到三成。我跟上帝說:「主啊,我那麼年輕,不過是背痛,有那麼嚴重嗎?」那時才發現那異象中原來主已早先一步牽著我;我就向主祈禱說:「主啊,我管不了這些,我只有全部都交託給你了。」

感謝主,透過一些教會弟兄姊妹的禱告和禁食禱告,在住院十幾天中,一次醫生巡房時告訴我說,我全身的癌細胞都不見了,哈利路亞!我真的很感激主。但是療程還是要完成,這過程真是痛苦。我的手被針扎超過百次,因為需要常常扎針,醫生就在我胸口裝了人工血管;之後甚至還要承受高劑量的化療,又因我有B型肝炎,所以也擔心我的肝會承受不了。給我打的化療藥和抗生素加起來就超過百支以上,吞了超過千顆的藥丸。化療後嘴破令我三星期不能吃東西,只得裝了胃管。還有腰椎穿刺,把長針刺入腰中;打化療藥到腦脊髓液裡;刺入你的骨頭裡抽骨髓等等。這一切做完,醫生跟我說還要吃兩年的化療藥。我問醫生吃藥的時候會不會復發,醫生回答說:「那要問你的上帝。」

聖經中,詩人感歎說,「我的心哪,你為何憂悶?為何在我裡面煩躁?應當仰望上帝,因祂笑臉幫助我;我還要稱讚祂。」這節經文曾給我很大的力量。當我在隔離病房接受長期化學治療,痛苦使我憂悶煩躁;但因著這句話,我知道天父用笑臉幫助我。我們的上帝不是愁眉苦臉的神,祂的笑臉使我們有信心。

從此,我更多地仰望上帝,更加稱謝上帝。當我如此行的時候,發現過程很順利,甚至睡覺作夢都夢到我在上帝的殿中唱詩讚美祂。而當我血球數很低時,護士也跟我說為甚麼我一點都不像血球數低的病人。感謝主,因祂與我同在。

因著治療,我才體會到上帝的犧牲和祂的愛。主啊,我這點痛苦跟著所受的鞭傷和刀刺入肋骨的傷不能比啊!更何況現在還有麻醉藥。感謝主,因著二千多年前所受的鞭傷,我們的靈得醫治,得救贖,得平安。

在這過程中,我體會到屬靈最大的福氣就是:承認自己的絕望,上帝才會動工。以前總覺得自己能做許多事,沒有真正把自己交託給上帝;如今,我體會到最美的人生規劃就是順服上帝的帶領。

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夢到自己在翻一本書,上面清楚寫著:「你要成為傳道人。」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後真的很興奮,馬上跪在床邊向主禱告,向主獻上感恩。

接著我便準備去聖光神學院就讀了,在開學前做了一次肝炎病追蹤檢查。十多年來,我一直是B型肝炎帶原者,一直吃藥;可是表面抗原總是呈陽性,說明病毒一直很活躍,指數也一直超過正常值數倍。奇妙的是,這次檢查發現,上帝醫治了我,結果是表面抗原呈陰性,指數一切都很正常,醫生還跟我說我的肝很好,而且免疫力越來越好。我真的不知如何感謝主。入學時,我的身體非常健康,所有檢查報告都正常,相信這是主在我入學前給我最好的入學禮物。

醫生現已停了我所有的藥。如今我也沒有服任何西藥了,直到最近一次報告,那位基督徒醫生看完後告訴我:「感謝主,你的骨髓恢復正常了。」

經過這一切之後我發現,原來上帝一直都與我同行。祂是今在、昔在、永在的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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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回家了! /  袁幼軒
雖有數不清的同性伴侶,但卻空前寂寞;於是,我嘗試吸毒。
  
父母關係亮紅燈
母親生在中國,來美國是為了唸研究院;但是,她後來放棄教育系的獎學金,違背父母的心願,與我父親結婚。她憑著苦幹和堅忍,幫助我爸獲得兩個博士學位和開辦了一間牙醫診所,而且辦得很成功。

表面上看,我父母要甚麼有甚麼:有兩個兒子,在芝加哥市郊有一幢夢寐以求的房子,有兩輛豪華房車,兩個兒子都進了牙醫學院。照常理來說,我媽應該很快樂幸福;可是,我反覺得她很可憐。因我年紀還小時就常聽她跟爸吵個不停。我成了母親傷心時唯一的依靠。後來,到我唸牙科時,父母的婚姻正處於破裂邊緣。

無法接受的宣告
正當我在路易斯維爾牙醫學院(University of Louisville Dental School)唸書時,一九九三年五月十七日放假回家,告訴父母我是同性戀者。媽聽後萬分震驚,傷心極了。我想,她比聽到我死去的消息更難接受。她一面苦口婆心勸我,一面教導我;但是都不得要領。最後,她要我在家庭和同性戀生活兩者之間作一個選擇。她以為這樣有助我恢復理性;可是,在我的腦海中,已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我不可能改變我是同性戀者的事實;所以,對我來說,我與家庭脫離關係是被逼的,是無可奈何的。而媽媽並不這樣想,她覺得我是自甘墮落、不孝,是傷透了她心的忤逆子。

當時,媽媽不知道往哪裡求助。她還不是基督徒,不認識牧師,不會禱告。她只得狂翻電話簿,聽廣播,希望抓到一絲幫助;然而,她甚麼都沒抓到。最後,她走投無路,竟然計劃了結生命。

生死關頭遇轉機
她買了一張去路易斯維爾的單程車票,想死前見我最後一面。離家前,她見過一位神父。該神父給了她一本小冊子,講到同性戀的問題。媽還沒來得及細看,就帶著錢包和小冊子上路。路上,她隨手翻閱那小冊子。看到小冊子說:人人都是罪人,上帝恨惡罪惡,卻愛罪人。媽媽越看越覺得小冊子說到她的心坎裡去。她從來沒這麼認真去讀過一篇文章。最後,她開竅了,明白她也可以效法上帝,去愛罪人——愛我,她同性戀的兒子。

明白了這點,她抬起頭來,凝視窗外,真好像一草一木都在歌頌上帝的慈愛。這時,媽媽聽到一個平靜、微小的聲音說:「你是屬我的。」她知道,這是來自上帝的聲音。她破碎的心靈從此得了醫治,後來變得十分堅強。上帝賜給她新的生命。她真好像已經死過,現在又活過來了。

媽媽在路易斯維爾得到一位師母幫助,上了為期六週的門徒訓練班。之後,知道要修補自己的婚姻,是時候回家了。回家後,爸爸看到媽媽好像變了另一個人,很好,不再和他爭吵了。幾個月後,爸受到感動,與媽一起踏上跟隨主耶穌的路。

慈母的心傷透了
正當上帝醫治爸媽的關係時,我卻在罪惡的世界裡日漸沉溺敗壞。我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放縱情慾上,有數不清的同性伴侶;可是卻空前寂寞。於是,我嘗試吸毒。後來為了賺錢購買毒品,竟然販賣毒品。

就在我尚欠四個月就拿到牙醫學位時,不幸被學校勒令退學。之後,我搬到亞特蘭大,仍不悔改,仍過著朝生暮死、頹廢淫穢的生活,甚至墮落到變成美國東南部的重要毒品供應人。

母親仍然愛我,每星期至少寄一張卡片給我,說她永遠愛我,但我不看,把卡片丟到垃圾桶裡。她打電話給我,我不接;有時接了,但說話都傷透她的心。有一次,我警告她:「你要再跟我講耶穌和聖經,以後別指望見我。」父母買了飛機票送給我,邀請我回家歡度感恩節和聖誕節。母親特地在聖誕節前夕往機場跑,在候機室裡一直站著張望,等她的兒子下機。但是,一直到乘客和機艙服務員都走了,她仍看不到兒子,只好黯然返家。但是,她不放棄,幾小時後,下一班飛機到了,她又往機場跑,如是者她一再失望。最後,她知道我不回家過聖誕節了,十分失望。

是的,我已無藥可救,但母親堅持不放棄我。

完全交託仰望上帝
媽媽繼續為我禱告,她專心仰賴上帝,求上帝施行神蹟救我回轉。整整七個年頭,她每逢禮拜一為我禁食祈禱。有一次,她一連禁食了卅九天。母愛多麼偉大!

媽媽熱愛真理,順服上帝。每天,她用幾小時研讀聖經,用心琢磨,默想上帝的話。然後,走到人群當中,領人認識主耶穌,帶領查經班。就這樣,她透過順服上帝和服事人,自己得到了痊癒。

母親堅持禱告,毫不鬆懈。她懇求上帝引領她的兒子離開罪惡,與上帝和好。至於上帝怎樣領她的兒子回頭,她好像一點也不在乎。

有一天我在家裡,聽見敲門聲,是聯邦警察、反毒組探員及當地幾個警探,一行十二人,還帶了兩頭德國牧羊犬。他們入屋搜索,充公所有毒品,價值相當於九點一噸大麻。

我被判坐牢。這時,從前的豬朋狗友立刻嚇得雞飛狗跳,遠遠躲避。我打電話,沒有人願意接。這時,我才知道,原來我所結交的,盡是酒肉朋友,都靠不住。後來,因為太寂寞了,我硬著頭皮,誠惶誠恐地打電話回家。那次,是媽接的電話,她剛從查經班回來,一聽是我,立刻問:「幼軒,你好嗎?」

這是上帝的答案
待知道了我的情況,她知道,上帝應允了禱告。於是拿出紙筆,寫下第一個祝福:「現在,幼軒(在監獄中)比從前更安全。他第一次致電回家。」第二天,母親飛到亞特蘭大,到監獄來看我。臨走前,我們把手壓在隔著我們的玻璃窗上,她為我祈禱。時間就是這樣一天、一週、一月地過去。壞消息接二連三傳來,例如:我被判六年徒刑、染上了HIV(愛滋病毒)。媽媽聽了,非但沒有悲慟;反而看這是上帝賜給我們家的福氣。她將這些福氣一件一件記錄下來,從我被囚的第一天起,至今,這張福氣記錄表比她的身量還高。

我在獄中繼續蒙恩。上帝不斷地改變我、更新我。我在二○○一年七月獲釋,八月開始在慕迪聖經學院(Moody Bible Institute)進修,二○○五年五月畢業。二○○七年又在威頓學院(Wheaton College Graduate School)的研究院獲得古經學碩士學位。我如今在慕迪聖經學院任教。

堅定不移的信靠
我的故事雖迂迴曲折,但更重要的是上帝在我母親身上作工。她的生命先蒙改變,然後才輪到我。若不是她先蒙恩,也沒有以後的我。

媽媽是禱告勇士,她不看環境、不看兒子怎麼無可救藥。總之,她繼續禱告,不言放棄。她若看環境,她老早就失望了。但是,媽媽把一切交託上帝,她抓住上帝的應許,她看見了禱告蒙允。一個著名的基督徒作家Oswald Chambers說:「我們不是要證明上帝應允祈禱,我們是要成為祂恩典的紀念碑。」是的,我媽就是上帝恩典的紀念碑。從她身上,別人都見到上帝的恩典。 (承蒙袁弟兄提供英文見證授權余黃國凱中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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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三步曲 /  葛珠梅
我一生經歷了三部曲:沒有信仰,彷徨無助;信錯信仰,苦上加苦;信耶穌後,平安喜樂。
  
我來自中國寧波,感謝上帝圓了我多年的夢,能到美國來與大女兒一家團聚,享受天倫之樂。我之前連續七次申請簽證,次次都被無情地拒簽。接受主耶穌的救恩後,美國的弟兄姊妹和我不住地禱告。上帝為我開路,讓簽證官改變主意,我很順利地拿到簽證。

我被上帝接納為祂的女兒,是何等大的愛,何等寶貴的名份啊!回想自己的一生,信仰經歷了三步曲:從沒有信仰,遇到患難徬徨無助;信錯信仰,苦上加苦;到信耶穌後,平安喜樂。

鬥爭鬥不出平安
我生在農村,長在農村。我們農村人多數都搞封建迷信;可我不信這一套,認為人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裡。勤奮出天才,勤勞得富足,拜那些泥塑木雕的能指望它甚麼。要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得靠自己努力。我七歲那年,父親不幸去世,廿九歲的母親帶著四個年幼兒女(三歲弟弟、五歲妹妹、十歲姊姊和我)在社會最低層的農村艱難地生活著。

我是四個孩子中最幸運的一個,唸書唸得最多。可不幸的是,高一還沒唸完,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爆發了。一九六六年六月十六日全國學校停課鬧革命了,我是毛主席革命路線的捍衛者,雖不是骨幹,但也是跟隨者。我加入造反派組織,與所謂保皇派誓不兩立。

學校運動結束,回到家鄉,卻捲進了村民之間一場爭鬥,二○○三到○五年又參與了村反腐鬥爭,一直告到中央。回顧自己的一生,一直在鬥、鬥、鬥中走過來,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二○○六年七月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候,災難突然臨到,丈夫被確診得了晚期肺癌。那一刻我們全家的精神都徹底崩潰了。丈夫嘆息說:「我只不過五十七歲,平時身體很棒,怎可能得這個病?況且好日子剛剛開頭,女兒都成家立業,按世人說可享天倫之樂,怎知我卻要面臨死亡,老天爺為甚麼這樣待我?」

回想他的一生,令我更加心痛。他三歲時被人領養,兩年後才回家。從孩童時就覺得父母冷落他,故養成了孤僻的性格。可他聰明過人,在縣重點中學求學期間,每次數學考試都得一百分。要不是因文化大革命,他肯定能考上大學。一次次打擊造成他脾氣不好。成家後,為了培養兩個女兒圓自己的大學夢,在鎮上開了一家電器修理店,十年如一日,拼命幹活賺錢。聖經告訴我們:「人若賺得全世界,賠上自己的生命,有甚麼益處呢?」(馬太福音十六26)丈夫的病跟他的職業有關。他搞電機修理,長期吸入一種燒毀電器的絕緣漆的氣味,長年累月慢慢中毒,造成今日的疾病。又因心中沒有信仰,脾氣越來越大,他一人得病,全家雞犬不寧。一年來先後換了七家醫院,對所有醫院和醫生都不滿,甚至連家人也信不過,常發無名火。病間他又閱讀了有關肺癌的醫學書,對自己的病情了解得一清二楚,所以不抱任何希望,只有絕望。一年來全家天天度日如年,在徬徨無助、驚嚇、怨恨、絕望、自傷自殘中度過。他自殺過兩次,都沒成功。

信佛信不出喜樂
丈夫二○○六年八月七日做手術,九月四日出院。女兒碧俊從美國回來探望父親,並帶來福音,叫爸爸信耶穌。當時也有兩位陌生的姊妹來傳福音,為我們禱告。我們是第一次聽禱告,很感動,後來他也去過一次教會。由於女兒探親時間很短,匆匆來又匆匆走了,再加上我們對基督教信仰真理不清楚,從來也沒有接觸過聖經;所以信仰的根基打在沙土裡,沒有打在磐石上,風吹雨打就動搖了。正如馬太福音第十三章撒種的比喻,撒的時候,有落在路旁的,飛鳥來吃盡了;魔鬼把我們的道奪走了。沒有多久,他說:「我要信佛教了。」當時的我精神上受的痛苦不比他少,我覺得人生這麼苦,生老病死、憂愁煩惱、恩愛離別,從頭到尾都是苦。如果有來生,下輩子我不願投胎做人。剛好我的鄰居是個拜佛的,她說:「我們信的這門佛教就是擺脫六道輪迴,下輩子不投胎做人。」我說:「這麼好,我也信吧!」

於是二○○七年春節期間我暗下決心,要成為一個佛教徒,看經書。我學習誦經,在家設佛堂,先唸二百一十遍地藏經,為丈夫消災。初學時,佛經很難讀,意思又不懂,每遍至少要花兩小時。而且為病人誦經時間最好在凌晨,唸時要打開門窗,說甚麼各路魔鬼要來聽道;所以每次誦經心裡很是害怕,並且不能殺生,連一隻螞蟻也不可。佛教說人生病的原因之一,是冤親債主找上門來。丈夫想吃活魚活蝦,只得叫人代煮;院裡樹木花草有蟲,不能殺蟲;夏天蚊子多,也不能為難牠們。幾個月唸經唸下來心裡沒有平安,病人的心情也一天不如一天。為了修來生,我奮發努力,只能把苦含在嘴裡,嚥在肚裡。

信耶穌全家蒙福
二○○七年六月十一日,女兒碧俊全家再次回來探望父親,這次有一個月假期。她自己已受洗了,由遠弟兄為我們聯繫的大陸教會傳道人同時也來到我家,傳福音叫丈夫信耶穌。當時的我拼命反對,因我已下了大決心,吃素唸佛。也看到村裡有一個病得很重的人,由於他太太三更半夜唸經,病居然好了。所以我不肯輕易放棄,跟傳道人理論,也埋怨碧俊添亂,同時搬來救兵小女兒,阻攔他爸爸信主耶穌。可小女兒並不反對他爸信耶穌。丈夫進退兩難,問我:「信佛的人能不能陪一個快要離世的人?」我說:「沒聽說過,恐怕不能。」他問碧俊:「信耶穌的人能嗎?」碧俊說:「能。」他很乾脆地說:「我信耶穌。」原來他住院期間拒絕親友探望,如今他多麼渴望有人陪他。可見人到生命盡頭,多麼需要愛。所以我不反對,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

有位周弟兄在炎夏的烈日下帶著病重的妻子,從寧波西鄉趕來寧波東鄉,交通又不十分方便。並且,他隔三差五帶著女兒、姊妹來探望我們,為丈夫禱告。記得一次,教會的弟兄姊妹在禱告前唱了一首「耶穌愛你」的讚美詩歌,丈夫被耶穌的愛融化了,在決志禱告前,失聲痛哭。從此他變了,不發火了;偶爾發火,馬上道歉。愛聽讚美詩歌,學習禱告,心情平靜多了,事事為家庭考慮。

從丈夫的改變,我心中暗想:「真的有上帝?」周弟兄為了照顧我們方便點,又聯繫了離我家較近的教會,那邊的弟兄姊妹聞風而來。從此我們冷落的門庭不再冷落,幾乎每天有弟兄姊妹來探望,有的姊妹們每次還捎來禮物。聽他們講耶穌救恩的故事,唱讚美詩歌,為丈夫禱告,很親熱地安慰他,為我們做很多的事情。我剛硬的心不再剛硬,被來自耶穌的愛深深地感動了。約翰壹書四章7至8節說:「因為愛是從上帝來的。凡有愛心的,都是由上帝而生,並且認識上帝。沒有愛心的,就不認識上帝,因為上帝就是愛。」

我不斷地反思自己,我信佛唸經好幾個月,同村的人有好多信佛的,為甚麼沒有人來探望;而教會的弟兄姊妹與我們互不認識,為甚麼他們比親人還親?他們是耶穌派來的天使,來幫助最需要幫助的人,來安慰最需要安慰的人。兩個宗教一對照,基督教是實實在在,眼睛看得到,心裡感受得到;而佛教是自保的。我猛然大悟,二○○七年決志信主耶穌,在弟兄姊妹帶領下,幫助丈夫,安慰丈夫走完人生的路。丈夫走得很平安,我所擔心的事沒有發生。我以為死一定很難受,可他睡著了,臉上彷彿還帶著笑容。因為地上的信徒歡送他,天上的天使迎接他,他不再受苦了,釋放了,去了美麗的天堂,這是我最大的安慰。

為此,我也想提醒各位,我們為人子女的,如果父母還健在,我們孝順父母,給他們最好的禮物,不是物質上的滿足,最好的禮物是奉勸父母信主耶穌,遠離地獄,預備去天堂。這也是你最大的安慰。我很感謝女兒碧俊勸她爸信主,遠比帶來一百萬元還要珍貴。

我人生的大變化
信主以來,我的人生發生了很大變化,從起初怕去教會,到後來渴望星期天早日到來;因為這個上帝的大家庭太吸引我了。雖然弟兄姊妹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而且來自不同層次:有學歷高的,有一字不識的;有富裕的,有貧窮的;有領導,有民工;有健康人,有殘疾人;有老人,有小孩。這樣一個關係複雜的大家庭,卻那麼和諧、那麼親切,似乎超出了親人間的關係,在這裡能令我醒悟、勉勵,並在靈命上有長進。

原來的我愛好打麻將,只要有麻將打,可以不吃飯、不睡覺,我無論用甚麼方法來壓制自己,都沒有用。自信了耶穌後,再沒去打麻將。有時朋友說:「你一個人在家,太寂寞了,出來打打麻將吧!」我說:「我不寂寞,喜樂得很。聽讚美詩歌,看有關耶穌的影片,讀聖經,反提高了自己的文化水平,也幫助我靈命的成長。」原先的我也是杞人憂天,常為自己的親人擔憂,沒有平安。以前丈夫加班,我一個人難以入睡,常失眠。現在空曠的一個家,一個人睡覺,一點也沒有恐懼。睡前一個禱告,睡得平安踏實,彷彿耶穌天天陪著我,心裡充滿了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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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難是個逗號 /  莊寧媚
不要把上帝的逗號改為句號,苦難中需要帶著信心往前走。
  

我是從二○○八年的二月才真正開始到教會。別人都說我很有福氣,因為不久我就信了耶穌。我可能對聖經的了解還不透徹;但卻時刻經歷上帝同在,伴我走過艱難的日子。

去年暑假回國,爸爸被檢查出得了多發性骨髓瘤,是一種絕症,目前還沒有藥物能夠徹底治癒這種病。當時,我覺得像是晴天霹靂。「絕症」這個字眼我只在電視劇裡看過,在新聞中聽過;從來沒想過會降臨到我們家。或許是不願意接受事實,總覺得爸爸沒有得那個病,一定是醫生弄錯了。當時爸爸還是發病初期,只是骨頭有點痛,沒有甚麼大礙;所以我沒有,也不願意多想以後會發生甚麼。

過了暑假,回到學校,爸爸的病情開始惡化。醫生讓爸爸做放療、化療。當媽媽告訴我的時候,我才真正地意識到爸爸得了絕症,醫生沒有弄錯,這個病好像真的治不好。每次跟媽媽網上視頻的時候,她總是不停地哭。聽到爸爸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壞,看到媽媽一天比一天憔悴;而我卻不能幫他們分擔任何的憂愁。我能做的只是每次跟爸爸媽媽視頻的時候,都忍住哭,幫他們打氣,安慰鼓勵他們,總是說:「樂觀一點,爸爸的病會治好的。」可是每次視頻完後,我的眼淚就開始一個勁地往下掉;因為我完全看不到希望,樂觀都是裝出來的。當時的我,把所有的苦水、焦慮都憋在心裡,不能向爸媽講,也不想跟同學說。自己最知心的幾個朋友也遠在中國,唯一能說心裡話的是我的堂姐,她正在美國讀博士。每次跟她打電話,我就一個勁地哭。她由於信了耶穌,總是會拿聖經的一些道理來激勵我,也會給我講上帝是怎麼幫助她周圍的人。每次跟她打完電話,心裡都會好受很多;於是我決定自己去附近的教會看看。



二月初,我所在大學的小燕老師帶我來到了中國教會。其實那次是我第二次到教會。第一次是在去年秋天剛開學的時候。那次,唱讚美歌的時候,我睡著了;查經的時候,也睡著了,當時覺得實在太丟臉,也對基督教沒有興趣,所以再不去了。第二次去教會,當大家唱聖歌時,我的眼淚就不停地往下掉,從那以後,我就堅持每個星期去教會,雖然還沒有信上帝,但已經學著禱告,求上帝減少心中的痛苦。

那時是大二,同學開始努力找實習機會。一般公司總收大三的,只招極少數大二的;所以我們的機會少之又少,競爭非常激烈。一想到假如大二找不到實習,那大三找實習就更難了。若大三找不到實習,大四找工作就難上加難。我越想越焦急,越焦急就越看不到希望。自己到處投履歷表,但很多都杳無音訊,即便拿到面試,面試以後還是被拒。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讓我心力交瘁,自己的信心都被打擊得快沒有了。

後來又拿到了一個面試,當時覺得自己準備得很充分,那個實習也比較適合我。我天天向上帝禱告,希望能拿到這個實習機會。結果還是被拒了。當時我快崩潰了,覺得自己的努力完全白費。想想爸爸的病情一天天惡化,看不到希望;再想自己,即便再努力還是找不到實習,前途一片渺茫;又想天天禱告都是徒勞,很懷疑上帝的存在。我好像是處在絕望的深淵,完全看不到一點曙光。於是之後的那個星期,做甚麼事都懶散無力。上課想睡,吃飯想睡,走路想睡,反正就是提不起勁。整整過了一個星期,沒有一點好轉。但我有天去郵局寄信,碰巧路過我們學校的教堂,突然很大的幾個字讓我為之一震:God is still speaking. Never place a period where God has placed a comma.(上帝還沒說完,再不要把祂的逗號改為句號!)一下子就覺得這是上帝在跟我說話,完全說到了我的心坎裡。我當時覺得我的生活黑暗,再也看不到曙光、看不到希望,想到上帝在這裡只是打了一個逗號,現在的黑暗是短暫的。從那以後,信心又振作了起來,繼續去教會,不斷鼓勵爸爸媽媽,並積極找實習,堅信這只是黎明前的黑暗!



說來也奇怪,沒多久,在春假的時候,一下子就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實習。但這個實習是沒薪水的,假如要我支付在紐約的吃住,會給家裡帶來很大的經濟負擔,尤其是治病中的爸爸,已經花了家裡很多錢。我上網搜索在紐約的校友,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發了一封電郵,不抱甚麼希望。結果第二天,一位校友就回電郵說,可以讓我到他們家住。當時我一下子就哭了,因為好久好久都沒有那麼高興了。在三天之內把實習和住宿一起解決,後來我又成功地申請到學校的實習助學金(internship funding),這樣暑假就不必用家裡的錢。我心裡充滿對上帝的感激。

二○○七年四月六日是耶穌受難日,教會的弟兄姊妹們詳細地講述了耶穌基督是怎樣為了除去人類的罪,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耶穌基督為救我們受盡了多少苦,到第三天從死裡復活。那天,我對十字架的意義有了較深刻的了解,看到主耶穌的愛是那麼的深、那麼的無私。就在那天晚上,我做了決志禱告,接受耶穌作我的主和救主。

自從信了耶穌,心情輕鬆了很多。天天不管有甚麼心事,總是第一個跟上帝說。那段時間,離我最近的不是我的父母,不是我的堂姐,也不是我的朋友,而是天上的父親。我天天向上帝禱告,祈求祂治好我爸爸的病。教會弟兄姊妹們也懇切為我爸爸禱告。後來有一天,媽媽欣喜地跟我說,爸爸有救了。目前世上有一種能有效控制爸爸這種病情的藥。其實我爸爸媽媽早就知道有這種藥,但由於那個進口藥實在太貴,對我們家來說完全是天價;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要用。可是那美國製藥公司突然打電話到我家說,公司正在搞活動,宣傳這種藥,願意給我爸爸打折扣,也願意幫我爸爸找病人一起分攤這種藥的費用。一下子我們家就買得起這種藥了,再加上周圍朋友和親人的捐助,讓我們一家一下子看到了曙光。當媽媽一告訴我這個好消息,我就不停地哭,哭了好久好久,止也止不住,很感謝上帝對我們家的關愛和幫助。好像暴風雨真的要過去了,彩虹就在不遠的前方。爸爸有救了,實習找到了,也不用擔心暑假的吃住。

就這樣,我十分高興激動地回了國,可是卻發現燦爛的陽光離我們家還很遙遠。回家看到爸爸,發現他完全變了一個樣。短短一年時間,病魔把爸爸折磨得我都快認不出來,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我的爸爸。再也找不到那個曾一起陪我打排球打籃球、從來不生病的爸爸了。再看看媽媽,憔悴了好多,蒼老了好多。雖然爸爸已經開始用那個最好的藥治療,但卻遲遲沒有看到好轉。每當媽媽焦慮地說,這藥對你爸沒有用怎麼辦呀?我每次都堅決地告訴媽媽:「爸爸一定會有救的。既然上帝已經讓我們家買得起這個藥,祂就一定會幫我們幫到底。」我一直堅信一句話:你的信心有多少,上帝就會給你多少。

短短的一個月過去了,這一個月完全在爸爸的呻吟中、媽媽的哀歎中度過。本來想好好跟他們講講聖經,他們卻好像不怎麼感興趣。就在我要回美國的前一個星期,在美國的堂姐介紹給我一個在成都的牧師。於是我便把那個牧師請到了我家,給我爸爸媽媽傳福音。說來也奇怪,那個牧師沒說了多久,就帶著我爸爸媽媽做決志禱告,而我爸爸媽媽很認真、很虔誠地跟著牧師一句一句地說。我當時非常驚訝,覺得這也太神速了,簡直懷疑我爸爸媽媽是否真正信了上帝。在臨走的時候,我給爸爸媽媽戴上了十字架,願上帝保佑他們。


回到美國,感覺天一下就放晴了。校友和她的家人都對我非常好。一問才知他們都是基督徒。我聽了,一點都不驚訝;因為我知道他們是上帝帶來幫助我的。在公司裡,實習也非常順利,我的經理十分照顧我。我天天都過得很充實很快樂。但每次給家裡打電話,媽媽總是一臉憂慮。問爸爸的情況,她總是吞吞吐吐地說「還是老樣子」。打爸爸的手機,沒有人接,想跟爸爸說話,媽媽卻總是說爸爸不方便接電話。半個多月過去了,我每次問爸爸的病情,總是得到同樣的回答。七月廿三號那天晚上,我終於忍不下去了,刨根問底地問媽媽:「到底甚麼是老樣子?爸爸到底現在怎麼樣了?」只聽電話那端泣不成聲,過了好久媽媽終於說了一句:「你爸爸早就走了,你一回美國就走了。」

當時我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感覺到一種可怕的失重感,似乎真的掉進了無底深淵。我不停地哭,哭了整整一個晚上。那天晚上算是真正體會到甚麼叫做心痛得快要窒息,甚麼叫做眼淚快要哭乾了。那時的我不理解媽媽,不知道她怎麼可以隱瞞我大半個月;我也不理解上帝,明明讓我爸爸接受了最好的治療,為甚麼就不幫到底;我也很恨我自己,廿多年了,卻沒為爸爸做多少事,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

第二天我跟堂姐通電話,是她的話讓我突然醒悟過來。誰說上帝沒有在幫助我們家呢?爸爸既然被病魔折磨得那麼痛苦,生不如死。死反而是對他的一種解脫。當初牧師帶著爸爸媽媽決志禱告,這或許就是上帝的意思,要救贖他。上帝沒有離棄我們,只是我不理解祂用心良苦。我再悔恨也沒有用,現在能做的只是樂觀堅強地生活,讓媽媽能過上幸福的日子,讓在天堂的爸爸能欣慰地笑起來。所以現在的我比以前更努力地生活,比以前笑得更燦爛了。

回顧以前走過的路,很多時候我因為沒有得到我想要的,而因此動搖了對上帝的信心。現在才發現,每次上帝都以祂的方式來幫助我,而且最後總是證明祂給我的是最好的祝福。以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多麼不幸,看著周圍的朋友、同學都有一個完整的家,而我卻沒有。但從今天起,不,從我決志禱告那天起,我就是一個很有福氣的人;因為我接受了主耶穌基督的救贖,找到了我生命中的那顆恆星。以後的路也許還會有坎坷,生活還會有艱辛;但是我知道,上帝——我天上的父,會一直保守著我。就像一首英文聖歌裡唱的那樣:I will never walk alone, because Jesus is right beside me all the way.(我永不孤單行走,因為耶穌就在身旁,與我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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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思想障礙 /  老屠
我剛從大學教授職位退休,老了倒能越過思想上的三道坎。
  
我今年六十歲,剛從大學教授職位退休。忙碌了大半輩子,無暇考慮信仰問題。雖然全家除我以外都是基督徒,他們都勸過我信主,但我從未接受。為啥老了倒能越過思想上的三道坎,終在二○○七年感恩節受洗,跨進基督大家庭。

第一道坎是承認自己有罪。以前,每當女兒提及此說時,我都覺得很冤,想想自己一生清白,不貪不腐、不偷不搶,何罪之有?但現在我明白了,這裡的罪與犯法的罪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前者是以上帝為標準界定的,後者是指觸犯法律底線而言。我們或多或少地都有貪婪、自私、不誠信、耍計謀、好逸惡勞、貪圖享受等本性。所以聖經上說:「世上沒有義人,一個也沒有。」與至善至美的上帝相比,我們的確是不義的罪人。

第二道坎是堅信有上帝。我以前總是機械地以「眼見為實」來判斷事物的有無。那時,當女兒談起上帝創造天地,用地上塵土造人,耶穌是由童貞女馬利亞所生,道成肉身這些事情時,我總是不以為然地一笑置之。現在想來,若死認「眼見為實」這條理的話,我們都無法確認自己的父母,因為人不能親眼看到自己出生的過程,人是記事後從父母對自己的慈愛可親的哺育之情中,才認同自己父母的。上帝是我們的天父,我們雖不能用肉眼見祂,但能從祂對世人所懷有的超越親子般的慈愛中,堅信祂的存在,祂在我們心中,祂看顧我們。信耶穌就是憑信念,不是非要憑眼見才能信。對我們信徒來說,說沒有上帝等於說我們沒有父親。不對,我們有父親,我們需要父親,我們需要耶穌,祂是我們最慈愛的天父。

第三道坎是唯有信主耶穌才能得救。上帝是聖潔的,我們的罪為祂的聖潔所不容。上帝又是慈愛的,不忍心看著我們沉淪,於是派其獨子耶穌為我們受辱,釘死在十字架上,為我們贖罪。聖經說:「上帝愛世人,甚至將祂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祂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約翰福音三16)是啊,在這「人人為自己,上帝為大家」的塵世,還能有誰比上帝更愛世人?面對耶穌基督的救贖,我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無動於衷,偏行己路,走向滅亡,死後受上帝審判,被打入地獄;另一條是向上帝認罪悔改,信主耶穌是我們的救主,接受祂的救恩,敬拜祂,順服祂,愛祂,追隨祂,死後上天國。想著自己的罪性、基督的救贖,以及女兒和眾教友的鼓勵,我終於決志受洗,步入基督大家庭。簡而言之,我受洗是因為受聖靈的光照,初步認識到我「有罪,有上帝,有救」的道理。

信主耶穌以後,我的太太和女兒特別高興,全家終於得救。女婿更是親切地握著我的手祝賀我們親上加親,成了主內一家。現在,每逢禮拜天,我們全家五口,包括可愛的一歲小外孫,快快樂樂地到教堂敬拜上帝。當我們唱起讚美詩,聆聽牧師傳道,教導我們以主耶穌為榜樣,成為聖潔的時候,一種神聖的感覺油然而生,所有的煩惱煙消雲散,心情特別地好。現在當我讀著聖經時,以前覺得枯燥乏味的經文變得像慈父寫給失散多年的浪子的家書,字裡行間充滿了祂告誡我們親切易懂的人生哲理。

信耶穌真是好事,信耶穌的人是有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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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卑是福 /  席侃

我一直都非常順利,驕傲從心底滋長,上帝沒法跟我溝通。
  
壘出驕傲
我生長在上海,小學一年級開始練小提琴,五年級被上海大中學生藝術團破格錄用,到江南各地巡遊表演。在學業上,我一直都非常順利,先後考入市重點的格致中學、全國重點的復旦大學,又直升復旦大學研究院。因為常在學校裡參加文藝表演,又擔任學生幹部工作;所以從小學到大學,甚至是讀研究院時,都在學校裡備受注目。不知不覺,驕傲在我的心底裡滋長。

二○○○年,我申請到婦女研究專業的獎學金。在結婚三個月後,我隻身來到美國。二○○一年,我先生也申請到了美國麻州大學,同年我轉學會計專業。二○○二年十月,在會計碩士畢業的八個月前,我便獲美國大會計師事務所之一的德勤公司聘請,而且是唯一獲聘的中國學生。來美後,我一直很努力,開始形成了自己的座右銘:「只要是你想做到的就一定可以做得到。如果沒有做到,那是因為你不夠出色或是不夠努力。」 我的驕傲也因這個工作機會而與日俱增。

二○○三年,在紐約市剛工作不久,我發現自己懷孕了。一個人在紐約很不容易,因為我樂觀、自信和堅強,倒也沒覺得有多艱苦。二○○四年五月,我順利產下女兒兆懌。因和先生兩地分居,加上我的工作性質經常要加班;所以只有我媽媽在紐約幫忙。但是她可以停留的時間畢竟有限;所以最後決定把兆懌送回國一年。

二○○五年的暑假,我和先生一同回國,那時女兒已經不認識我們了。我強烈地感到不能再讓女兒在國內久呆了,一定要帶她回美國來。於是我放棄了紐約的高薪,轉到另一個四大會計師事務所之一的安永上班,離先生就讀的大學不遠。從紐約搬到先生住所的那天,一進家門,看到屋子又小又亂,心裡非常委屈。在紐約,雖然房價貴,但我還能住一個兩房一廳的房子。我不知道自己為甚麼要做這麼大的犧牲。那一年時間裡,我只覺得自己活得好累,好像一個人拽著這個家在往前走,而且只有我一個人在用力。除了女兒的歡笑給我帶來的快樂之外,感覺自己這次的抉擇就是一個錯誤。

拒絕福音
那一年,媽媽仍然在幫我們照看孩子。看到媽媽如此辛苦,就想著要帶她到外地轉轉;可是我工作又很忙,抽不出時間。於是,想帶她到教會看看,畢竟可以散散心。有位謝姊妹曾向我媽媽傳過福音,而我媽媽是政法大學畢業的,邏輯和辯才都很厲害,交流兩句後,那位姊妹就再沒有來了。

我在大學學的是歷史專業,對於聖經,曾當作歷史文獻零零散散地讀過。作為在無神論國度成長的我,對於上帝造人之說,特別是女人是由男人的一根肋骨造出來的說法,更是嗤之以鼻。

那天來到教會,恰巧碰到呂長老,他很熱情地問候,並介紹福音。媽媽又與他展開辯論,無果而歸。那時的我,就覺得那些去教會的人都是一些生活過得很苦的人。基督教是麻痺人思想的精神鴉片,自然受苦的人才會有這個需要。如果你足夠能幹就靠自己了,根本不需要用神的假象來麻醉自己;因為神就是一種純粹的心理安慰而已。接下來的大半年就再沒有到過教會。

二○○六年的十一、十二月,因業務上的往來,我接待了從波士頓來的某公司職員。在請他一起午餐時,他聊到他是基督徒。我心裡納悶:一個堂堂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出來的人,而且學的還是量子力學,怎麼就這樣信了上帝呢?第二天,本來客戶答應要給我們的東西沒有按時給我們,於是又有空閒聊。當我問他為甚麼會信上帝的時候,他看著我,小小的眼睛裡閃著光亮,一臉的誠懇和嚴肅:「是因為愛!」我心中一怔,他接著道:「我本來一直覺得我愛我父母,也愛我的妻子,其實我發現我最愛的是自己,根本不愛別人。以前我就像瞎了眼一樣,不能認識自己的本相。認識上帝後,才看清自己原來是這麼自私的一個人。」他當時講話的口氣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比我小那麼多的人。聽了之後,我覺得很震撼,從年齡上說,他差不多還是個孩子,怎麼能對自己有這樣的認識?當時我還是被理性所佔據,總想追根究底,找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所以就問他:「你是不是獨生子啊?」因為一般來說,獨生子女從小被寵壞了,所以就只知道愛自己,不會愛別人,出了國,環境變化,才會突然之間有這樣的頓悟。再說,他畢竟是讀物理的,文科根基不深,哪能受得了基督教這種幾千年積累下來的文化衝擊?所以他信上帝也不奇怪。

那一天,我們就在那#辯論。最後,他不得不敗下陣來;但是卻好像又沒有敗,因為他說了一句話:「你對聖經的了解有這麼多,但是都還沒有信;我對聖經只知道些皮毛,我卻信了。我覺得我真是要感謝上帝,讓我認識了祂。」我聽起來總覺得不舒服,我完全沒有贏的感覺嘛!反倒他很可憐我似的。這個時候,我跟他說:「我其實現在就在一個臨界點,就希望這個世上有一個雄辯的人,可以把我辯倒,我就會信了。」當時的我不懂人還有靈性的道理,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雖然我的靈性已經準備好了,但我的理性不肯放過我。他對我說:「我會為你禱告,希望你可以常去你們那裡的教會。」語氣之誠懇,態度之堅決,讓我覺得不答應真是不好意思。

一針見血
就為了這個「不好意思」,加上對自己可以趁此機會用英文讀一遍聖經、學一些西方典故的自我安慰,便在十二月卅一日的清早,來到了教會,參加英文的查經班。那天查的是提多書的第二和第三章。講的是不同的人應該要有的職責。諸如年輕婦人、老人,以及年老的婦人都要怎樣做才對。書中講到:年輕的婦女要「愛丈夫,愛兒女,謹守,貞潔,料理家務,待人有恩,順服自己的丈夫,免得上帝的道理被毀謗。」(提多書二4至5)我暗暗地對自己說:我的天哪,我怎麼會來聽這個呀?都甚麼年代了,還說要女人料理家務,還要順服自己的丈夫,憑甚麼呀?我心裡覺得很是委屈。因為我一向都崇拜獨立的女性。加上目前的狀況是先生在讀書,我在工作,難道我又要工作,又要帶孩子,還要做家務?他就可以甚麼都不幹,只要讀書?所以心裡決定說,以後這個教會肯定不來了。

當天午飯時,見了文英姊妹,不知為甚麼就跟她講了自己對經文的感受和自己家中的情況,講著講著,就覺得想哭,真是好委屈。文英跟我說,這段經文其實只是要讓妻子做丈夫的助手而已,聖經在其他地方講過,丈夫也當愛妻子如同愛自己的身體,愛妻子就是愛自己。當時我在憤怒的狀態下,雖然覺得這個話有一定道理,但是心裡還是很不服氣。況且文英是基督徒,當然要說上帝好啦。於是,我帶著一肚子的氣回到家。

上帝的勸導
回到家之後,跟先生說了自己在查經班的遭遇,先生先是很驚訝,在當今的美國還有這樣的講經。過了沒一會兒,他就開玩笑地跟我說,「不錯不錯,你還是去吧,我支持你去教會。這樣你就可以順服我啦!」我馬上把文英的話搬出來說:「如果我要去的話,那你更應該去,因為丈夫也當愛妻子如同愛自己的身體。你有這樣愛我嗎?」

氣極之下,我上網把自己的網名改成:「新年前夜,上帝把我拋棄」。和我一起讀書的一個台灣朋友在網上很快看到我的網名改了,便問我怎麼回事。在告訴了她我的經歷之後,她很感慨地說:「每個人對上帝的經歷真是很不相同。」於是跟我講了她的經歷:原來,她第一次被朋友帶進教堂時有些手足無措,於是就隨手翻開聖經,恰巧翻到一頁,一句話進入眼簾:我並沒有向你要甚麼,「只要你行公義,好憐憫,存謙卑的心,與你的上帝同行。」(彌迦書六8)我一聽,心裡想:這個上帝怎麼就不能像對我的同學那樣對我好一點呢?當天,我的同學針對我的疑問,幫我查聖經,找到了一段話,和文英同我講的是一模一樣。下網前還跟我說:「聖經是一本不錯的書啦,有空的時候去查經班還是不錯的。」但是我不想再去教會的心意還是沒有改變。

第二天是元旦,我在德國的一個高中同學給我發信問候新年。我們兩、三年前曾在網上辯論過到底有沒有上帝,所以後來就沒有怎麼聯繫。我就在回信的時候,把我的經歷跟他講了一遍,他馬上給我回了一封很長很長的信。不光引經據典地把道理講了一番,還鼓勵我說一定要去教會;因為聖經是一本很好的書,即使你不信,你也可以學到很多東西。而且你不能只看了一段文字就斷章取義。看了他長長的信,有一些感動,決定還是再給上帝一次機會。(多狂妄的我!)

靈竅打開
感謝上帝,藉著我的朋友說服我參加星期天的禮拜。沒多久就開始了福音班。福音班就是看馮秉誠的錄像,看了第一集就沒勁;因為他是從生物學的角度去講,我所學的是文科,他不能從文科的角度來說服我。對於進化論,我本來就持懷疑態度,所以覺得不聽也不會漏掉甚麼。

幾個星期後,教會郭姊妹給了我婆婆一套遠志明的佈道DVD。不好意思推辭,便拿回家放在一邊,也沒有看。當時,我公司的忙季已經開始,每個星期都要工作至少五十五個小時,有時候更是六十多個小時。快到週日時,覺得如果沒看那盤碟子,到教會被她問起我婆婆有甚麼感想,怎麼說?所以就幫我婆婆放了這個DVD。遠志明的名字,我在初中時就知道的,看過他的《河殤》電視片。本來對他就挺崇拜的;但是後來知道他被通緝之後外逃,就覺得這種搞政治的人不可信。在看第一、二集的時候,就覺得他很能講;所以聽得也不覺得乏味。因為遠志明是學哲學的,所謂文史哲不分家,他講的很多道理和講道的方法都是文科思路,很容易接受。看到第三集時,就開始覺得有道理起來。其中所講對我的信心有直接影響的話題就是,解釋為甚麼創世記#說吃了分別善惡的知識果,上帝就沒辦法跟人溝通了。原來是知識果讓人產生自己是神的假象。有了知識,有了理性,人就驕傲了,一驕傲,就覺得你所能做成的事情都是你人為的力量,就被蒙住了眼睛看不到上帝,否認上帝的存在。

這問題,我自己悶頭想了好幾天,慢慢地眼前開始明亮起來。這個吃了知識果子的人不正是我嗎?因為自己芝麻一點大的成績,就覺得自己能幹,繼而認為自己認定的都是正確的,還拿自己的標準來衡量別人,這不正是罪嗎?很快我便感到自己身上有了很神奇的變化,一種莫名的力量開始天天伴隨著我。那段時間是我最忙的時候,我每天八點開始工作,十點回家,路上來回至少要開車一個半小時;但是還有精力每天都去看一集,有時候兩集。最後在兩個星期裡把它看完了。那段日子裡,說不出的喜樂。是一種一下子找到很多問題答案的喜樂,是一種所有人生問題都不再成為問題的喜樂。從此以後,只要輕裝上陣,跟著上帝走就好了。這真是上帝的美意和恩典!我每天上班開車的路程沒有變少,因為長時間開車,造成的腰酸背痛也沒有減輕,但是心裡面就是開心。一年前不知是誰給我的一張讚美詩的CD,我在車上播放了一遍又一遍,邊開車邊唱。

生活中的我開始有了改變,先生對我發脾氣,我也不對#幹了,就禱告求上帝消他怒氣,還真管用!工作中的我,管理的方式也有所改變。之前我是微觀管理,使我的職員們都很緊張;但是自從信靠上帝後,好像就很容易看到他們做得好的地方,給予很多的表揚和鼓勵,開始放手,宏觀管理。交下去的工作,都按時完成,而且還做得不錯。

信主耶穌
信或是不信,只有我的心知道。雖然嘗到了甜頭;但是我卻沒有跟任何人講,甚至是我先生。就是一個人在那裡偷著樂。為甚麼呢?我的理性不願意向別人承認我已經信了。那段時間我自己也想不通為甚麼會相信,而且覺得如果告訴別人我相信了,真是沒面子。這豈不是對我過去所學的全給否定嗎?雖然我的心#有莫大的快樂,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但是我的理性不願意就此輕易地低頭。

這個時候,我和波士頓的一個資深經理在工作上有了些小磨擦。我很生氣,就把我先生當成出氣筒。跟他在電話裡把那個經理人抱怨了一通,最後跟我先生說:「唉,但是基督徒就不可以這樣說他,而且還要為他禱告,因為聖經上說要為那些不可愛的人禱告。唉,真難!」掛了電話,我才恍然有一種感覺:我怎麼已經把自己當作基督徒了!(後來參加了受洗班才知道這叫做對罪的敏感。)這個震驚可是不小。就好像一句電視劇中的經典台詞:你可以騙別人,卻騙不了你自己的心。

巧的是,這時教會要開受洗班。我知道這消息後,就想:「受洗就受洗吧,反正受洗也就是教會裡的人知道,別人也未必知道。」但是那個時候,教會裡沒有一個人真正知道我這一路的思想歷程。大年初一那天,我和一位姊妹單獨在教會孩子活動室時,她冷不丁地問我:「你怎麼會想要報名受洗班?」這一下,我就像打開了的水龍頭,跟她滔滔不絕地講起自己的心路歷程。講完之後,我如釋重負,無比輕鬆。從此以後,我就不用在那裡偷著樂了,就好像是從暗戀轉變為要訂婚一樣,喜樂滿滿,幸福滿滿。當日,我便與其他幾個姊妹一起做了決志禱告。

學習理解
決志之後沒多久,我就打電話告訴媽媽。媽媽沒有顯得特別開心;因為她還是認為基督教是給那些受苦的人設計的。我的決志對她而言,無異於告訴她我現在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她問我:「是不是徐韋峰(我先生)和他媽媽一起把你逼到這一步的?」(有意思的是不只我媽媽,我的很多朋友都是這樣覺得。)我馬上聲明決不是,完全是「自覺自願的原則」,何況他們都沒有信呢!但是,當我開始要向她傳福音的時候,她的反應特別強烈。我們之前就像朋友,無話不談,信了主之後,我一下子覺得如果我不跟她傳福音,便沒話可講。

我給我最好的朋友打電話,告訴她我要在四月一日受洗。她說:「你不是要提前過愚人節吧!」當我解釋說這是真的,四月一日是棕櫚節。她沉默了很久,說:「我對你很失望。」然後就是跟我辯論一通。我們都是學歷史出身的,如果真要辯論起來,肯定是兩敗俱傷。但是那天我不知道為甚麼,凡是她講的,我都只是重複一句話:「我真是非常理解你,因為過去的我也是這樣想的。」她一下子沒了辯論的對象,很是不爽。

但是這場辯不起來的辯論卻讓我想到了教會裡的那些弟兄姊妹。在沒有信主之前,他們對我總是欲語還休的樣子。就好像是看到一隻流離失所的羊,好不容易流浪到了家門口,真是好想告訴他,只要進了這一扇小門,裡面就是廣闊無垠的綠草地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活水。但是,又害怕這隻羊被嚇跑掉。如果還碰上一隻知識果子吃得太多的羊,驕傲肯定會讓他覺得:「難道我還不知道去哪裡找綠草地和泉水嗎?我吃過的果子可不比你少,還用得著你來告訴我。」而且,基督教的一個很重要的教義就是要「認罪」,如果大家一上來,就是圍著這隻流浪到家門口的羊說:「你認罪吧,時日不多啦。」沒有哪個人會受得了,馬上溜之大吉。因為人都是軟弱卻驕傲的。我也只是在與我好朋友的對話中才有此體會。在我一公開信主之後,所有的姊妹跟我聊天時,都會不時地說:「真是要感謝主!」是啊!我真是要感謝主,使得這裡教會的弟兄姊妹有這樣的智慧,以致沒有把我這隻在上帝門口徘徊的驕傲羊給嚇跑。

全然仰望上帝
在我信靠了主耶穌後,上帝又向我們家顯現了祂無所不在的大能。我先生一個多月前向麻省理工學院的一個學術研討會投了一篇文章,當時也是在最後一刻才決定投這個級別特別高的研討會,同時放棄了另外一個一般性研討會的投稿機會。唯一擔心的是麻省理工的接受率很低。

幾週前,教會的乒乓球賽上,我稀裡糊塗地拿了個第一名,得了一部《福音》的DVD作為獎品。週日回家以後,就和先生一起看完了遠志明的《福音》。原本我先生是不看的,這次他竟然坐在沙發上和我一起看,而且是從頭看到尾。我心裡想:「好兆頭!上帝的安排真是好。」看完之後,我問他有甚麼感想,他說:「其他都是假的(意即其他都不重要),你就禱告我的文章可以被接受吧!」於是我就禱告。

原本他被告知,投稿的結果要等到四月二日才可以公佈;所以算一算,他博士論文答辯的時間會很緊張。因為答辯委員會的三個教授說,一定要這篇文章被接受之後才能決定何時答辯。這樣一來,就直接影響他能不能參加五月份的畢業典禮。真沒想到,第二天晚上,他收到一封電郵,說他的文章已經被接受了。因為要趕著印刷在六月份的討論會上用,所以他們提前一個星期就公佈了接受名單。真是要感謝讚美上帝!祂一動工起來,真是奇妙不可言!

雖然目前我們的生活還有很多不確定性;但是我可以很坦然地去接受上帝為我們安排的一切。因為,這位全能的神做起工來不誤時、也不誤事,祂只要求我們「行公義,好憐憫,並存謙卑的心」與祂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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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三代情 /  戚剑豪

我恨爸爸,儿子恨我,三代怎样复和?
(作者是基督徒艺人黄恺欣的丈夫)

  
对父亲失望
我在上海出生,祖籍浙江绍兴,爸爸是「海派」,很爱面子。其实,他身世可怜,十一、二岁时,爷爷过世,奶奶将子女分别送给不同的亲戚抚养。我年幼时常听爸爸讲述他小时的故事,但听后没有什么感觉。

爸爸为人守信用、爱清洁整齐,是个传统男人。他爱子女,但不懂表达,更不懂鼓励。他是权威,我们不对,他就狠狠地打骂。哥哥二十岁时,仍被他拿着拖把在街上追打。我年轻时很怕他,不跟他说话。只要他叱喝一声,我们几兄弟姊妹就呆若木鸡,不敢动弹。

我和妹妹较会看脸色,挨打最少。有时爸爸打骂错了,也不会道歉。我们年纪小时也就无奈;但长大后出外工作,给爸家用,对他的不满也就表现出来。在众子女中,我跟他同住时间最长,但关系一直不好,常吵架。我性情暴躁,从前的绰号是「劳气飞」;也许我不懂表达,又不爱说话,只站在一旁观看,又在灯红酒绿的复杂环境下当鼓手、乐队领班,看见很多事情都觉得不满、无奈。再加上两次婚姻失败,孩子又不在自己身边,自尊心深受伤害,觉得不被人肯定,就更将所有错失都归咎别人。

对偶像失望
这世界的人笑贫不笑娼,只要有钱,别人就不管你做什么事。我为了发财,做过不少偏门生意,例如开赌档和贷款公司等,做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九七九年至一九八五年,六年间,我每天工作十多小时,心中认定钱最重要,可以让我的人生得着肯定。

我在工作的夜总会,看见一个很成功的四十几岁香港大商家,每星期坐着斯莱斯来,一掷千金。我觉得他拥有了这个世界──坐名贵房车,请一大群小姐陪酒,花钱面不改色。心想,他是我的榜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能学到他十分一已心满意足。不料有一晚,夜总会已打烊,这男士却坐在舞池中大哭起来。这情景令我当时十分震憾,心都消化,彷佛被一盆冷水盖头淋下。我想,我努力工作,一天做十多小时,就是希望能得到他所有的十分之一;可是,他却这样!他为什么哀哭呢?醉酒的客人突然哭闹,我已见惯;但这位有头有脸的男士为何哭泣?

当时,我的经济不错,但是两次婚姻失败,又找不到人生目标,真不知活着究竟是为什么。于是,我常失眠,须靠药物入睡。起初吃四分之一粒已起不了床,后来吃一粒半仍眼睁睁的睡不着,精神不能集中。医生说:「你继续这样服食药物,只有一条路,就是精神会有问题。」

学会体谅父亲
那段时间,一位歌星的妈妈将基督的福音告诉我。我想,过去我什么都尝试过了,到这个时候,真发觉自己无能为力。那么,何不尝试听听福音?于是,便跟那位长者去教会。我小时曾在基督教学校读书,当时对基督教的道理没有什么领悟,这次浪子回头,很多道理忽然明白过来,深觉自己的确是个罪人。这种感觉很奇妙,至此我愿将自己的人生主权交给耶稣基督,求他收纳我,作我的主。

当我与主耶稣基督的关系复和,我发觉,以后有很多事就接二连三突破。

第一件事,我与自己和好。上帝开我的眼睛,让我看到有些事,我须自己负责任。以往我绝不会这样想,我会觉得是别人的错。信耶稣以后,圣灵更新我的生命,内心有声音提醒我。我深体会,上帝是又真又活的。我对上帝说:「上帝呀,你叫我怎样做,我就怎样做。」

第二件事,我与父亲和好,学习体谅他。很多人不愿意儿女信耶稣,因儿女信耶稣后,他日自己百年归老,就没人担幡买水。其实这想法大错特错。试想,如果我们生前对父母不孝,父母死后,替他们风光大葬有何用?这只是自私的做法,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些罢了。

上帝颁布的「十诫」要我们孝敬父母。上帝看重孝道。所以,信耶稣以后,我设法与父亲和好,关系亦渐好转。记得我信耶稣两年后,爸爸去新加坡探妹妹,写了一封信给我,说了一些以前他说不出口的话,向我倾诉许多心事。最后写上一句「愿上帝祝福你!」这封信对我非常珍贵!

从前,我们住了近二十年的家里,有一张长达七?多的神?,供奉着和尚骨灰、关公、观音、地主等三十多个神位。我做偏门生意前,已拜不少偶像,早、午、晚都上香,爸爸更是「神心」。后来他见我信了耶稣,改变不少,就对基督的道理感到好奇。我与他的关系复和后,彼此才有沟通。如果不信耶稣,我真忍受不了他。

以上改变,不是我的功劳,是主耶稣改变了我。他怎样吩咐,我就怎样努力遵行。上帝赐我力量,使无可能的就变为可能。譬如我觉得爸爸很难相处,有时把我气得半死;但是,当我想到他十几岁时就失去父亲,身世坎坷,就会体谅他。

二○○八年初,我决定返香港服事,爸爸已九十三岁,像小孩般爱闹?扭,既不肯和我们同住,又不愿回国,并抗拒住老人院,真不知道怎么安置他。我们很难做;但是,上帝要我们孝顺父母,我就遵行。我相信上帝的话一定对,也一定对我们最好。

儿子对我不满
第三件事,比爸爸更难面对的,是我跟前妻所生的儿子。他本来与生母同住,到了九岁那年,生母不知如何管教他,就交给我教养。那年,我刚与黄恺欣结婚。当时儿子真要我的命,我与他的关系异常恶劣。他常大声狂叫,读书成绩最高不过二十几分,连水准最差的学校也不要他。十三、四岁时最顽劣,常与人打架,什至打断了对方的手,像有暴力倾向。他总觉得,我若真爱他,就不会与他母亲离婚。他这样想,我真没话可说。父亲对我说:「你们两夫妻生活好好的,为何要带着这个孩子?把他还给他的亲娘吧!」可是我舍不得。

人真是很有限。在这个世代,人人自由恋爱,但人就是很自私,自我中心。耶稣基督所说的罪,就是我们人的自我中心。即使结了婚,也以为合则来,不合则去,轻易离婚。试想,孩子们多可怜!一切由自私和自我中心的父母决定,孩子们没有选择馀地。人只知保护自己,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决定直接伤害了身边的人。何等自私!感谢上帝,我在如此情况下,他拯救了我!

我与儿子关系的复和,不能不感谢妻子黄恺欣;她身为后母,儿子把她视作家庭的破坏者(其实不然)。阿欣也是在破碎家庭长大;然而,她从上帝得着能力爱我的儿子。她对他很好,以致后来儿子说,他在世上的财富只有两个,一是我,一是阿欣──当然,现在还有一位贤妻。

当时,儿子最难面对的是学校的家长日。那时阿欣在香港拍戏,我们结婚时,很多人就疑惑,怎么我们刚结婚就有个九岁的儿子?儿子不能面对这件事,常跟同学撒谎,说自己无父无母。阿欣很努力面对,以耶稣基督的爱来爱我的儿子,她成了我和儿子之间的中间人,像一道桥把我们父子的距离拉近。回想儿子十二、三岁时,当他躺下要睡觉的时候,就要阿欣摸着他的头唱童谣「鸡公仔」。这让我们看到他平日看似很凶,其实内里很脆弱。

向儿子认错
他刚与我们一起生活时,有一次我在一件事上错怪了他。阿欣回家后说:「他没做这件事,你不应冤枉他。」我说:「不应冤枉也冤枉了,那怎么样?」阿欣说:「你向他道歉吧!」我脱口而出说:「我是爸爸,怎能向他道歉?」回想起来,人真是莫名奇妙,我对爸爸的作风不满,自己竟也如此!幸好上帝借阿欣叫我反思,圣灵又责备我,给我勇气放下尊严。我终于对儿子说:「对不起,给我机会做你的爸爸。做爸爸也会有犯错的时候,我会好好学习去做个好父亲。」他本来哭得厉害,突然破涕?笑?

当我愿意放下所谓「父亲的尊严」,上帝就赐福我。我知道自己也是人,人会错,错了就须道歉;没想到的是,道歉后,儿子与我的关系亲近了。后来竟与我无话不谈,做错事也会对我说「对不起」。现在说来似乎很简单,但在过程中,他和我都要面对很多困难。

最严重的一次是他十四岁时,他很想改善自己,却又无能为力。那时,他常与人打架,又常离家出走;幸好我认识他的朋友,常与他们来往,所以儿子失踪后,也能找到他。那次,在将军澳找到他,成了转捩点。当时,他看着我说:「爸爸,我一直气得你那么厉害,可是每次我失踪,你都找我回来,从没打过我,只是说:从头开始吧!我不相信我的儿子是这样的。』」我对他说:「我知道今日的你,就像砌图一样,即使砌对了九十九块,有一块不对,你心中都会觉得是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假若我早知道离婚对你的伤害如此大,我一定不会离婚;无论如何辛苦,也会咬紧牙关面对一切。」他望着我和阿欣,说:「既然无论我怎样,你们都会接纳我、给我机会,我以后不再失踪了。」

浪子回头
感谢天父,自此儿子再不离家出走,而且行事为人慢慢改变过来。这是上帝的恩典;因为上帝的爱支持着我们,他的话指导我们。我们又不断倚靠上帝,加上弟兄姊妹的关心、代求,我的儿子就被挽救回来。

一九九五年我们一家三口移民美国,之后留下儿子在西雅图读书,我们回港完成工作合约。一九九六年我们再到西雅图,当时他十七、八岁。那年西雅图的冬天下大雪,他骑着脚踏车到处找,买了一双手套和一条围巾送给阿欣,在卡片上写着:「谢谢您多年来对我的爱和这样的照顾我!请准许我叫您一声『妈妈』。」这件事让我看到儿子内心的感受和对我们的感情。

儿子定居西雅图以后,路仍不是那么容易走;但是我们决定,无论如何都支持他。过去的十二、三年,他真经历了不少。二○○八年九月,我们再回西雅图,看见他,心中很得安慰。他在一间印刷公司工作了两年,老板很喜欢他,升他做管理员。他本来中学还未毕业,但所管的都是在公司工作了十多年的外国人。感谢上帝,以前他是多么反叛,原来他将我和阿欣的话都记在心上,且常用这些话鼓励朋友和属下。例如说:「做事一定要有责任感,把要做的事情做好,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了。」这些话都是我们从前常对他说的。上帝有大恩典,当我们愿意在他面前降服,我们本来被咒诅的生命就能承载上帝的恩典。

结语
信耶稣上天堂是对的,这是上帝的应许;但当我们在世与其他人关系复和,相处融洽,这已是个小天堂了。我不是说信耶稣后没有难处,而是说,信了耶稣就有圣灵在心中,能看见自己的不足和缺点。通常我们人都会推卸责任,怪责别人;但信了耶稣,圣灵会告诉我们,自己也要负责任,就会反省和改善自己。

耶稣基督的生命影响我们,让我们有能力突破自己很多问题。我过去的人生观灰暗,两段婚姻失败,与父亲、儿子关系恶劣。如果没有主的爱,没有相信主耶稣,没有妻子阿欣的鼓励和弟兄姊妹的扶持;我是不能面对这些难处,更无法突破很多人生问题的。有些事情真是我自己怎也做不到的,可幸因着我愿意将自己生命的主权交给耶稣;否则我这个中国传统社会的大男人,怎能突破这些框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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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捲風警報下的反思 /  夏蔚
以前在學校常有火警和地震演習,真的警報響起時,我的心一下被提了起來。
  
警報響起
今天有龍捲風警報,不是演習,是真的呦!

整個星期都是陰雨天,讓人的心情也跟著打不起精神來。下午居然響起了龍捲風的警報,天空烏雲密布,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景象。

以前在加州的學校,常有火警演習和地震演習,知道是演習,所以不管多認真,心裡也是慢悠悠的。說真的,現在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想想我們一家四口分散在四處,兒子在三個小時車程的外地,不知龍捲風會不會經過他那裡?女兒在她的小學校裡,應該是安全的,可學校會不會通知關閉呢?先生這時應該在家裡。家裡的房子牢靠嗎?安全嗎?萬一發生甚麼意外,我們可就沒有棲身之地了!我自己是在學前班的教室裡,這裡有可愛的小朋友,保證他們的安全是我們作老師的責任… …。唉,怎麼會搬到有龍捲風的地方來了?以前看過的電影「龍捲風」裡的災難鏡頭浮現在腦海裡,揮也揮不去。

想歸想,還有眼前的責任。我和其他老師一起招呼班上的小朋友乖乖地坐下,然後打電話給家長,通知他們盡可能提前來接孩子。我把緊急狀況下採用的應急燈拿出來(還從未用過),那上面有小電視和收音機,打開,看看這股狂風吹到哪裡了,還有多少時間會颳到我們所在的城市。心裡還是一個字:「慌」;因為我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旁邊的老師提醒我一些應急措施, 如若真有意外,要讓小朋友都靠內牆集中,盡量遠離門和窗戶,要趴下,用兩隻手護著頭等。他們越說我越緊張,不斷地向窗外張望,雨越下越密了,黑雲壓頂,狂風大作。

轉趨平靜
我該怎麼辦?上帝啊,這時我想到我的上帝了!為甚麼如此驚慌擔憂呢?自從相信了耶穌,我不是把自己的一生都交託給祂了嗎?我已經不是自己活著,而是有我的救主和我在一起的,我還怕甚麼呢?我就在心裡默念:「上帝啊,你是我的避難所,是我的安慰。求你與我們同在!」這樣一想,很奇妙,心情就平穩下來。我又繼續默默禱告:「上帝,我的心裡很慌,很害怕;但我知道你是我的神,是我的避難所,求你將我心裡的焦慮拿去,與我們每一個人同在,保護我們在你翅膀的蔭下。」這時,詩篇第九十一篇也滑到了我的嘴邊:

「住在至高者隱密處的,必住在全能者的蔭下。我要論到耶和華說,祂是我的避難所,是我的山寨,是我的上帝,是我所倚靠的。祂必救你脫離捕鳥人的網羅和毒害的瘟疫。祂必用自己翎毛遮蔽你,你要投靠在祂的翅膀底下,祂的誠實是大小的盾牌… …。」

信耶穌真好,危難之中,祂是我的支柱、我的盾牌。聖經裡的話就是確據,就是我們的保障。雖然現在還沒有雨過天晴;但又一次的經歷已經使我的心慢慢地平穩安靜下來。我的上帝已經用祂的大能平息了我內心的風浪,除去了我心裡的疑惑與恐懼。就這樣,我繼續配合其他老師做完了當天的工作,天氣的狀況已經不再影響我的情緒,相反地,我的心中充滿了感恩。我又分別給先生和兒子打了電話,知道他們都很平安,女兒的學校也很安全,真是感謝上帝!

風暴過後
下班回到家,和先生談起白天的經歷,我們都很感謝上帝的保守。每天出門上班、上學,都不能預知將發生甚麼事。人不能掌控生命,能活著是上帝的恩典。

晚上,我在燈下打開聖經,隨意地翻到馬可福音第四章,說的是耶穌平靜風浪的神蹟。是啊,當年耶穌的門徒在船上面對加利利海的狂風大浪,他們曾驚慌失措,就連他們的主與他們在同一條船上,也不能使他們的內心增加一些安全感;反而埋怨主說:「夫子!我們喪命,你不顧嗎?」耶穌斥責了風和海,然後對他們說:「為甚麼膽怯?你們還沒有信心嗎?」門徒就從一開始懼怕海裡的風浪,轉變到懼怕斥責風浪的耶穌,彼此說:「這到底是誰?連風和海也聽從祂了。」從門徒的小信,我再次反省自己的內心。我又何嘗不是這樣呢?外面環境的一點點事情,都能引起我心裡的巨浪,這巨浪就意味著對上帝的不確信,對上帝全能的疑惑,對主同在的遺忘。怎麼第一時間裡我就沒有想到上帝──我天上的父呢?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的那點兒區區小利,想靠自己也靠不住,內心就被恐懼完全霸佔了。上帝在我的心裡動了工,祂問我:「你這小信的人哪,為甚麼膽怯呢?我是連風和海都聽從的上帝,你忘了嗎?」主啊,是的,感謝你,讓我看見你是超越一切的上帝。你是主!我們健忘,求你赦免,加添力量!

龍捲風過去了,我內心的風浪也平靜了,可腦海裡仍意猶未盡,還在思索:那麼人生的風浪呢?上帝並沒有應許我們人生路上天色常藍,鳥語花香。正相反,人生的道路上不光陽光燦爛,而且時有烏雲密布,俗語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像今天一樣,會有很多的事讓我們提心吊膽,驚慌失措,我們該怎樣面對呢?當風浪來臨時,我們的信心經受得住考驗嗎?上帝藉著世上的事情,一次次地操練我們的信心,告訴我們不要憂慮、不要懼怕,祂是我們的神,是全能的上帝!我們當敬畏祂,而不是畏懼災難。我深深體會,只有真正認識了上帝的人,人生才沒有擔憂。我還需要操練,主啊,求你幫助我更認識你,徹底擺脫恐懼。

回首兒時
回想我從小到大的成長路程還算平穩,雖然沒有甚麼大起大落,但每一個階段都品味著人生的滋味。印象中第一次很恐懼的事情發生在大學宿舍裡。那晚我和同學都在房間裡閒聊,我的手上還在織著毛線,絲毫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突然聽見門外走廊上女聲的尖叫,伴隨著轟轟的響聲。我同寢室的好友剛一打開門,只見對面的寢室火光衝天,火苗正在蔓延,熱氣直撲過來,有兩個女生的身上也有火苗,好多人都在往樓下跑。我頓時驚慌失措,記不清是怎麼跟著大家跑下樓的,只記得到了樓下還能看到火光。等到後來回到房間,居然找不到我的毛線團了。這一次火災使一位女同學被燒致重傷,不得不退學治療,後來她沒能和我們一起畢業。我們為此唏噓不已,感歎人生真是不可預料!

大學畢業工作了幾年後,一件事讓我體會到死亡的恐懼。我有一位同事,一天晚上她左等右等都不見她先生回家吃飯,她打電話去先生的單位詢問,回答是她的先生早下班走了。她又致電熟悉的朋友和親戚,還是找不到她先生,她就獨自吃了飯。到了午夜,還是不見先生的影子,我的同事越想心裡越不安,越等越焦急,一夜無眠。到了早上還是到處找不到她先生,這時才想到該打電話去交通安全部門查詢,看昨晚是否有交通事故發生在她先生回家的路上。這一查,果然發現她的先生已經死於車禍。記得我和幾個同事一起到她家中,相對無語,只能聽她默默地哭泣。我真的不知怎樣安慰她,其實我自己的心裡充滿恐懼,想到人是多麼脆弱啊!昨天還在,今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上帝,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死後會到甚麼地方去;所以,死亡的恐懼伴隨了我很久。

一九九八年我和先生來到美國,人生的路上又上了一個台階。我們在這裡認識了耶穌基督,相信並接受祂作我們的救主,又受洗歸入基督的名下,成為天國中的子民。從此移民路上的每一天都有上帝的慈繩愛索牽引。遠離家鄉,遠離親人,在陌生的土地上奮鬥,恐懼的事情不在少數,像今天這樣的龍捲風警報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可是我再次感到,在人生的驚濤駭浪中,上帝與我們同在。祂與我們一起經歷風暴,祂斥退風浪,保守我們心靈平安。我越信上帝,越感到自己的生命有力和有盼望;因為知道自己是出於上帝,將來還要回到上帝那裡去。主耶穌說,在世上你們有苦難,但在祂裡面有平安;因為祂已經戰勝了這個世界,耶穌基督在十字架上已經勝過了死亡,我們信靠祂的人也就能得勝。

所以要記住,風再大,浪再高,有上帝的同在,我們就不再懼怕。我告誡自己,將來不論遇到甚麼事情,我都要投靠在上帝的懷抱中。漫漫人生路上,我也願意更多的人能夠接受耶穌,信靠上帝,與上帝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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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氣盈溢 /  王文龍
信耶穌後凡事交託信靠上帝,才體會平安的福氣。
  
經過近十年的掙扎和徘徊,我終於從一個頑固的無神論者、一名優秀的中國共產黨黨員,變成為上帝國度裡的一員,而且敢於公開承認自己是一名基督徒。常聽說成為基督徒就會蒙福,上帝應允禱告,有人死而復活,病得痊癒;有人工作順利,財運亨通;很多人因之家庭和睦、幸福快樂。如此見證比比皆是,數不勝數。可我回顧信主耶穌兩年以來,和以前比究竟有甚麼不同。福真的多了嗎?比以前更健康、更富有、更順利、更快樂了嗎?信耶穌給我帶來甚麼益處?使我產生哪些變化?我發現:我還是我,儘管我已接受了洗禮,卻沒有看到更多福的降臨。

一日,一個好朋友氣急敗壞來找我,說他的太太患了肺癌,醫生提出要做手術,讓我幫他拿個主意。他說,他太太現在已經口唇青紫,呼吸困難,若再切除一葉肺,豈不更無法呼吸?聽起來合情合理;其實卻是錯的,因為他不懂醫學,隔行如隔山。忽然,我覺得天目頓開,眼前一亮,馬上聯想到上帝的國。我明白了!要弄清我信耶穌是否有福這個問題,首先要進入上帝的國,明白甚麼是「福」。一般人認為有福就是升官、發財、有名、有利;更有甚者,認為有吃、喝、玩、樂是福。其實,這些不一定是福;因為即使有這些,心裡卻不一定快樂。相反的,有些人並不富有,甚至有病、面臨死亡,心中卻快樂舒坦。所以,在上帝的國度裡,甚麼是福有不同的解讀。

一個母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賣傘,小女兒賣鞋。這個媽媽早晨起來,一看見是晴天,就為大女兒發愁,晴天沒有人買傘,大女兒沒有生意怎麼辦?當見到下雨,媽媽又為小女兒發愁了,因為雨天沒有人買鞋。她天天愁眉不展,終日悶悶不樂。一日,一個朋友對她說:「你真有福!晴天時有小女兒為你掙錢,雨天又有大女兒發財。」這個母親才恍然大悟,自此天天快樂。同是一件事情,因思路不同,竟然有兩種截然相反的內心感受。那麼,我信耶穌後,可曾添福?

對我們來說,衣食住行已不成問題。現在我心中掛慮的,只有三件事:
第一件是兩個女兒在美國的移民身份問題,其次是孫子的教育,最後是我和太太的健康。我感謝耶穌,就在今年,幾乎是同時,兩個女兒的移民身份都得到解決。而我老倆口也有機會在美國落戶。我們夫妻都生在北京,一直在北京讀書到大學畢業,誰知趕上文化大革命,被發配到雲南工作(以前充軍的地方),如今能在美國落戶,有女兒和孫子相伴,這是福氣。

其次是我住在女兒家,老少三代一起生活,基本上相處融洽。只是我們在教育孫子的方法上,跟年輕一代很不一樣。我總嫌女兒管的太嚴,又怪女婿太撒手。而我要管他們學習,就更急,經常發脾氣,事後又後悔,但覺得不管又不行。大孫子「牛牛」總是不好好吃飯、睡覺;小孫子「多多」左手寫字真難,孩子上課又沒有教課書等,問題是不知怎麼管教才好。如今,我把這些問題都交託上帝,順其自然,不再擔心。這是心裡平安的福氣。

第三,隨著年齡增長,本應病越來越多,但我的心、肝、脾、肺、腎等身體的主要部件都無大毛病。我太太的血糖、血脂、血壓也從三項偏高轉為正常。這是何等的福氣呀!健康就是福。實際上,我受洗後,最大的福氣是上帝與我同在。上帝是光、是生命,有主耶穌,我的人生就在光中行走,不怕絆跌,不怕迷路。

上帝又賜我三大法寶,第一法寶是聖經。我讀聖經,漸漸明白上帝的旨意和真理,知道怎麼行事為人。第二個法寶是禱告,我向天父認罪、傾訴,祂寬恕我,指示我。第三個法寶是教會,教會裡有愛,有真理。信徒們一同學習真理,彼此扶助,互相提醒。孩子接受了上帝的真理,家長就不必擔心他們吸毒、變壞。前幾日,我太太做飯,燙了手,直到第二天,孫女「灣灣」還關切地問姥姥好些了嗎?叮囑再做飯要小心些。讓我倆幸福感油然而生;因這是上帝國度裡的孩子。我感謝耶穌,賜我能力,教我知罪、知恩、知足,常常喜樂。知道感恩,真是很快樂滿足。禱告也不能脫離上帝的旨意。上帝叫我們「不要愛世界和世界上的事??就像肉體的情慾,眼目的情慾,並今生的驕傲。」(約翰壹書二15至16)因這些都要過去。不要向上帝索要世界,否則將永遠得不到福。心中有聖靈就是最大的福!

與此同時,我的靈命起了可喜的變化,對很多問題的了解不一樣了,可說比從前更貼近真理。當我信心多一點時,罪就少一點;離義近一點,福也多一點。福在主手裡,只要信靠耶穌,就會蒙福。我發現,信耶穌後,雖然我還是我,但真的有更多福氣降臨,只是原來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因不懂甚麼是福,所以視而不見。是主耶穌基督的恩惠、父上帝的慈愛、聖靈的感動,使我看到一般人肉眼看不到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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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風水陣 /  黃心朗
從前迷信風水命理和練氣功,活在恐懼中,信耶穌後離棄偶像,重得生命平安。
  
沒根基的信仰
媽媽是天主教徒,我出生不久,她就讓我領洗。我小學、中學都在天主教學校就讀,從出生到十五、六歲,每禮拜天都參加彌撒。長大後,我們想晚起一點,便參加了英語彌撒。小時我的英語不好,去了教堂十幾年也沒聽懂道理,所以信仰沒有根基,想不通它和做人有甚麼關係。一九八九年,我十七歲,舉家移民加拿大溫哥華。生活有很大變化,媽媽不去教堂,我更不去了。這時,我可說沒有信仰。

迷信風水命理
大學將畢業到剛進入社會工作那段日子,由於我的野心大,希望有好工作,有好表現,事業成功,一切順利,就開始跟朋友、同事涉足風水和命理。一踏出校門,我就進入加拿大最大的基金公司,在其投資部門幫助客戶管理互惠基金(Mutual Fund Management),自信前途一片光明。

起初,只是跟人聽聽風水、命理之說,後來找人看自己的流年運程。我入公司時廿三歲,做得很不錯,一兩年後,已升為第一位華人經理級員工。這種情況實在少有,所以沾沾自喜,心想:「多麼順利!」於是覺得風水、命理之說很靈驗,更積極投入鑽研起來;之後又看佛教的東西。

練氣功的經歷
由於好奇,又想健身強體,威風一點,就跟著沒信仰的爸爸去學氣功。爸爸學氣功一直沒有甚麼感受,練靜功(俗稱「打坐」)也不覺得有特別反應。可是很奇怪,我初學時已有感應。每星期日,我們有集體練功時間,一百多人在體育館練功,我竟感覺到有氣流運行於自己兩手之間,非常強勁。氣流從我的右手流到我的左手,有時候那股氣在我兩手之間像麵團似的,有觸感,真不可思議。很多人都感覺不到這股氣流,所以我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一九九九年有一次練功,在我前方有一位女士,背著我坐著,彼此相隔一段距離,伸手觸不到她。但我發覺,當我練功時,手指向前,就有些氣發出,我收回手後,她就用手拍拍自己的背。當我伸手時,她的手就停下來,幾次都是這樣。練功完畢,她對我說,她有背痛,方才感覺後面有氣流陣陣流向她的背部。我覺得我竟有如此功力,真不得了!每次練功,都有人出來見證氣功如何的幫助他們,這類故事聽過不少,自己也有類似經歷。其實,那段日子,我的女朋友(現在是我太太)已開始去教會,她和我的其他朋友都邀請我,但我堅持學氣功。我想,信耶穌,我已有過十幾年經驗,不外如是;但我練氣功即時見效,又可以幫助人,為何不練?!後來有一次集體練功,後面有位女士忽然跳了起來,用國語大叫:「狐狸精,我要殺死妳!」我從來沒聽過如此悽厲絕望的叫聲!那一刻,本來集中精神練功的我,內式亂了,整個人變得恍恍惚惚。師傅曾說,遇到這種情況,就要收功,多做幾次收功的步驟就沒問題。可是那次我整個人一直覺得不舒服,睡也睡不好。做了兩三天收功才稍為安定。當時覺得,是不是氣功有一點邪?

莫名恐懼襲來
我在基金公司裡工作已經四、五年,工作不錯,已上軌道,環境也熟悉,沒有壓力。一九九九年底,適逢假期,心情輕鬆。那年十二月,人人都在談「千年蟲」,想不到我的腦子裡,竟也出現了「千年蟲」。十二月卅一日那天,起床時,整個人莫名其妙恐懼慌張,呆呆地坐在家裡七、八個小時,對著電視機,從澳洲放煙火迎接新世紀,到溫哥華放煙花,我一直呆呆地坐著,連廁所也不敢去,東西也不敢吃。爸媽看見我這個樣子,覺得奇怪。我自己以為睡一覺總會沒事;可是總無法入睡。第二天,情況更差,心慌意亂。幾天下來,自己也覺得非看醫生不可。當時我仍練氣功,以為對自己有幫助,可是沒有效,反日見嚴重。醫生為我做了各種體檢仍查不出毛病。可憐我已受苦兩個多星期。二○○○年一月中旬的一天,外面下著大雪,朋友來帶我去看中醫。中醫師說,我心臟虛弱,肺氧不足,影響睡眠。又因心臟虛弱而心驚膽顫。之後朋友說:「你跟我們去教會吧!」他們之前已邀請過我幾次,這次我被他們的愛心感動,就答應下星期跟他們去教會。

慶幸重獲新生
到了禮拜日,我仍不舒服。感到生不如死,無比的絕望,不知道自己為何活著。我完全失去了生存動力,但仍守諾言,到教會去。到了教會,感覺似曾相識,也是講耶穌的道理和事蹟。但是我太累了,聽不進去,只感到繃緊的身體漸漸放鬆,舒服起來。當時有一個意念:生命不該就此結束。活下去的意義和力量好像又回來了。之後仍然失眠,惶惶然不可終日。但是已不絕望,也不痛苦。我繼續去教會,也看中西醫。上帝的醫治漸漸臨到,我心中的恐懼漸漸退潮,睡眠改善。兩個多月後,完全康復。那時,我仍在家練氣功,辦公室內仍放著風水陣。一個多月後,二○○○年四月復活節前的禮拜天,陳益鋒牧師講道,內容是耶穌與尼哥底母談論重生。會畢,我即上前請教陳牧師信仰問題,他領我做決志禱告接受耶穌基督做我的救主。之後我告訴女友,她也在當天信耶穌。我們同一天決志,前後相隔幾小時。

靠主得勝撒但
上主日學後,知道上帝是忌邪的,我既然信主耶穌基督,就不該拜偶像和信風水、算命的事。於是坐言起行,與女朋友回辦公室拆掉風水陣,用袋裝起,丟進垃圾箱內。 沒想到回到家裡,不到一個小時,恐懼感竟又回來了,整個人忽然變得慌張起來,無所適從,跟前次不遑多讓。晚上也是失眠。這種情況持續了兩個多月,醫生束手無策。 但是,這一次,我失眠時就禱告、讀聖經,親近上帝。以前總以為,信教無非是為了求福壽康寧,這一次的經歷讓我體驗,原來不是這樣,只要我們信的是真神上帝,無論環境順逆都當持守。我很感謝上帝給我這個考驗,否則我還以為信耶穌只是為自己求福求壽,與世人無異。 信耶穌以後,我漸明白,做基督徒要尊主為大,順服上帝,行祂的旨意。所以,想到氣功有佛教意象,是他們的宗教操練,就不應該拖拖拉拉,藕斷絲連。我應該告別從前,專心跟從我主,所以不再練氣功,把練氣功所用的東西也燒了。

二○○一年四月的復活節,我與未婚妻一同受浸,八月結婚。感謝耶穌基督,拯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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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到寄托 /  王坤
神医治了我身体的疾病,并看顾我的家庭,使我靠主常常喜乐。
  
我生于中国的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四岁那年,母亲不幸去世。比我大两岁的姐姐便担负起母亲的责任,拉扯着我和弟弟,做全部家务,又帮父亲做些农活。因年幼活重,累得身上骨头脱节,类风湿很严重,瘦得好可怜。所以,到今天我对姐姐都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一晃好多年,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家。一九九二年,姐姐忽然向我传福音,让我信耶稣。我曾给她女儿艳丽介绍过一个对象,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男方父母忽然反对,让好事泡汤。侄女艳丽痛不欲生,后来是单位的一个劳模让她信了耶稣,才逐渐开朗起来。侄女又把耶稣传给了她妈妈。我知道姐姐一直那么爱我,她肯定是认为耶稣好,才对我传。可是,那时我虽不拒绝,但就是信不了。我天天都提着小包,在外面摆个小地摊,卖卖鞋帽衣袜等小件,挣几个小钱,补贴家用。丈夫从部队转业在当地的化肥厂当电工,每个月几十块钱,收入不高。我们有两个孩子,家里日子紧巴巴的,我哪有时间信耶稣。姐姐有耐心,对我传了一年时间,我还不信。

一九九三年,我突然生了一种怪病,乡下人称「白奔病」。我一蹲厕所,就是白色的尿。人发烧,全身难受,最后瘦到七十多斤,像干柴一样。生意也没法做了。我一吃药就过敏晕倒,又没钱跑大医院做手术。我们乡武装部的一个人,得了和我一样的病。她家有钱,到北京去治,但去后两个月就死了。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两个孩子都小,一想到要死就很难过。绝望中,有一天,我跪到地上,向耶稣祷告。我对他说:「你是掌管生命的主,我现在就(依)赖着你了。你要是叫我好,我肯定能好;你不叫我好,就接我到你的天堂去。反正,是死是活,我从现在起,就不放弃你了。」从此,我开始去教堂。我天天向上帝祷告,膝盖都起了茧。真奇妙,从去教会算起,四个星期后,我的嗓子不干不咳,不难受了。六个星期后,我的病征就消失了。上帝真是听祷告的,我打心里谢谢他──我生命的主。第八个星期,我又拎我那小包,出去摆地摊做生意了。

一九九六年,我正式受洗。从此,我开始到处做见证,传福音。没想到,有一年丈夫忽然生病。他身体一直很好,后来胃部有时不舒服。他本来有公费医疗,却一直忍着,不想随便花公家的钱。他为人向来正直无私。撑了约两个月时间,实在疼得受不了,才去了医院。一查,才知道不妙,原来是癌症。医生说,已经迟了。我们全家都很伤心,两个孩子还小。我天天祷告,我知道这是一种磨练,但我不能远离上帝。感谢上帝,丈夫比医生预计的存活时间长,四年后才去世。我靠着上帝,仍然做小生意维持生活。那时大儿子上了开封技校,每月需要各项开支约三百块钱,小儿子才六岁,正上一年级。上帝的恩典够用,我的小生意一直不错,就是遇上生意不好,也能卖一些。我逢星期日就去教堂敬拜主耶稣。而星期天总是做生意的好日子,出门赶集的人多;但是我不能不敬拜我的主。有一天,魔鬼在我心里干扰,我看着别人星期天赚得比平日多几倍的钱,也忍不住提着包去摆地摊。那天,我基本上没卖掉什么东西,比平日赚得还少。我知道那是上帝在提醒我,他不要我做他不喜悦的事,他会供应我。后来大儿子分配了一份好工作,又为我添了孙子。小儿子如今也当了厨师。

如今,我们天天查考圣经,唱诗祷告,靠主耶稣常常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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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失恋的阴影  /  左艳丽
年青时恋爱遭受打击,婚后女儿得怪病,丈夫遇意外严重受创,神一一保守医治,生命满是恩典。
  
伤心往事

一九六六年,我出生于中国的一个农村。我妈妈是个传统憨厚的农民。她六岁那年,外婆去世,外公是个村干部,既忙家又忙外。从此,她尽起外婆的责任,含辛茹苦地照顾着比她还小的一个妹妹和弟弟,从早忙到晚,累出个严重的类风湿病,使骨头变形,腿不能走,腰不能立。人人见她这么小的年纪,全身疼痛难熬,都为她流下辛酸的眼泪。想尽土方,到处求医,她的病情才有所好转。廿岁那年,她嫁给了我爸爸。爸爸是个生产大队的民兵营长,后来又进到一家钢铁厂上班。这个厂生产锰块出口美国。全家生活日渐好转。

我在上完职业大学后,也被安置到父亲的公司上班。到了女大当嫁的年龄,一九九○年,姨妈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一见面,才知是我的小学同学。他人老实,学习也勤奋,后来上了河南信阳师?学校,毕业后在当地担任小学教师。他一面教书,一面还在函授学校学习更高课程。

我们很谈得来,彼此都很单纯,有很多美好的时光。后来,我们开始考虑婚事,都向往有一个幸福家庭。终于我们一起走进了镇上的照相馆,照了张结婚照,准备去政府领结婚证,再张罗婚事。

万没想到,有一天,他的父母忽然反对这桩婚事。他们听人误传,说他家在中国「三反五反」的阶级斗争年代,被划成地主富农一类的坏份子是我外公干的事;因为外公那时是村上领导。他家因为「成份」问题,被作为革命和改造的对象,受过很多苦和冤。这个仇,尚未清算,却又攀上了亲家,这还了得?他父母坚决不让他与我继续往来,更谈不上婚事。

在强大的压力下,孝顺的他只得难过地提出与我分手。我的心如刀割,泪如雨下,痛不欲生。所有的快乐时光和未来的梦想,在那一刻,全成了泡影。我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怎么如此不幸?我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我发誓这辈子不再找对象,永不结婚。

遇见了救主

红肿的泪眼、沮丧的心情,很快被厂里的刘师傅察觉。他是全厂有名的好心人,到处做好事,是全国劳动模?,也是我爸爸的好朋友。

那天,只有他和我在化验室上班。他关心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伤心地把我与未婚夫分手的事一五一十地对他说了。他也为我难过。忽然他对我说:「你信主耶稣吧!他能帮你。」他告诉我,他是基督徒。这让我感到很意外。

我不知道耶稣是谁?接着刘师傅告诉我:主耶稣是上帝的儿子,他借童女马利亚降世为人,为的是来拯救人类。上帝造人类、造万物,但是人不承认他,常拜假神,活在罪中。上帝有慈爱、有怜悯,派独生子主耶稣来到世上,用十字架上的宝血替我们赎罪,替我们死,三天后,他又替我们复活。从此,凡是认他为主的人,上帝就赦免他们的罪,接纳他们为他的儿女;不但在今生能得安慰、平安和喜乐,死后,也不会去地狱,而去天堂,与他永远在一起。

刘师傅说了很多,我并不都懂,但是我如相信主耶稣是真神,他就能帮助我,引领我走出这失恋的阴影。于是,我跟着刘师傅作了决志祷告。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换了一个人。从此脱胎换骨,我不再为过去而生活;我要跟从主,过一崭新的生活。

从此,每逢星期一、三、五和星期日的晚上,我都到刘师傅家聚会,学习圣经和敬拜上帝。那年头,我们的活动也是偷偷的,因为被发现就会被抓去教育、折磨。刘师傅一家人都信主,他太太教我的第一首诗歌叫「要靠主常常喜乐」。每次唱圣歌、学经文和祷告,让我非常喜乐平安。每隔一天的聚会,让我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充实起来,生活有了盼头和追求。我不再过多地把心思放在失恋上,我靠着主的安慰,一天天走出伤痛的阴影。

家庭的逼迫

信主是那么美好。我开始将福音传给我父母。我那历经苦难的母亲是我们家第二个信耶稣的人。因为妈妈不识字,所以,爸爸就帮着她读圣经。虽然后来他也说他信,但作为一名党员,爸爸有很多挣扎,信得并不坚决,也不去教堂。我不断地向家人们传主耶稣的大能和大爱。

一九九二年,我遇到了一位军人,是我的一位同学介绍的。他是安徽人,人也很善良。后来他不断地追求我。我告诉他,我是基督徒。他说他不在乎。我向他传福音,他说他也信。婚后证明他不是真信,只是想讨好我。当年,他转业回到家乡,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了解,年底,我们结了婚。我也随他来到安徽的一个山区。

这里青山绿水,风景优美,现在是全国有名的旅游区。但是那时,他家和大多数人家一样,很穷,并不像丈夫许诺的那样。他家其实只有三间房,我们分得一间,但必须交一千元钱,这对我们是一大笔钱。在这里,我们都没有了工作,但好在丈夫和我都是勤劳的人。我开始试着做水饺卖早餐。附近有一所全省重点中学,学生来自全县各地,他们常吃我的饺子,也吃我的面条。这样,我的生意渐渐兴隆。丈夫也在外做木工、建筑装潢等多种活。

生活虽然好起来,但我的日子并不好过。我们住的地方,是有名的古寺庙区,拜佛的香火很旺。丈夫的一家都信佛,家中香火不断。我对他们说,唯一的真神是主耶稣,其他假神保不了我们,他们就骂我。特别是春节,一家人烧纸叩头,敬拜祖宗,我不愿下跪,他们就恨我、骂我。于是,我决定,以后与他们分开过年。他奶奶去世,我又不跪,他们什至要打我。一向孝顺的丈夫也追我,踩坏我的十字架。我每次从教堂回来,都少不了他们一家老少的冷嘲热讽和谩骂。我只有忍耐、只有祷告。

值得安慰的是,我娘家那边的福音却不断兴旺。我奶奶、妈妈、叔叔、婶婶、两个弟弟、弟媳、妹妹等近二十人都相继归在主的名下。

奇妙的神迹  

结婚第二年,我们有了女儿,次年又有了儿子。儿女双全,是上帝赐我们的福气。  

没想到,二千年那年春天,女儿得了一种怪病。睡到半夜,忽然全身抽筋不止,眼白上翻,失去知觉,如死去一般。我们吓得不知所措,来探亲的母亲赶紧跪下来祷告主耶稣,祷告完,女儿就恢复了正常。我们将女儿送到医院检查,什么病也没有。后来她这种病是每年发两次,一祷告就好。  

回老家的妈妈和姨妈,在电话中一再提醒我,开饭店再忙,不能忘了敬拜主,不能远离上帝。我开始正常去教会,我和教会弟兄姊妹为女儿的病恒切祷告。终于,从二○○二年后,她的病再也没有复发过。  

二○○七年十月的一天中午,丈夫与人谈完事,喝了不少酒。酒后,他又应邀出去打麻将。他没听我的劝,骑摩托车出去了。我只能为他的安全祷告。我在家中正忙着,忽然接到电话,我丈夫出了严重的车祸。等我赶到现场,一下懵了,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躺在路边,不省人事。股胯骨已外出,腰部已血肉模糊,全身像紫茄子。旁边的人都说,他活不成了。原来,他酒后高速行驶,从路中隔离区的水泥拦冲出去,撞到水泥电线杆上,反弹很远,重重地摔到地上。他已躺在那里很久,真感谢上帝,我们教堂的一个姊妹发现了他。  

医院的救护车赶到了,连医生都说他生命垂危。住进医院,不久他苏醒过来。因手术花去三千元,后来每天都要四百元左右。一周后,我们实在拿不出钱来了。床上仍然不能动弹的丈夫和我都只好作出决定,回家养病。医生狠狠地骂我们说,出了事医院不负任何责任;于是,医院用救护车将他连病床一起抬到我家。

他全身都肿了,疼痛难忍,在床上拉屎拉尿达四十天之久,由我服侍。我天天跪在地上拼命祷告,教会众弟兄姊妹和我娘家的亲人们都为他迫切祷告。有时,他疼得厉害,就喊我过去帮他祷告。问他信不信耶稣,他说信。他就是不做决志祷告,他就是怕父母。

感谢上帝,他是慈爱听祷告的。六十天后,丈夫忽然能下床了。这已经是二○○八年元月底了。又没想到,一周后他忽然扔掉了拐杖,能独立行走。就在春节前,他居然到别人家帮人装锁,又做了两天水金活。这实在是上帝的恩典。  

上帝给了我家很多祝福,如今我们也盖起了大房子,楼上楼下四层共十六间房。我们的材料费比别人家来得便宜,也得许多人在人力、物力上的帮助。丈夫也恢复健康,起早贪黑地做活。人家盖这同样大的房子要花六十多万,我们一算才花廿多万。现在有二十个高中生寄宿在我家。上帝的恩典永远够用。

我拿不出什么回报上帝。如今只要一有机会我就向人传福音,真心将这福份与人分享。但愿更多的人能认识耶稣,那位至高无上、慈爱无比的唯一真神。(天仆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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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福气 /  马娜
身患顽疾,从中学会了谦卑、感恩和爱;经历上帝看顾,治好病痛,全家归主。
  
我是一九九○年在中国大陆信主的。很惭愧,我信耶稣的初衷带有功利色彩,去教会是为求平安、求福气。即使是这样,上帝也垂听了我的祷告,赐福我家。一九九五年我丈夫和我都很顺利地拿到出国签证,一起在美国国家标准局作访问学者;到美国三年半,就买了第一栋房子,随之也得到美国绿卡。

祸不单行

就在一切看起来多么亨通顺利的时候,美国「九一一」事件发生了。从此我们的生活也发生了变化,我丈夫工作的分公司关闭了。从二○○三年到○七年间,我得了怪病:每次发病都是从胃绞痛开始,疼得直不起腰。然后就是发烧,不能进食,连喝水都会呕吐。由急诊直接住进医院,静脉注射抗生素也不退烧。两种、三种抗生素一起用才能慢慢退烧。住院期间,体重每天掉一磅,低钾、低血压。医生、专家们用尽了所有的办法:X-Ray、CT、核磁共振(MRI)、超音波、肠镜检查、血液化验,就是查不出病因,确诊不了。这五年里我曾住过三家医院,平均每年住院两次,发病不计其数。每次出院时,医生都会给我几张纸,上面列出一系列膳食警告: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所有高纤维蔬菜、干果、果仁、辛辣食物都不能吃。我整天活得小心翼翼,身体一天天衰弱。最弱的时候就是站着做深呼吸都能累出一身汗。我也曾经在病痛中软弱到不能坚持,将丈夫和儿子叫到病床前交代过遗嘱。

我实在是不愿意回顾这些痛苦的过往。我今天只是想告诉大家,我是如何从病痛中学会了谦卑、感恩和爱。

这期间我曾读过一些书,其中对我影响较大的是圣经的约伯记、《荒漠甘泉》和《五种爱的语言》。因为在我得病的初期,有很大的困惑在我心里:我不断地祷告,不断地祈求上帝医治我;可是,病痛仍不断地降临在我身上。我不明白上帝的旨意。我苦苦地寻求,也曾疑惑上帝是否真的爱我。

何罪之有?

在我第二次病重住院的时候,六位专家同时会诊。发现小肠有一段是肿着的,建议如果高烧持续不退,准备第二天开刀切除这段小肠。当时我很担心:万一手术不成功,下不来手术?怎么办?想到这里我就给刚上大学的儿子打电话,希望能见上他一面。他在电话的另一端对我说:「妈妈,我正在学校的查经班和同学们一起为您祷告,希望您的病能尽快得到医治。您不要担心,一切交托给上帝。您自己也要祷告。」我回答说:「我向上帝祷告了,祈求上帝医治我,因为我的丈夫和儿子还需要我。」「妈,您的生命不是您自己能掌握、控制的,上帝自有他的计划。您应当向上帝祷告认罪。」听他这样说,我顿时泪如雨下。我何罪之有?!我刚刚帮忙过朋友的女儿,她从国内来读研究生。我帮她租房子,亲自接待她,又帮她搬进去,带她到银行开帐户,想办法为她买手机计划。我这样地乐于助人,古道热肠!说实在的,我祷告时常向上帝请功。我会这样说:感谢主,赐我爱心,让我今天能够去探望某某某;感谢主,赐我能力,叫我今天为教会做了什么什么──几乎很少向上帝认罪。想着儿子的话,我拖着高烧无力的身子趴在病床前的小餐桌上,边哭边向上帝倾诉:「我不知道我哪里错了。我的罪我自己还不明了,求主怜悯我,求主宽恕我。」我在屋里哭,窗外正下着雨,泪水和雨水相互交映,哭累了,睡着了。当我一觉醒来,天亮了,早晨的阳光照进来,我的烧居然退了,主治医生决定不用开刀治疗。

其实,在我信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生活和信仰是分开的。也就是说上帝是上帝,圣经是圣经,我依然是我:我的个性仍然那么鲜明;我的脾气依然是那么不可控制。读圣经不仅没有改变自己,反而像如获至宝一样,更加有了评判人的新标准。

我每次发病,几乎一连几天不能进食,在生命最脆弱的时候,我曾在内心向上帝许下诺言:如果上帝救我脱离病痛,我要将馀生为主所用。我不再奢求什么,只求在太阳高照的日子里,让我能够自己走到户外享受温暖的阳光;在我饥饿的时候,能够吃下上帝赐给我的食粮。可是一旦我出了院,还是安不下心来,总想重新回去工作。儿子来家看我,晚饭时问起我的工作情况:工作开不开心?有没有必要再去上班?说实话,当时有个同事很不友好,工作中经常找我的麻烦,我心里很不高兴,说着说着,我愤怒的情绪和言语就表露了出来。这时儿子低头不语。我问他:「怎么啦,在想什么?」他一脸哀伤地对我说:「妈,您知不知道,您现在的样子叫主耶稣有多么难过?」我一时语塞,我从没想过我的言行会叫我的主蒙羞!感谢圣灵借着我儿子的口来提醒我。

二○○三年十月我的公公婆婆来美国探亲。得知他们获得签证后,我就辞去了工作,想一心在家伺候他们。新年到了,我要好好表现一下: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又吃火锅,又包水饺,累得我精疲力竭。这时,我发现公公弄脏了卫生间,就马上告诉我丈夫,希望他提醒一下老人家,今后注意点。可是他并没有和他爸爸讲,就自己把卫生间给收拾了。除夕之夜,当一家人熟睡的时候,我数着点亮在楼梯上的一串串霓虹灯,边哭边祷告。满腹的委屈向上帝倾诉,我觉得家人不够体谅我,只有上帝晓得我的苦衷和我所付出的一切。时间慢慢地滑过,这时有个声音在对我说:「我爱你,也更爱他们。」我非常吃惊,再次侧耳倾听:「我爱你,也更爱他们。」同样的话又对我说了一遍。我的泪水止住了,跪在那,低着头,心里回应道:「是的,你如何爱我,我也要如何爱他们。」

生命功课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哥林多前书十三4至8)真的,如果我能这样去爱,就不会自爱自怜、患得患失。反而,还会使我们的生命结出圣灵的果子: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实、温柔、节制。这样,从我们的内心流淌出的是源自于上帝的、永不枯竭的爱的泉水,就会有一个横向的和谐的人际关系。

的确,真正改变人的是那位创造万有的上帝。这位上帝不仅改变了我,也改变了我的婚姻生活。最让我感动的是,二○○四年的圣诞前夜,我又一次的高烧病倒了,我担心这次恐怕还得住进医院。第二天早上,我丈夫来到我的床前询问:「你感觉怎么样?」我说:「奇怪,好像是不怎么烧了。」「是的,因为昨天夜里,我在上帝的面前专门为你作了祷告。」听他这样说,我感动地流下了热泪:「你是什么时候决志信主的?」他答道:「就是这两天。」果真,就在我们的信心还不够的时候,上帝用他的信实成就了我们的祷告。我们一家人平安地度过了圣诞和新年。

当我的生活比较平顺的时候,很少能静下心来数算上帝的恩典。就是亲人、爱人为我所做的,也视为平常。不仅不知感谢,而且还经常挑毛病。几年与病痛相伴的生活,让我看到了人性的脆弱与无奈,体会到生命的可贵。我亲身感受到了家人的亲情和教会内外弟兄姊妹的肢体之爱。是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白白领受的。我不再抱怨生活,我为自己每一天还能有一口气息活在上帝的大爱中而满心地感恩。在人看来,这几年我是多么可怜:既失去了工作,又失去了健康。他们哪里知道,磨难是化了妆的福份:它不仅没能使我远离上帝,反而使我的儿子和我的丈夫先后信了主。这是何等大的福!自从我丈夫信主受洗以后,我们一家人的关系更加和谐、更加?喟了?

今年春节我回中国探亲,意外地在锦州得了一次感冒。多年来我从未感冒过,在感冒后期,肠胃变得更弱了,因此我母亲带我去看中医。先是治感冒,然后调了调脾胃,服用了几付汤药。自二月份返回田纳西州(Tennessee)后,我惊喜地发现:我的肠胃病竟奇迹般的痊愈了。多年来不能吃的食物都能吃了,并且消化很正常,我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真感谢上帝!「压伤的芦苇,他不折断;将残的灯火,他不吹灭。」(马太福音十二20)「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诗篇廿三3)正如一首歌中所写的那样,这一生最美的福份是认识主耶稣,这一生最大的福是信靠主耶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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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罪之有? /  邱玲
从前不知己罪,不认己罪;现在认识耶稣,得尝主恩,认罪悔改,勤读圣经,心灵饱足,生命改变更新。
  
成为基督徒之前,我最大的障碍就是「罪」;每次听基督徒声称自己有罪,我都不以为然,也不爱听。

我自认是好人

不是我夸口,我从小在学校是好学生,勤奋努力;现在成家立业,在外工作,认真负责,对得起老板付的薪水;在家操劳,尽职尽责,上敬老人,下抚幼儿;对朋友,凭良心待人处世,有空问候关心,能帮忙尽力而为。如果圣经说人一生下来就有罪,像我这样的好人都有罪,天下就没有好人了。有基督徒纠正我说:从人的角度来看,不错,你没有做坏事。但人有罪性,上帝是看内心,在他公义圣洁的眼中,心里恨人也是杀人。我一听,更不服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心里骂人,又无害人,干你何事?上帝如此量刑不公,这样的神,我惹不起,还躲得起。于是有一段时间,我放弃参加团契查经,即使听不到优美动听的圣乐诗歌,只要能躲开上帝对灵魂无情的省察,我彷佛就能心安。况且我生活又不空虚,兴趣广泛,事务繁多,周末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教会听牧师说教、研究圣经?现在流行一句话:「宁做一头快乐的猪,也不要做一个痛苦的哲学家。」那些艰深的哲学问题,不去想,太阳照样升起,日子照样过。

无形缺陷

我有体贴的丈夫、可爱的儿女、稳定的工作;但是我的心总像缺了点什么。渐渐地,我对很多以前热衷的事情失去兴趣。美味佳肴,对我这样美食爱好者没有了吸引力;自然美景,我也熟视无睹;朋友聚会,与人闲聊,好像内容重复,没有新意。平日里,我感到生活的催逼,赶着上班、催着做事,像陀螺被不知名的手打得团团转。而且,想到退休前的三十多年,每天过着雷同的生活,真叫人没有盼望,不知以后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的日子何日是尽头。就像拼命奔跑,却又不知目的地在哪里。

更可怕的是,我自以为有爱心,常为小说、电影中人物的悲惨命运伤心落泪,为远方的灾民祈福;但对身边的人,只会用自以为是爱的方式去爱人,却无法体会对方真正的需要。想温柔体贴,却常常为小事生气;想控制负面情绪,心里却堵得慌,于是发?一通再说。看了不少如何与人沟通的书,却在快节奏的日常生活里,忘得一干二净;一听到不同意见,就缺乏耐心,忍不住打断别人的说话。我的言行,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周围的人,特别是最亲密的家人,说的时候不自知,事后常后悔。相反的,却对别人刺耳的话特别敏感,总觉得自己受伤最深,不肯宽恕人。我那时心里真是苦,想爱人,却不知如何真正去爱,常常郁闷,落落寡欢。正如圣经上所说:「我所作的,我自己不明白;我所愿意的,我并不作;我所恨恶的,我倒去作。」(罗马书七15)

有一天,我流泪对镜子说:我要改变。但以前也曾立志改变,却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好景不常,不久又回到以前的生活常态,忙忙碌碌,又不明了在忙些什么。失败的教训告诉我:我的能力有限,就像陷在泥的车,只能靠比自己更强大的外力把我从中拔出来。

人的尽头是上帝的开始。于是,我第一次跪下,向上帝祷告,泣不成声,心里反反覆覆只有一句话:「上帝啊,求你帮助我。」那时,我还不清楚,不能真正地去爱人就是罪,因为耶稣说最大的诫命第一是爱上帝,其次是爱人如己。

善恶交战

但是,谁能做到?只有耶稣。他传道三年多,充分展示上帝对人有恩典,有真理。他知道人性,知道人需要有恩典有真理。如果只有真理,缺了恩典,人就会被条条框框压得喘不过气来;若只有恩典,缺了真理,人就容易放纵,像被父母溺爱宠坏的孩子。只有恩典和真理在一起,我们才能一方面得到爱的滋润;一方面被真理修剪,结出果子。

到底什么是罪?人看行为,上帝却看内心。从外表看,我是好人;但上帝知道,我不能做到尽善尽美,我是罪人。

认为人性本善的人,像我以前一样,崇尚理想的自我,却忽略真实的自我其实有善恶两种力量较量,是不完美、非理想的。举例说,我们都知道应该锻炼身体,很多人(包括我)却很难坚持不懈,人的惰性使我们难以打破生活的常态。若真想改变自己,就得先认识真我。但是,人很难了解自己,「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谁最明白人的心?只有全知全能的上帝。我相信,耶和华是与我有个人关系的上帝,他对我的人生道路有一个计划和安排。我今天不明了,明天也有困惑,但如果我常寻求上帝指引,花时间与他建立关系,每天读经祷告,必能渐渐知道他的旨意。

圣经讲的是上帝和人的关系问题。「创世记」让我明白,上帝按自己的形像造人,所以我们有追求仁爱和公义之心;但自人类始祖犯罪,像河流源头被污染,从此每一个有良知的人,心里就少不了善恶交战。大人物如此,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也一样。读圣经越多,我就越了解人性的善恶两面。如果像我以前,只看到善的一面,对己难免失望,对人难免苛求。现在,圣经像一面镜子,照出我的罪,却没叫我愧疚得无法接受自己,因为,上帝接纳了我,主耶稣的宝血洗净了我的罪。我因为信耶稣,成了上帝的女儿,有尊贵的身份。但我也不骄傲,因知道我并不完美。

校正眼光

这样,我对人就较为体谅,感觉上好像换了一颗心。以前,我看到人的软弱,心里觉得既可怜又可恨;现在,我知道自己也常有软弱。对人的痛苦,我感同身受,但仰望从死里复活的耶稣,就有永恒的盼望。旧事已过,我在基督里就是新造的人。看世界各种价值观存在,潮流变来变去,我却有稳定的价值参照,不容易跟左右摇摆。难怪有人说,圣经就像创造者赐给人的人生指南,越读,越明白自己,了解周围的人和真实的世界,也更清楚人生的方向,生命应该如何度过才有意义。

我以前读圣经心里困惑,圣经上每一句话都对吗?两千年前写的书,要现在网络世纪的人来遵行,不是太落伍了吗?刚开始,我对圣经并不感兴趣,一看就睡着。受洗后,我爱看以圣经来指导人们怎样建设婚姻和家庭的书,慢慢发现讲得很有道理。后来觉得,这些书都摘录自圣经,是第二手资料,因此激发我想自己读圣经。谁知越读圣经,越让我相信这是上帝对人的启示,是真理。虽时隔千年,仍然对现在的人有指导意义。而且上帝的话活泼有力,常在上帝的话语中,就会常在他的爱里和真理的教导中。他说:「你们蒙了重生,不是由于能坏的种子,乃是由于不能坏的种子,是借着上帝活泼常存的道。」(彼得前书一23)

我开始读圣经时,从罗马书读起,使徒保罗与罪的挣扎引起我强烈共鸣。「因为按着我里面的意思,我是喜欢上帝的律;但我觉得肢体中另有个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战,把我掳去,叫我附从那肢体中犯罪的律。我真是苦啊!谁能救我脱离这取死的身体呢?感谢上帝!靠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就能脱离了。」(罗马书七22至25)学会祷告后,我向天父倾诉衷肠,渐渐从灰心沮丧等负面情绪中获释,心情在主的爱中平复,重担卸下,心中黑洞消失,阳光又回到我的生活中。有人觉得,这样岂不是把耶稣当心理医生,有利用他之嫌吗?耶稣说,健康的人用不着医生,有病的人才用得着。我可不讳疾忌医!有些人有病,不看医生;有伤痛,自己扛着。这是不智,也不必要。是的,耶稣医治了我的心病,他还希望我成长、成熟,像他那样。但是,我哪能像他那样完美?所以起初难免灰心,后来在祷告中,我实话实说,主耶稣安慰了我,叫我明白,成长需要时间,急不得。只要我全心信靠,他会帮助我。正在那时,我工作上遇到挫折,满腹委屈,满口怨言,忿忿不平。祷告中,上帝光照了我,我看到自己的责任,知道到处诉苦无补于事。上帝告诉我,要往前看,要重振工作热情,才是良策。于是,我的心活了,但一时半刻,仍很难释怀,情绪依然低落。第二天,要费很大的劲才勉强起床上班。当我在高速公路上驾车时,心里依然愁云密布。突然,一轮红日喷雾而出,照得对面玻璃大楼金光闪闪。我上班六年,每天都走这条路,却从来没见过如此壮观的日出!顿时心中一亮,知道上帝向我说话,不管前路如何困难,他必与我同行。自那天起,我工作只求为主而作,不是为打工。没想到工作从此有了更高意义,做起来更带劲。我自小的教育是「不以恶小而为之」,但却常轻看小恶,每次丈夫指出我的过错,我就为自己辩解。有时,即使承认有错,也觉得他应该原谅我。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也有错!后来对照圣经,像照镜子,就看到这是原罪,像始祖亚当、夏娃的「自卫本能」,犯罪以后,就找理由为自己开脱。

生命成长

我爱看福音书,喜欢上帝的爱,也敬佩保罗激励人的书信,但是叫我认罪,就不大畅快。后来,上帝让我留意到,我的两个孩子对犯错的态度截然不同。女儿乖巧可爱,马上道歉。儿子性格倔强,只有两岁,不懂事,乱扔东西,叫他捡起来,不管我声音多柔和,他都放声大哭,以示抗议,见我不理,气嘟嘟地跑到一边,僵持一段时间,又想过来和好;但他每次靠近,我坚持轻声提醒他,必须先改正错误。后来,他总算明白我的命令不会更改,才肯遵行。我对这两个孩子的心没有两样,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我知道,玉不琢不成器,儿女不管教不成才。天父对我们的心也一样,爱我们,才肯管教我们。如果我们不服管教,不肯认罪,心里总和他闹?扭,难得平安和喜乐。从儿女身上,我明白了,上帝期望我对罪应该有的态度,就像我们经常对孩子们说:「我管你,是为你好。」

有一次,我曾随口论断姊妹,隔了一个月,读到罗马书十四章4节说:「你是谁,竟论断别人的仆人呢?他或站住,或跌倒,自有他的主人在;而且他也必要站住,因为主能使他站住。」看后,我羞愧难当。想到自己单凭数面之缘,几次交谈,就产生偏见,妄作论断,真是不该。后来,我慢慢观察她的言行,看到她的长处,觉得从自己个人好恶而出的成见,太容易以偏概全,「我们都有知识。但知识是叫人自高自大,惟有爱心能造就人。」(哥林多前书八1)若真有意见,当用爱心说诚实话,私下和人交通,盼望说话能造就人,给出建设性的意见,而不是不成熟的随意论断。

耶稣劝人悔改,不是要定人的罪,而是要我们从罪中释放出来。我在工作中常觉得无法做到完美,自己尽了一切力量,仍不能次次讨好人,有时我会因此愧疚。上帝却教我用正确的心态面对,一方面应该反思检讨及纠正自己,一方面不受困扰。

自我承认有罪后,心里便有平安、喜乐。以前以为只要实现美国梦,有了丰富的物质基础,便心满意足。可事实却不是这样;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欲壑难填,物质不能满足人心灵的渴求。驾车的人都有盲点,人也有自己看不到的罪的死角。除了透过圣经提醒我们,上帝也通过人的口提醒我。

我每天洗漱时照着镜子,看到上帝做在我身上的改变,耶稣对我生命的带领,虽然我有时会灰心软弱,疲乏无力;但我知道,「永在的上帝耶和华,创造地极的主,并不疲乏,也不困倦;他的智慧无法测度。疲乏的,他赐能力;软弱的,他加力量。」「那等候耶和华的,必从新得力。他们必如鹰展翅上腾;他们奔跑却不困倦,行走却不疲乏。」(以赛亚书四十28至29、31)我在镜子里笑了,在上帝眼里,我是罪人,我更是他的儿女。从他那,我能常常得到爱的力量和真理的鞭策,慢慢改变自己的价值观和世界观,真正得到重生,得到更丰盛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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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憂鬱症的死胡同 /  胡潔敏
十多歲時舉家移民美國,因適應文化患上抑鬱症,神的愛使我不藥而癒。
  
患上憂鬱症

從小認識我的人,很難想像我會患憂鬱症。一九七九年我在中國廣州出生,自小在幼兒園裡帶頭跳舞唱歌,小學是班長,表面看起來我樂觀外向。

一九九二年我小學畢業後,全家移民美國波士頓。我先進雙語班,讀第七、八年級,剛好趕上一位女老師在那校任教最後一年。她鼓勵我們去唐人街的教會,我知道她是位好老師,很關懷學生,便大著膽子一個人去教會。教會的氣氛很好,人人有說有笑,很愉快和諧的樣子。一九九四年,我信了主耶穌,接受洗禮。

本來,十幾歲的孩子心理就有很多不穩定的因素,加上學習新的文化、新的語言,漸漸人變得沈默起來。八年級考高中時,波士頓有三間好高中,那時我在雙語班,英文不好,沒有信心,心想,我不可能進最好的高中。但我禱告求上帝,說:「主啊,如果你讓我進排名第三的高中,就是恩典了。」誰知收到通知單,我獲波士頓最好的拉丁文學校錄取。那時,我真感謝上帝。

於是,開始了緊張的學習生涯。可能因為體質不好,加上功課壓力,又有許多課餘活動,高三時,話更少了,像個啞巴似的。於是去看精神科醫生,醫生說是憂鬱症,自此就開始了長達十年的吃藥生涯。可是,病不但不好,反更嚴重了,常懷疑人對我不好。
根治的良藥

吃第一種抗憂鬱藥時,我已覺得無效。但是,藥可以換,於是換了多種,然後是加藥。最多時,吃四種藥,而當中三種是用來抵消抗憂鬱藥的副作用的。我從書上看到,憂鬱病的形成是因腦部天生缺乏某些神經遞質(Neurotransmitters),如羥色胺(Serotonin)、去甲腎上腺素(Norepinephrine)、多巴胺(Dopamine),需要藥物補充。我學藥劑,很相信科學,覺得有病就須吃藥;有時,甚至叫醫生給我開甚麼甚麼藥,氣煞醫生。

感謝上帝,有一次,聽遠志明弟兄講道,他說:「人生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都來自人際關係不好。」上帝用這句話開了我的心竅,我忽然明白,對啊,當我一個人留在家中時,就不憂鬱,反輕鬆愉快,自己聽聽聖詩、彈彈琴、可以好好學習... ...,爸媽都說我沒有憂鬱病。但是,只要一與人接觸,我就非吃藥不可。如果不吃藥,我就覺得別人不接納我。爸爸、媽媽苦勸我十年,叫我不要吃藥,因為我沒病。我反告訴他們,憂鬱病是怎麼怎麼形成的,腦部天生缺少了甚麼,非吃藥補助不可。又譬如哪天忘記吃藥,我就覺得別人對我不好等。氣得父母又傷心又為我擔憂。

二○○六年,我從藥劑學院畢業,在Rite Aid社區藥房做藥劑師。工作後,沒有學習壓力,心情輕鬆,精神也漸漸好起來。我喜歡聽講道,波士頓有個基督教電臺,我每天收聽,如饑似渴,並且努力實行主耶穌的道理,用愛心關懷病人、同事,盡量滿足病人的要求。當我調整自己的心態,不再以自己為中心,而是先想到別人的需要,大家就不但接納我,對我好,而且稱讚我。每次下班回家,我都很感恩。每天上班,我都感到上帝鼓勵我,說,「你看,你真的沒病。你用愛心待人,別人就會接納你。叫人接納你不是依靠吃藥,不是靠長得好看,而是用愛心關懷他人。你的病是因為你沒安全感,不是別人不接納你。」

以前,我出門前必定得化妝,不要讓人覺得我憔悴。感謝主耶穌,因為走出了憂鬱症的死胡同,現在也不介意化不化妝了。聖經的話沒錯:「艷麗是虛假的,美容是虛浮的;惟敬畏耶和華的婦女,必得稱讚。」(箴言卅一30)上帝開導我:要被人接納,不是靠美貌而是有愛心。

最近,我因為聽道、讀聖經,心裡快活而充實。我想,既然上帝已接納了我,別人怎麼說我、怎麼對我,也不足介意。因此,心裡就很寧靜。

當我放下自己,完全以上帝為中心,用愛心關懷別人時,我就覺得,其實別人怎麼待我是不能傷害我的。主耶穌說:「若有人要跟從我,就當捨己,天天背起他的十字架來跟從我。」那時,我每天上班前都禱告說:「主啊,讓我今天上班不要羞辱你的名,為你做好見證,放下自我。 」

以前,別人罵我笨,我會很在意,覺得自己真很笨。別人罵我:「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我就懷疑自己有問題。現在,放下了自我以後,一切處之泰然。而且明白,有時別人罵你,是因為他心裡有忿怒,或有不愉快的事。

不要走冤枉路   

雖然我得到了快樂的良藥,但吃西藥這麼久,不能一下子戒除。以前,曾兩度要戒用抗憂鬱藥,但是因為減藥速度太快,身體無法適應。那時,以為這一輩子都離不開藥物,很是沮喪。而且吃那麼多的西藥,將來結婚恐怕也不能懷孕(影響胎兒)。感謝上帝,後來聽說中藥也可以治憂鬱症,於是嘗試吃中藥,效果非常好。   

走出了自我中心這一關以後,我的思想改變很大。現在西藥、中藥都不必吃了,也不必常看心理醫生。感謝上帝,因祂的愛,使我從自閉、自我懷疑之中走出來。現在每天專心仰賴祂的恩典,希望把愛的信息傳揚給更多的人。   

因在藥房工作,知道美國現在最暢銷的藥就是抗憂鬱症的藥物;而且發現職位越高、越要跟人打交道的人,越容易患上所謂的「憂鬱症」。我想,如果他們都去教會,而且真的跟愛我們的上帝有關係,真的接觸到上帝,並放下自我,很多問題必迎刃而解,不須依賴藥物。   

其實,醫學對憂鬱症的判斷是有點問題的。一般病人都相信醫生,以為醫生所講的必是真理。我當年就是這樣,醫生說甚麼就信甚麼,沒想到這個錯誤的診斷讓我走了整整十年冤枉路。感謝上帝,祂領我出來。上帝明白我,因為祂創造我,愛我。祂叫我知道,「關係」是造成憂鬱症的罪魁禍首。難怪主耶穌教我們,律法的總綱是:「盡心、盡性、盡意、盡力愛主你的上帝。其次就是說:要愛人如己。」(馬可福音十二30至31)十誡也正是這樣,前四條是講人與上帝之間的關係,後六條是說人與人的關係。一位牧師說:「縱向關係(人和上帝的關係)搞好,橫向關係(人與人的關係)就好。」美國牧師David Jeremiah說得很有意思,他說:「為人之道,最好莫如對上帝認真,對自己卻不須那麼認真。(The best way to get through life is to take God seriously but don't take yourself too seriously.)」要改善與人的關係,須先改善和上帝的關係,也就是說,我們先要接受上帝的愛,接受祂的救恩、祂的赦免,並且信靠祂、聽從祂,照祂的指示去行:愛上帝、愛人,將一切交託主,不要老想自己。這樣,很多心理病都會不藥而癒。一輩子吃藥不能解決問題。但願你經歷上帝的醫治和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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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告別 /  袁漢成
癌病給我帶來很大痛苦,但是仍有恩典,一家人的關係變得更密切。上帝不會撇下我孤獨地與死亡搏鬥,祂必與我一同走過死蔭幽谷,給我新生命。
  
我患了癌症,身上多處長出腫瘤,經過半年的病歷追蹤及無藥可治的情況下,最後切片化驗,才確定是患了淋巴腺癌,自此病情急轉直下。

病入膏肓
我是在二○○七年十二月卅一日獲准進入醫院的。那時,身上的腫瘤已長得越來越大,病情到了最後(第四期B)。家人和親友都十分震驚。加上當時從香港傳來外父逝世的消息,對內子打擊很大。我的大姊和二哥慌忙從香港趕來看我。加拿大和香港兩地的教會都同心迫切為我禱告,問候卡如雪片飛來,教會弟兄姊妹殷切探望。從他們身上,我看到了上帝的愛。

第一次化療使身子已經虛弱的我更萎靡不振。體重由原本一百六十磅,一下子掉了四十多磅。但是我沒有因此失去信心,仍堅定信靠上帝,因祂是我的避難所。我學習把痛苦、艱難全交託給祂,以上帝的旨意為依歸。就這樣,我拋開憂慮,靜待上帝施恩拯救。

不停輸血
因為化療關係,我的白血球急遽直下。我接受了十八次輸血,化療藥在我身上產生很多副作用:肚子像充了氣的氣球,經常腹瀉,甚至失禁。醫生見此,要我全面禁食。我苦撐到第三天,才獲准喝一點流質。化療藥也使我的神智不清、說話含糊、記憶力衰退。這時我失去了鬥志,一度意志消沉,抗拒進食;家人為此十分擔心。後來內子帶我到醫院的小教堂參加聚會,透過聖詩,我尋回失去的歸屬感;透過內子的鼓勵,我對生命逐漸產生積極的回應。我感謝上帝賜我一個賢內助,在我人生最痛苦的時刻,她對我不離不棄,體貼入微。愛女也不斷給我打氣,為我做足部按摩,使血液流通,讓我享受到家庭的溫馨。

鼻血流不止
一天晚上,我在清理鼻孔時不慎弄破微血管,血流不止。護士找來一袋冰塊敷在我鼻子上;但是一直無法止血。她急忙去追回一位剛離開醫院的醫生。當時,我心情忐忑不安,手上拿著滿是鮮血的冰袋,心想,我會不會因失血而死去?就在這時,一個叫湯的年青醫生從停車場折回,面帶親切笑容,為我施展他純熟的止鼻血方法,成功地堵塞了出血的地方。我忍不住開聲感謝上帝,在我最危急時差派這位醫生折回救我。上帝在我懼怕和情緒低落時穩定了我的信心,我知道我要與癌症繼續作戰。

嘔吐感覺
化療藥的副作用叫我感到十分疲累,老想嘔吐,卻吐不出來,很難受!我不斷按鈴求救,當值護士被我弄得疲於奔命,忍不住說了我一句:求人不如求己。是的,我應該呼求上帝。於是我求上帝背起我走,像「沙灘上的足印」那樣。我將手舉起,好像扶著腳踏車的把手,我請上帝執著我的手,在我旁邊攙扶。那天晚上,我的感覺真好,真像上帝扶著我,領我在沙灘上馳騁。當我仰望上帝,將注意力從自己身上挪移,注目在上帝的身上,我的心情突然開朗起來,不再感到痛苦,並且進入了與上帝同在的寧靜中,不知不覺地安然進入了夢鄉。

幾天後,教會一位會友來訪,臨走前,對我說:「我想告訴你一個故事,故事叫『沙灘上的足印』。」霎那間,我心裡十分感動。是的,上帝與我同在!上帝啊,你就是如此真實!

永不放棄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上帝沒有應許天色常藍;人生有晴有陰,有得有失。癌病給我帶來很大痛苦,但是仍有恩典,一家人的關係變得更密切。因我的病,內子和愛女的關係顯著改善。她們為了我的健康,不再對立。疾病也是上帝對人信心的考驗,我深信上帝必拯救我。我要投靠祂,等候祂的救恩,安然接受祂的計劃。

上帝不會撇下我孤獨地與死亡搏鬥,祂必與我一同走過死蔭幽谷,給我新生命。羅馬書五章3至4節說:「因為知道患難生忍耐,忍耐生老練,老練生盼望。」主耶穌是我們唯一的盼望。


後話(袁漢成太太):

二○○八年六月十一日,漢成四十九歲生日那天,他離開我們,回天家去了。回想一個月前,我和媽媽及女兒帶著生日蛋糕到醫院看他,給他過生日。只見漢成滿面笑容,他很有信心,相信上帝與他同在。下午,有十多位好朋友來為他切生日蛋糕,唱生日歌。黃昏時,又有牧師和十多位弟兄姊妹來第三次切蛋糕,唱聖詩,漢成十分高興。

誰料到了晚上九點半左右,病情突然變為危急。女兒立刻打電話給牧師,牧師和弟兄姊妹才離開一個小時,二話不說,即折返醫院。牧師執著漢成的手,按手在他頭上,為他祈禱祝福,讀聖經給他聽。我和女兒站在床頭的另一旁,握住他的手飲泣。

「感謝上帝!」「我愛你。」是他最後說的兩句話。漢成對主耶穌的堅信使他面對災病時,既不怨天尤人,也不失望悲苦;反之,他從上帝得著安慰。他於十時二十分被上帝接走,與主同在。他死時很安詳,沒有痛苦,嘴角帶著一絲微笑。女兒說:「爸爸早我們一步進到天堂,將來我們與他必再相會。」

本來,漢成打算自己在教會裡讀出這篇見證;現在我為他完成遺願。盼望更多讀者看到他的見證,信靠耶穌,得著力量,並能在災禍裡充滿感恩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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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能學以致用 /  小弦
上帝在工作上引領開路,讓我學以致用,不斷成長。
  
我是個內向害羞的人,但不知怎的,竟喜歡服務顧客。在香港時,曾報讀酒店管理,但是通過不了面試這一關。後來留學美國,又選酒店管理,因為美國不需要面試,所以順利入學。

但是畢業後,就要面對現實。像我這樣不愛說話,又怕說錯話的人,在酒店裡能幹甚麼呢?櫃台接待部要面對客人,須有好的溝通技巧。房務部嗎?清潔整理,我也不行。做主管吧,又恐怕指揮不動。

後來,只好安慰自己:能夠讀到自己喜歡的學科,已經不錯,很多人連這個機會也沒有呢!何況,有很多人也不能學以致用。於是我感謝上帝,找工作也不苛求。

數月後,我在華埠找到一份工。第一天下班,就碰到舊同學,她勸我另找一個工作。我想:「談何容易。」誰知當晚,與一位同學在電話中閒聊,她說:「某某同學在酒店工作,他們要聘請房務部主管,不妨一試。」我立刻掛電話給那位同學,經她幫忙,我與她的上司晤談。

晤談完,自己心裡有數,一定凶多吉少。等電梯離去時,碰到一個中國人,問我是否有事要幫忙。我告訴他我是來應徵的,現正等電梯離去。後來,面試的經理打電話告訴我,這位中國人是酒店的會計部經理,他想見我。這個中國人後來就成了我的老闆。

面試時,他問:「如果我給你一萬元,你會怎麼運用?」我想:「糟糕!是不是要投資?但我不懂投資。怎麼辦?」他見我默不出聲,用中文再問一次。我仍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默禱:「上帝呀,幫助我!」然後我說:「我不知道。你能教我嗎?」想不到還是被錄用了。後來他說,我很幸運,因為那天早上剛好他的大老闆催促盡快聘請助手。但我知道這不是運氣,而是上帝的恩典。

六年後,我和大哥合股買房子,因金錢關係,與哥嫂有點意見。當時家裡開支很緊,碰巧二哥的僱主要聘請一個半職顧客服務員,工作是翻譯、回答顧客諮詢,還要管理幾個職員,都是我無法勝任的工作。但是,因為經濟壓力,只好硬著頭皮,拜託二哥將我的履歷表拿到他們的人事部。當時,有四個人應徵這份工作,公司的首選是男士,可以幫助搬抬。誰知那個首選不要這份工作,第二位也不要這工作,我是第三人選。後來,同事說我幸運。我第二次聽到這話,知道這不是運氣,而是上帝的恩典。

想不到的是,藉著這個工作,上帝讓我學以致用,有機會服務顧客。我由一個害羞的人,漸漸變成現在的顧客服務員,會主動上前問顧客有甚麼需要幫忙。他們常說:「幸得有你(華人)在這裡幫忙翻譯。」我知道這是上帝讓我幫忙他們。上帝的恩典和引領不是我們一下子就能領會的,要忍耐,要成長,往往要等待一段日子。但是,當你信靠祂,就會嘗到主恩的滋味,便知道祂是美善。凡投靠祂的人有福了!(參詩篇卅四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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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誰掌管生命 /  龔美和
雖然身受癌症的折騰,但上帝卻憐憫醫治,讓我不用割去體內器官。在疾病中,上帝仍然掌權。
  
這是一個真實故事,發生在我身上,可能在一般人眼裡十分平凡,但對我就不一樣;因為這是我生命中獨特的經歷、不能言喻的震撼。   

二○○五年聖誕前夕,我腹部疼痛,去見醫生,起初以為是腸胃潰瘍,醫生開了消炎藥後,要服用十天,到第七天,痛楚不減,反而更劇烈。次年一月三日,腹部疼痛厲害,進了急診室,留院四天,作了連串檢查,仍找不出病源。醫生曾懷疑我是肺結核,傳染病科下令要我隔離,再經化驗後,仍找不出原因,只說了一句:「奇怪。」   

當時,因接近週末,醫院沒有專科醫生為我診症,於是讓我回家,囑咐我一月十日回院覆診。一月十日,作了一次活組織檢查,手術醫生說我是患了GIST(胃腸基質瘤),屬癌症之一種。我問他第幾期,他答:「第四期。」我說:「既然是末期癌症,請不要醫我,就讓我死吧!」醫生說:「不要這樣,這種癌比較聽話,現在已經有藥物控制,你未必死得這麼快。相信我,我會幫助你。」   我只有說:「我信你。」   這時,我已不問「何必偏偏選中我?」因為二○○三年,我的丈夫發現有癌症;當時我已問過一次,沒答案,所以這次也不必問這問題了。   

那時,心裡只有一問:「萬一我們夫婦都有病,兩個孩子怎麼照顧我們呢?」這是我唯一的掛慮。那時,孩子是九歲和十四歲。丈夫完成了化療和手術,全部共經歷五年時間。這時,他鼓勵我,說:「我曾打過這場仗,仍然站了起來,是上帝的恩典。」我同意,如果不是上帝的恩典,我們的確不知所措。我知道要保持開朗,不能鑽牛角尖,不要單想到自己,要為大局著想。我在一次偶然閱讀書報時,看到一句:「不要祈求上天改變環境,要求上天給我有勇氣去面對環境。」對,為了家中大局,我不能以悲傷的心情面對。既然美國醫學這麼先進,教會弟兄姊妹又以禱告支持,我要堅強勇敢地面對。一切順其自然,由上帝安排好了。   

事實上,上帝確已有安排。那時我在波士頓學院工作,因病入院治療而停了工作。在用盡所有的假期後,靠著領「短期喪失工作能力」保險金為生。後來證實患癌,知道不能回學院工作,心中擔憂沒了醫療保險,那麼除了龐大的醫療費用外,我們剛買房子一年多,如何供下去呢?感謝上帝的恩典,波士頓學院的福利制度很好,我的保險沒有終止,保險公司自動為我續保。不但這樣,現時我每月必須支付的六千多元藥費,保險全包,而且每月能領取六成半薪金,供屋問題也解決了。   

二○○七年七月中,我們全家快快樂樂地跟教會的弟兄姊妹一起去迪士尼樂園玩了十天;回來後到醫院覆診,醫生說我的腫瘤有復發跡象,於是商量動手術切除腫瘤及附近所有受影響的器官。那天我們一家三口(小兒子上學去了)就在醫生的診療室,還有醫院派來的一位中文翻譯員,聽著醫生講述手術方案:「你這麼年輕,我們可以用比較激進的治療方法。我們會為你切除大部分的胃、整個脾臟、部分或全部胰臟,以及部分腸臟。胃跟腸會接駁起來,因為你腫瘤的位置是在各器官當中。我認為較安全的做法是將所有受影響的器官割去,免得癌細胞擴散。」一聽之下,心中發毛,全身顫抖,連作翻譯的姊妹也心裡害怕,手心冒汗。我想,要切除這麼多器官,怎麼可能活下去呢?若活下去,以這殘破的身體怎能如常活動?若能活動,是否生不如死呢?   

一連串的問題在心中縈繞不息。醫生說,我往後的生活方式會有很大改變,除飲食特殊外,生活作息也必須配合身體的狀況,我這麼年輕應可以應付云云。話雖如此,誰也沒有把握。他給我一些時間考慮,我也告訴他要找「第二個醫生的意見」。   

我認識的一對夫婦朋友,得知我將要接受的手術,擔心我在手術後不能進食正常的食物,特意為我送來一部小型冰櫃,以存放我將要每天食用的「糊仔」。我心裡十分感激他們對我的貼心照顧。   

教會中有位姊妹認識在麻省總醫院工作的一位醫生,他很快為我聯絡上該院腫瘤科醫生,我的病歷已全部在醫生手中。醫生說,他十分同意前一位手術醫生的做法,因為這個病症至今都是做手術切除比較有效;大概他們也會按這方案進行手術。既然大家都是沒有把握,不如以保守的方法施行這次手術,能保留的器官盡量保留,不能保留的就予以切除,以不危害生命為要。   

聽他這麼一說,也許可以保留一兩個器官,既然肉在砧板上,就一口答應讓他為我開刀。接著,我作了正電子(PET Scan)檢查,腫瘤科醫生跟手術科醫生商榷後,預計要切除整個脾臟,胃亦最少要切除一部分,所以要做許多預防工夫。幾天來打了好些防疫針。   

感謝教會牧師及弟兄姊妹不斷為我禱告,十月二日更請假陪伴我和我的家人到醫院來。要入手術室了,不知怎的,心中出奇的平靜,面上還有笑容。我真的不怎麼害怕,如果這是我的最後一分鐘,下一刻就要死亡,那麼死就死罷!(不知何來這麼灑脫。)護士叫我想一些美好的事,我就跟陪我到手術室門口的一位姊妹笑說:「待會見!」之後就失去知覺,被推入手術室。   

一覺醒來,丈夫在身邊呼喚:「Do Do,知不知道呀,你一個器官都沒有割去。」第一個念頭:是否嚴重到一打開腹腔就絕望,故縫了起來?他說:「非也,你的腫瘤沒有擴散到器官,根本無必要割去其它器官。只割去腫瘤本身。」我當時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感到震撼。因為兩間大醫院,有這許多先進儀器,能做的檢查差不多都做過了,醫生又是這麼有經驗,看法一致,做法相近;結果只有上帝憐憫醫治,才最保險。上帝是最大的醫生,只有祂能掌管生命。   

在醫院的一個星期裡,天天躺著,不能動彈,真的要仰望上帝,感謝祂的眷顧。雖然身體疼痛,但每天都在微笑中度過。所有來探望我的親友,都感受到我的喜樂,為我高興。   

噩夢好像過去,但師母提醒我,仍要儆醒,不要大意。是的,體內仍有殘餘的腫瘤細胞,這仗尚未打完呢!每天還要吃藥控制其發展。但是,我很想將我的經歷告訴大家,彼此勉勵。在疾病中,上帝仍然掌權,我知道誰掌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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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方法教孩子 /  彦里
上帝教导我如何放下自己,以圣经的方法教养女儿,让她们在爱中成长。
  
我在新加坡时,看过一篇真实报导:一对任职跨国公司主管的夫妇申请移民,进行体格检验时,赫然发现自己的一对宝贝儿子患了不治的性病,而且是从自己的家务助理那里传染来的。原来,那对夫妇忙于工作,无暇照顾孩子,后来就发生了这悲剧。

当时,我为这个家庭深深叹息。后来读到主耶稣所说的话:「人若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人还能拿什么换生命呢?」(马太福音十六26)便联想到他们。对啊!如果孩子的一生都给毁了,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处呢?

可是,这世界就有那么多的诱惑和理由,尤其对金钱和事业的追求,叫我们为人父母的,放弃管教自己孩子的天职。其实我也曾经陷入这个圈套。

可怜的女儿

我出生于中国,二十岁去新加坡读书。一九九六年在新加坡结婚,次年底生下大女儿桐桐。不久,因忙于未竟的学业,将女儿交给母亲,由她带到中国抚养。直至女儿两岁,我完成了学业,才将女儿接回来。

可怜桐桐,回到我们身边时,和我们好陌生,因此畏畏缩缩,又不敢和我们说话。那时,我刚加入一跨国公司任会计师,意气风发,也没在意,便把她放到邻近的幼儿园。女儿整天闷闷不乐,垂头丧气,像一朵枯萎的小花。我看着她可怜,周末总是设法逗她开心,带她出外玩耍,游乐场、动物园、植物园,全都走遍;可是桐桐仍闷闷不乐。

新造的人

当时,我们楼上有一个基督徒家庭,每逢星期天必打扮整齐兴致勃勃地去教堂。我好生羡慕,请朋友带我们同去。女儿在教会里认识同龄的玩伴,一同玩耍,一同唱歌赞美上帝,渐渐变得开朗起来。先生看到我和女儿的改变,也与我们同去教会了。二○○二年五月一日我先生和我一起受洗,接受主耶稣基督为救主。

我受洗后,对人生的看法渐渐改观。圣经哥林多后书五章17节上记:「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真的,我的思想起了变化,过去在公司里加班是例行公事,现在加班时,心里不安,想到家里的丈夫和孩子。后来更想,不如辞掉工作,留在家中照顾孩子,引导她成长?

生活忙碌

同年八月,我因为工作调动,举家移居加拿大爱民顿。我们在加拿大再生一个女儿。小女儿出生后,就与姐姐一同风雨无阻地参加教会的聚会和主日学。两个女儿带给我们无穷快乐,可也有不少烦恼。

大女儿因年幼时与我们分开,曾与我的关系相当紧张。我看着她一天天长大,虽然自己参与不多,却也希望她懂事,做个圣经所说「温柔」又「恩慈」的好姐姐、好女儿。我呢,虽然已减少工作,但还须工作六小时,加上交通来回,每天总得花八个小时在外头。回到家里,往往像打仗一般,做饭、伴孩子弹琴、讲故事……。孩子们稍有差池,我就生气训斥。两姐妹也常为小事相争。家里不时传出父母的责骂和姐妹的吵闹声,好不喧哗。   

全家蒙福   

二○○七年八月,我们全家参加了加西夏令营,透过苏绯云女士的讲道,圣灵做工,让我想到,父母有责任「教养孩童,使他走当行的道,就是到老他也不偏离。」(箴言廿二6)于是,我开始天天带领孩子读圣经,后来先生加入,一家人天天彼此提醒,行上帝眼中看为善的事。   

两个女儿从前老为小事相争,叫我伤透脑筋。读圣经以后,看到亚伯兰对罗得说:「你我不可相争,你的牧人和我的牧人也不可相争,因为我们是骨肉。」(创世记十三8)姐妹俩便想效法亚伯拉罕,不再为玩具和食物相争,我的担子也轻省了。   

先生透过读经,明白爱是「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哥林多前书十三5),他也改变,从严父变成了慈父,尽量了解孩子,按她们的需要帮助她们,而不是运用父权,向孩子施压。   

全心全意带孩子   

我自己读圣经,看到大祭司以利和撒母耳二人,家中也有逆子,行上帝眼中看为恶的事,感到扎心,立志跟从上帝的方法殷勤教训儿女(参申命记六7)。可是,我每天要上班,怎能专心教孩子?把孩子托幼儿园和学校管教总不错吧?后来却发觉,女儿们在幼儿园和学校里染上了一些不良习惯,并讲一些不当讲的话。于是,我想,现在的环境这样败坏,娱乐和游戏通过电视、网路,四通八达,孩子们当然耳濡目染。我留意到桐桐,她与同学很喜欢收听一个电?,里面有流行音乐,还有专门报导歌星和影星们的私生活,当中自然不乏未婚同居、分手、醉酒、撞车,滋事等等负面新闻。我想到圣经彼得前书五章8节上的话:「你们的仇敌魔鬼,如同吼叫的狮子,遍地游行,寻找可吞吃的人。」我想,如果我不立刻采取适当行动,很快桐桐便要长成青年,要是她以生活腐败的明星们马首是瞻,那时我将后悔莫及。   

圣灵提醒我,做父母的要「趁有指望,管教你的儿子;你的心不可任他死亡。」(箴言十九18)于是,辞工留在家里管教孩子的念头又再浮起。但是因为先生曾极力反对,我不敢轻举妄动。便向苏绯云博士请教,她鼓励我依照圣经上的教导,温柔地与先生商量。我跪下祷告,求上帝成就他的意思,不要成就我的意思。   

没想到二○○八年二月,有一天,先生竟对我说:「你不如试试留在家中照管孩子,看看对她们是否有帮助。」上帝听了我的祷告!我心里十分感激。   

回首当年,我用自己的方法管教孩子时,曾给孩子带来多少痛苦。但是,当我们依照上帝的方法行事,孩子就有了一个幸福温暖的家,有一对爱她们的父母。上帝的方法总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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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是个迷路人 /  陈静华
多年寻觅生死的意义,信佛得不着平安,反在父亲经生历死之际认识耶稣,才体会当中的爱、平安与盼望。
  
我曾在生命漫漫长路上寻找答案,长达三十几年才找到正路。   

死的恐惧   

从小在大人眼中,我是一个安静得有点痴呆的小孩,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静静的听,静静的想,静静的烦恼,自个儿过着多愁善感的生活。   

在我八、九岁时,看到一则故事,说到一个老和尚死了。从那时起,我突然顿悟:人是会老,也会死的。这让我感到无比恐惧。我开始哭。母亲问我为什么哭,我告诉她,我怕「死」。她告诉我,我还小,不会死。我想:有一天我会长大,会变老,就会死了。对我而言,「死」就是从这世上消失,之后到哪儿去?我不知道,也得不到答案。   

从那年起,我一再思考这事,随着年纪增长,越想越多,越想越恐惧与无助。我问:我是谁?怎么会有我?什么时候开始有我?死后还有我吗?有与没有,我都觉得恐惧。我的青春岁月就在这样的恐惧中度过。在我心中,所有的事情究其根本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在「死亡」之前,什么事能有意义呢?   

念国中时,跟着同学到摩门教的教会去,去了一次就不去了,因为大家都是为了学英语去的。我也到过基督教会,牧师老讲生活中的祝福。那时,上帝的祝福对我没有意义,我认为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那时父亲是道教徒,母亲信仰一贯道,其实他们对信仰都没有真正的热忱。虽然母亲总说她孽障深重,生养这么多孩子,没能去修行,好像很遗憾;但她似乎也不太在意生死的问题。   

有时深夜醒来,死的恐惧使我悲咽,无法自持,只好到母亲床边,叫醒她,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我很清楚记得有一次,我又是呜咽悲啼到深夜,隔着墙她仍听见了,到我房间来安慰我。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死是什么,到底有没有灵魂,生命是有限还是无限。   

念起佛经   

十六、七岁时,接触到「正信佛教」。佛法对生命、意识的分析让我很佩服。佛教讲「无常」,正是我对生命的体验。当我看到心经「照见五蕴皆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云云,我全然信服。当时我认为已找到生命的答案。其实真正的佛教和民间的信仰有很大的差别。那时我很鄙视那些见庙就拜,求财富、求顺利等世俗「福报」的人。我骄傲地认为,那些人不了解生命,而佛教的根本教义不是求「福报」,而是证「涅盘?梗了生脱死。我当时认为这才是「根本大法」。我深信佛教对生命的解释,虽然佛典中有太多我无法了解体悟的地方,但相信那是因为我孽障深重、慧根太浅才不懂得?   

大学时代,我开始吃素。我认为有心学佛却不吃素,是假学佛,凑热闹而已。既然众生平等,人和其他所有活物一样都是在六道轮?中,那么人所食用的任何动物都有可能是累劫累世的冤亲债主,怎能吃?若为了口腹之欲而食,那更是造恶孽了。   

在学校里,我加入了佛学社团,平日会到学校附近社团自设的佛堂去做晚课。放长假,我会报名参加佛学营、禅七、佛七;平时有空也会去参加八关斋戒,拜忏,拜一百零八佛。

我那时真觉得佛学是智慧的极致。看看历代的高僧大德,再看眼前每年许多大学生、研究生到山上参加佛学营;特别是有些寺院的出家众,七八成以上有大学学历,我去参加佛学营时也常碰到医学系的学生,硕士班、博士班的学生。   

过了几年,变成「老参」。在佛学营开始之前,我就会提前到山上去参加干部训练,为佛学营做预备;也就是干些粗活:搬桌椅,布置会场。有年碰上寺里刚打了井,我们一群女学生,从早到晚搬土挑水。我的手脚除了破皮,还有多处瘀血;但我们仍乐此不疲。每天清晨,三点多,天未亮就起床,快速梳洗后就上大殿拜佛打坐,准备做早课。早课完,天刚亮,这时上斋堂用早餐。早餐之后出坡,打扫、割草、砍树。我们这些女学生平时只翻书的手,到了寺院里什么粗活都做得甘之如饴。因为我们深信,我们是走在正确的成佛修行路上。有几次,我有强烈出家念头,但一想到父母的期许,就想,再等等吧!   

大学毕业后,考国立研究所不容易。我一方面觉得念书无意义,一方面又对「社会」没有兴趣;考前同学们去补习,去找教授,我只躲在宿舍里读佛经。考卷有四题问答题,我只答到第三题,但还是考上了。研究所毕业后,找到在小镇的一所技术学院专任讲师。因为想要继续念博士,就申请并得到了大学附近的一所学校的工作。后来,又顺利地移民美国。同事、朋友、家人都说,我是学佛有「福报」。但是「福报」归「福报」,这样的「福报」并未给我带来平安。   

「真理」的困惑   

这些「福报」的假象,在父亲重病之后就瓦解了。二○○二年年底,父亲罹患癌症,身心饱受折磨。那时我心中所有的矛盾全都摊在心版上:就佛教的角度来看,那是父亲自己的孽力所致。既是「生死孽缘,果报自受」,我就该用平常心去看待!但我做不到,我在乎父亲,无法接受他「受报」的说法,无法接受「缘起缘灭」,更无法接受他投胎到恶趣(佛教上指众生以恶孽之因而趣之所,如地狱、畜生等)去的说法。   

我想到,父亲爱钓鱼,爱吃活活煮死的鱼虾,又曾在言语上毁谤佛僧,不尊敬佛经。就佛教的六道轮?来说,他大概不会生于善处;且只要他一死,他的「今生」结束,我们父女之缘也就结束了。接下来的亿万兆年、无穷无尽的六道轮?中,谁也认不得谁了。而且,前辈子我们有可能是仇家,他不一定是我的父亲。下辈子他变什么,我变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从六道轮?来看,什么都有可能。   

那时我要在侨居地待满规定的年数,好拿公民权。我回台湾探望父亲两次,每次回去都勤念地藏经,而且鼓励母亲、妹妹要时常念佛号。我年年助印佛经,家里也有好多佛经,就拿给妹妹,要她带着小朋友努力念。   

但一回到侨居地,我虽每天念佛、诵经、持咒,一天几个小时,但仍满腔苦恼。还到当地华人的佛寺去上供修福、点光明灯。根据佛经所讲的,能为生者、亡者做的,我尽都做了,但心中仍没有平安。因就南传佛教来看,大乘佛经有好些都已偏离佛陀的教导,那些「功德」的说法,存有很多矛盾,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这些矛盾弄得我心神恍惚,到了有幻听、幻觉的地步。   

而就在我回去看望父亲之前,他已经受洗归信耶稣了。刚开始我有些失望,但不久我发现他有了依靠,而且从垂危中好转。于是我想,只要他能感到平安,心中没有恐惧,就是当时的情况下最好的情形。而且就佛教的角度,一个人临死之际的心境会影响一个人轮?所生之处;我当时想:若他能心中无恐惧,至少会去好一点的地方吧!   

黑暗中的亮光   

第二次回去看望父亲,几个教会的弟兄姐妹来找我和母亲谈。我们都乐于接受他们的祷告,因我们是「心胸开阔」的佛教徒。但他们却要求我们不要再用佛教,或其他民间信仰的方式去为父亲做功德,或?向给他;因为父亲已是基督徒。而且他们说,耶和华是忌邪的神。我心里想,耶和华真是器量狭小;但只要父亲能有平安,我们很快就同意了。 答应后,问题来了。我每天念佛、诵经、持咒,该怎么?向?原来的佛教教义在我心中产生的矛盾冲击已很大了,现在又再加上这一项。   

后来虽然医生让父亲回家调养,说他状况稳定,已在恢复之中;他自己也说等他状?鑫榷ê笠和我一起出国,但我真的不太有信心?   

他出院后我又回到侨居地。我去佛寺找学佛的朋友,但他们只是一再要我好好修行。听了我的矛盾挣扎后,他们的结论是:我根本没真正修行,才对这些世间无常之事如此执着。最终我只能自己寻求解决,因为很明显的:我真的是没修到心里去。最基本的「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我都没真的吸收。但,我就是在乎,我就是放不下。我生气的想,现在受苦受难的是我的父亲,不是他们的,当然他们都能放得下。佛学中一大堆剪不断、理还乱的矛盾冲突,是我自己有,他们都没有。我自责修行不够,也质疑他们学佛的态度,和为何他们什么矛盾都没有!最后,我只能每天努力说服自己去相信「功德」,相信种种的矛盾都可并存无碍。   

不久,妹妹说父亲最近心中对耶稣越来越没有信心,越来越没有平安,因为他的腹部仍常疼痛不已。我听了很难过。在生死之际,我最在乎的是他自己的感受:有没有平安。如果连耶稣都不信了,那么连去耶和华的国的机会也没了,他会到哪里去?对别人或许只是一个说法,对我却是真实的死生大事。   

那天一如往常,我几乎整日都在做课──念佛、诵经、持咒。连傍晚散步的时候我仍持诵大悲咒。看似平静,其实内心波涛汹涌──做这些「功德」到底有效否?佛经一再强调「功德」,又说「生死孽缘,果报自受」、「父子至亲,无肯代受」,那么我再怎么做,怎么?向,又有何用?但在无可奈何下,我只能继续做课,继续?向给「众生」。这些想法紧紧缠住思绪,无法摆脱。   

那天夜深上床睡觉,仍是不安稳,仍是焦虑。就在似睡非睡之际,电话铃响了,深夜中的电话铃声真是让人心惊胆颤。我从床上翻爬下床,心中已知不祥。是妹妹打来的,她哽咽的说,医生说父亲已病危,而且就在那一刻就要走了。她还说,父亲吐血,吐到手脚都卷曲起来;又说即使我此刻搭机回台湾,也来不及了。她无法多说,就挂了电话。我放下电话,心中的恐惧、绝望好像在撕裂我整个人,觉得整个人深陷在黑暗之中。   

我连佛菩萨都叫不出口了,连每天日日夜夜念的名号,在那一刻我却没有信心再去持诵。在我绝望之际,竟不由自主的跪下来祷告:「耶稣,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我求你,让父亲有足够的时间认识你,让他心中能有平安,那么我就追随你。」   我的祷告很短,因为不知如何和上帝说话,更重要的是,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信他。但在那一刻,好像豁出去了一样,我告诉耶稣,只要他让父亲能有平安,我就追随他。这本是个不可能的改变。因为尽管我学佛学出一大堆矛盾;我却坚信是走在正确的路上。但不可思议的是,我一祷告完,心中竟突然感到无比的平静,平静到自己都不知是怎么了。再上床后,很快睡着而且没有噩梦。   

第二天早上,我仍到旅行社买了机票,要搭当天中午的班机回台湾。但就在我拿了机票回到家,电话响了。母亲来电话说:「连医生都说是奇迹,吐血吐到人卷曲了,竟然恢复了稳定;医生说:『你们要感谢你们的上帝。』」   

父亲病情稳定后,出院在家休养。不数月,又再次发病。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后,他有信心的告诉母亲,他要先到耶稣那儿去了,而且很平静的交代了后事。以前他很反对火葬,此时他却要求火葬,并且说让他留在医院就好,不用急着送回家。母亲告诉他:「你要跟好耶稣,不要跟丢了。」父亲说:「我会紧紧抱住他。」他自己祷告要耶稣带他走光明的路;第二天平静的走了,似有一抹微笑在他脸上。母亲在他床边说:「你先到耶稣那儿去,以后我再去找你。」母亲说她好像看到父亲对她点了头。   

我是这样信了耶稣,听起来好像有点莫名其妙,但在我父亲经生历死之际,我发现经过多年的学佛修行,原来只有「爱」是真实,只有「爱」有意义。后来再看到「上帝是爱」的经文,我感动到落泪──原来我所不以为然的,才是世间的真实。「爱」是希望人能「平安」,有「盼望」。此刻佛教的「解脱」、「涅盘」、「福报」,对我而言全是虚幻,只是属人的智慧。   

经过数十年的寻寻觅觅,我终于找到了耶稣,找到了生命的答案,我知道我的归宿何在,我的心不再绝望,且有清楚的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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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的一生 /  林维广
1935年随父母来到美国,曾入伍担任名将护卫,领养八名小孩,妻子遇空难亡,失去房屋财物,身患顽疾,半生匆匆过去,蒙上帝引领保守。
  
美国早期中国劳工

一九二○年我出生在中国广东省,在家中排行第七。日月如梭,我现在已是八十八岁的老人了。

一九三五年父母带着我们十四个兄弟姊妹来美国。家父在中国是个酿酒师和厨子。有一家美国公司招聘劳工,为一条连接三藩市到阿布瓜夸(Albuquerque)的铁路做维修保养。我父母和他们的大部分堂兄弟、表亲以及很多村民都签了合约去美国,妻子儿女都可随行。妻子们将为这班劳工煮食、洗衣、照顾病者和做家务。我虽未成年,也要工作。合计几百劳工,浩浩荡荡在上海登上一艘庞大的快速帆船,驶向美国。   

那时,在美国工作的中国劳工很少与白人接触,只是勤劳工作。大家被分组住在公共帐幕里,每组都有特定任务。例如就妇女而言,一组负责煮食、一组负责分配食物、一组负责照顾和治疗病者??我妈被分配在煮食组。大家相处融洽,从黎明到黄昏轮流作工。三、四年后,铁路上出现了崭新又马力大的快速火车。这些火车有一些自我保养功能,如能把落在路轨上的污垢自动耙去,于是中国劳工的铁路维修保养工作就此结束。由于我们都是以合约劳工身份来美国,并非移民,所以不得已要打道回国。可是,大部分人在中国已经没有土地、家园,都盼望能被遣派到美国其他城镇。   

跳船登岸得居留

当时由于有排华法案,我们从营地直接被送上船,遣返中国。不知怎的,在去三藩市途中,水手与华人有个非正式协议,让大部分华人在不同港口跳船。我至今记得很清楚,那船靠近南加州某港口时,家人和我一起跳进水里,或泅水游泳,或借助木板游到岸边。年幼的以绳系着大人,也跟着游,全家都爬上了岸。

我的家人漂流到几个地方,分别去了洛杉矶、圣地牙哥、碧加维理(Beckerville)、圣他菲(Santa Fe)和三藩市。我们在圣他菲开了一间「Pop & Mom」路旁小快餐店;顾客多半是货车司机。

登记入伍当护卫

一九四一年,我开始独立生活,做些散工。我妻安妮是土生华裔女子。当时结婚不到两年,有一天经过邮政局,看见招募军人的告示,说:「山姆叔叔需要你!?褂谑堑羌堑北。差不多同时间,我有三个兄弟亦登记入伍,另有一个妹妹加入妇女陆军特种部队(Women’s Army Corps)。因与美军共同生活,我们的英语能力大大进步。可惜的是,我那三个兄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都牺牲了!第二次世界大战过去,我留在军中全职服务,直至一九六四年。   

我侥幸被甄选为艾森豪威尔将军的护卫,保卫他的安全。他无论到哪里,我们都要跟着,并在他抵达前仔细检查。艾森豪威尔将军对食物异常小心,经常独自进食。他喜欢请我为他煮餐,特别喜欢我烤的碎鸡肉。他有一个很特别的习惯令我难忘:当他手中急速地转动着铅笔正在思考时,不喜欢任何人打扰;当他想出决策,就会把铅笔折断。   

稍后我被调到太平洋群岛,作麦克阿瑟将军的护卫。他对下属非常仁慈体恤。他给公众最熟悉的形象是吸着烟斗。   

领养孩子妻遇难   

我在菲律宾时,领养了六个混血孩子,都是由亚洲女子与美兵所生。祖(Joe),是我第一个养子。一天,我走过靠近基地的一些垃圾箱,看见一群衣衫褴褛的男孩正在垃圾堆周围掏东西,还不停喊着:「糖,糖,请给我们吧!」我看见一个不满两岁的黑小孩爬近他们,怜悯的心油然而生,后来即向蓝十字会询问怎样能帮助这孩子。他们建议我收养他。之后,我遇到类似情况,因此又收养了五个。当时,我妻在红十字会的协助下,曾专程来看那些孩子,可惜,那次我不能与她会晤。   

战事结束,菲律宾群岛的驻兵大大减少,麦克阿瑟将军在解散我们这一组护卫前,问我们是否想在基地附近拥有一个物业,继续住在那里。我说要回家与妻子、家人团聚。麦克阿瑟将军计划为我们举行欢送会,颁发每人一张奖状,嘉许我们的服务。   

我妻应邀从美国飞来参加欢送会,要带那些孩子回家。可惜飞机越过太平洋时受袭,当飞机掉进海洋前一刻,正机师留下一句话,说:「我们正迈向天堂。再见!」两个月后,找到那飞行黑盒,录下了乘客和机师最后的声音。很多惊惶失措的乘客向他们所爱的人喊出了最后的话。我和妹妹去到一个指定地方,聆听黑盒录到我妻抽噎着疯狂尖叫:「Jimmy,Jimmy,我很想看见那些孩子,我不喜欢这里正发生的事!」一分钟后,一切归于沉寂。妹妹异常震惊,随即昏倒。

战后,我在加州那帕市(Napa)当警察近六年。之后在沙加缅度机场做保安员,直至二○○七年。

带大八个领养儿   

回想我与安妮结婚未足两年,就逢第二次世界大战当兵到海外。我接受军训时,妻子诞下一女婴。妻女出院后,我才有一天假期回去探望她们。可惜,女儿在十个月大时,从婴儿床摔下,死了!

我一共收养了八个混血儿,在菲律宾领养了六个,回美国后再领养两个。我带大这群孩子,很幸运得到几个来自本地教会的义工帮忙,他们提供了各方面的支援。

孩子们很好,他们每个礼拜天都上主日学。家里没电视打扰,他们都做家务,又自动做功课。我们几乎每晚都谈心,以疏导孩子生活上种种问题。我告诉他们,不要把疑难藏在心里,要开放自己,寻求帮助──这是生活健康之道。我们用圣经的原则作指引,借以明白生活中的是与非,并解决他们内心的困扰。   

孩子们现在已年届卅多至四十多岁,都已独立。祖(Joe)是我在菲律宾的第一个养子,现于动物医院做医护技术员,离我居所约卅分钟车程,我们基本上每星期能见面或倾谈一次;他有个十几岁的女儿伊利莎白(Elizabeth),在沙加缅度做医疗技术员,常给我电话。戴安妮(Dianne)看来像非裔美国人,现于伊朗附近一个海湾的海军信号特种部队服务。戴安(Dyan)看上去也像是非裔美国人,在零售店工作。玛莉亚(Maria)是墨西哥人,现于亚利桑纳州墨西哥航空公司的票务柜台工作;她已婚,有两个孩子。我没有再婚,因为要一个女子做八个孩子的妈妈并不公平。   

跨越人生最低谷

约十年前,我失去房子和里面所有的东西。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很珍贵,例如有我父母亲和三个兄弟的骨灰?。我为此茶饭不思,不能成眠,几乎发疯,失去生存意愿,患上严重的抑郁病,住院逾一年。后来上帝借主恩浸信教会(Grace Baptist Church of Napa)的退休牧师Pastor Herald用圣经的话语教我学习饶恕,着眼在永恒的事上,而不要只看今生。他开导我一段颇长的时间。终于,上帝光照我,我学到用正面的态度去面对人生。   

身体健康上帝保守   

过去我做四份工作,我是个?不住的人,平均每晚只睡四小时。由于不注意休息,健康出了问题,一星期需见医生数次。我有十一个月时间,双腿剧痛得要命,腿上有九团肉肿起来,周围的皮肤呈黑色、鳞状,这是由于特殊的糖尿病引致。经过多种药物治疗仍无改进,而且那些药物不但没使我好些,反因副作用带给我更?嗌撕Γ所以我的医生都放弃医治我。二○○七年复活节,我受洗后,奇妙的是,那些肿块迅速缩小,而周围的皮肤几近正常。在这之前,我得一异象:看见一个天使走过我的窗前,站了良久,报给我一个欢欣鼓舞的信息:我的双腿会痊愈?   

特别感谢主恩典   

本来我和太太都仅仅是入门的天主教徒。多年来,我都与天主教和不同宗派的基督教会保持关系,可是对圣经真理的认识,包括福音,都只识皮毛。以前很少看圣经,最近就不同了,主恩浸信教会的牧师帮助我明白了福音,我接受了耶稣为救主,于二○○七年四月受浸。好友黄弟兄曾送了一本圣经给我,我一直阅读,也每天祈祷,已经好几年了。   

我们所信的上帝是慈爱的,所以每个基督徒都要以恩慈待人,更要彼此相爱,事事为对方的好处着想。几年来,每主日我都去教会敬拜上帝,与教会关系紧密,使我对主的信心和对圣经真理的认识不断增长。非常感谢Napa主恩浸信教会的弟兄姊妹,特别感谢Pastor Herald,帮助我从人生的低谷走出来。教会现任的教牧同工和长执们,也都是我非常好的朋友。   

回顾过去,更感谢上帝对我的保守和一生的引领。愿将荣耀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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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孩子去教会 /  刘晓红
我对培养孩子绞尽脑汁,不过说实话,真感觉像是在和孩子斗智。
  
在我刚到美国、接触到教会的姊妹们时,许多姊妹不只一次诚心诚意地对我讲:「把孩子交给主,你看我们的孩子在教会里成长得多好。」每当我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总有一个反抗的声音:「你们说的也太神乎其神了吧?我的孩子当然是我最爱了,即使你们的主能把她管教好,万一有个不留神的时候,把我的孩子疏忽了怎么办?而且那么多没信主的孩子也有很好的。」那时我的女儿不到九岁。   

我承认,在教会里成长的孩子是很好,但是让我把自己的孩子完全地交给主,心里既不情愿,也不放心,而且我对如何培养孩子也很动脑筋。自女儿出生,我就开始计划,按着书本所写的,从语言能力、运动能力,和社交能力的发展等方面,观察她的发育情况,尽量超前进行一些开发。女儿五岁半就提前上小学,而且一直是各方面能力都挺强的好学生。   

不过说实话,也真感觉像是在和孩子斗智。记得小时,她和小朋友一起玩,人家要玩她的玩具,她不给,我就对她讲:「有玩具大家一起玩吧!」她似乎懂了。下次她想玩人家的玩具时,就先对我讲:「妈妈,有玩具大家一起玩。」然后就理直气壮地去拿人家的玩具,人家不给就不行。我为了避免矛盾,就又对她讲:「自己玩自己的玩具吧!」她听了我的话,下次小朋友再想玩她的玩具,她非但不给,而且嘴里还振振有词地喊着:「自己的玩具自己玩!」我真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她会把你的话反过来用,为她的行为服务。   

到了上小学时,我买了几本如何教育孩子的书。有一天我要求她整理她的玩具、房间时,她二话没说就找来我的书,翻到一页,指给我看:「妈妈,您看,这里写着不要过分要求孩子整理房间,会压抑孩子的创造力。」当时还真让我哑口无言;但我不能就这样输给孩子,镇静了一下就说:「你看,这书上讲的是过分要求。妈妈的要求不过分。」孩子终归辩不过大人,不吭声了,但并不是心悦诚服。   

孩子是一个有头脑、有自由意志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的增多、眼界的开阔、外界环境的变化,以及充满的各样诱惑,想让孩子在一个宽松的环境中,身心都健康地发展并非容易的事。特别是我们到美国时间不长,对美国的文化、历史背景的了解远远不够;而孩子又生活在美国孩子之中,所以如何教育她既能溶入美国的社会生活,又能抵挡各种不良诱惑,实在有点超出我们的能力。因为孩子大部分时间是生活在我们的视线之外,她内心深处的东西更无从知道。而且父母的话不是很有能力的,特别是对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她会觉着父母的观点太落伍,所以有些事最先瞒的就是父母。我女儿就经常在我耐心地和她讲了半天之后,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摇摇头说了一句:「代沟啊,代沟!」我曾不无担忧地对丈夫说:「等女儿到了青春期,我也快到更年期了,都处于情绪易变期,娘俩可能有更多彆扭。」     

于是,我想起了姊妹们的建议:「把孩子交给耶稣」。我也想起第一次带女儿去教会时,她听了耶稣的生平后,对我说:「妈妈,我觉着信耶稣挺好的,不过我还是长大了再说吧!」于是我试探地问她:「现在你长大了,是否该考虑信耶稣了?」「您还没信呢?」一句话噎得我无言。我定了定神说:「我在努力。」   

我是从小接受无神论教育,唱着「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那首国际歌长大的一代人。以前听的圣经故事,以为是神话故事。来美国之后偶尔去教会,也觉着有信仰很好,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信耶稣,但好像找不到感觉,进入不了角色。而且我总认为,信耶稣的多是软弱的、有病的、失恋的、心灵受创伤的;或者是什么都有了而只需要精神寄托的成功人士。像我们这些心理健康、无病无灾,又处于奋斗之时的「忙人」,似乎少了点那种去教会的热心。有时丈夫要去教会,我不表现热情;但这时为了孩子,突然有了一种紧迫感。孩子也「忙」,除了忙作业,还要忙着和同学讲电话、网上聊天、在网上听音乐、看电视剧,还要打游戏机。   

为了不引起她的逆反心理,我故意若无其事地说:「咱们就算陪陪你爸去吧,你和老爸老妈在一起的时间没多少,得好好珍惜。」于是,从那时起,我们开始参加查经、敬拜。   

女儿刚开始时并不很情愿,恰好我们参加的团契在各家轮流举行,我就劝她先各家转一遍再说。后来我们去参加一个福音营,去的时候她还犹豫不决。那天天气非常恶劣,风雨交加,我们开车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女儿看着海浪翻滚的大海,不停地说:「伤感!伤感!」   

那天讲的是马可福音十章17至27节:「耶稣出来行路的时候,有一个人跑来,跪在他面前,问他说:『良善的夫子,我当作什么事才可以承受永生?』... ...耶稣看着他们,说:『在人是不能,在上帝却不然,因为上帝凡事都能。』」听了一天道,心情好多了。晚上看着那么多人决志信耶稣,非常感动。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第二天早晨不到六点,女儿就叫我们起床去福音营,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因为平时她上学七点起床,我还得像定时闹?每十分钟不停地叫几回。我们就是在那个布道会上决志的。   

第三天,她又早早起床,叫我们去听见证会。当主持人问谁来作最后一个见证的时候,我女儿举起了手,上台后又跟主持人说可不可以让她爸妈也上来,结果最后一个见证成了我们全家的见证,真是让我吃惊;因为我们没准备要上台去作见证,而且她平时不是很爱讲话,有时家里来人还需提醒才打招呼,那天居然在几百人面前自己主动要求上台作见证。从那以后,她就愿意去参加查经、敬拜了,而且提前就做好准备。最终我们全家受洗归入基督,那时女儿不满十四周岁。

回想信耶稣一年多后,孩子还真有变化:   

1.对罪敏感。记得有一段时间,我家的互联网总是有问题,对她来讲,不能在网上听音乐、与同学聊天,也是件痛苦的事。有一天,她对我说:「可能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吧,我去书店时偷看了部分《达文西密码》那本书。」 我还真一惊:「你认识还挺深刻的,你干什么事瞒得了父母却瞒不了上帝,以后再遇见此类事又管不住自己的话,就祷告求上帝帮助你。」   

2.知道谦卑,上进心也更强了。原本她学习也不错,但总是漫不经心。课馀学画、学长笛,也学得还可以,就是不够主动。绘画和长笛老师都鼓励她,以激发她的热情,她却依然漫不经心。我若旁敲侧击说些让她努力的话,她就会说:「中国人的家长就是这样,永远不知足,要是美国人的家长早就很高兴地说:『Very good! Excellent!』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她信耶稣以后,也坚持查经,到教会听道、敬拜。知道圣经里讲:「你要尽心,尽性,尽意爱主你的上帝。」(马太福音廿二37)「上帝阻挡骄傲的人,赐恩给谦卑的人。」(雅各书四6)她现在学画,学长笛,不用我说就自己知道努力,更加主动了。她今年上十年级,三门主要课程都在荣誉班(honor class),其中两门课是十一年级的课程,十年级学生唯一可选的一门大学预修课(AP Class),她也选了。这时,倒是我怕她累坏了,问她要不要调到普通班,她说不要。周五晚上如果学校没有活动就参加查经,周六要到中文学校做三小时义工,周日到教会听道,参加敬拜,然后是绘画课,忙得不亦乐乎。网上聊天、打游戏机的时间自然就少了。发自内心的变化远比受外界压力所引起的改变要大有功效,而且是由衷的、心甘情愿的。原来没信主耶稣时,我总觉着基督教让人与世无争,年轻人会不会没有了奋斗精神。信主后才知基督徒不是消极地与世无争,而是因为有了永恒的追求,心里充满了爱和平安喜乐,按着圣经的教导:「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哥林多前书十三7)所以看淡了属世的东西;因为有了更高的追求,有了盼望、有了信靠,做事情会更加有信心、有力量。   

3.更知道关心体贴别人了。圣经里强调:「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爱;这三样,其中最大的是爱。」(哥林多前书十三13)要「爱人如己」(马太福音廿二39);圣经里给人的十条诫命中第一条带应许的诫命就是:「当孝敬父母,使你的日子,在耶和华你上帝所赐你的地上,得以长久。」(出埃及记廿12)在教会,她参加力所能及的服事工作,如演出、搞卫生等。在家里对父母不逆反,因我们一同学习圣经,同为上帝的儿女、主内的弟兄姊妹,似乎那条代沟填平了许多。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聊些她的事情,给她些建议。她人也变得开朗、喜乐了。暑假回国探亲,她还提醒我别忘了给她绘画老师、长笛老师带点小礼物。她在家里是独生女,尽管我们尽量理智地不娇生惯养她;但她仍然是主要被关心的对象。现在看到她懂得关心别人了,我真是心里暗喜,在不知不觉中孩子就有改变了。有上帝与孩子同在,按着圣经的原则教育孩子,我们做父母的真是既省心又放心,孩子也开心。   

领孩子一同来到主耶稣面前,把孩子交给主,真的是明智的选择。如圣经所言:「敬畏耶和华是知识的开端。」(箴言一7)「因为耶和华赐人智慧;知识和聪明,都由他口而出。」(箴言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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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才信,能嗎? /  陳榕生
人生什麼時候是最後五分鐘,是不由得自己來掌控的。
靈界奧秘
小時候,有一天,鄰居小孩玩水溺斃。他祖母年紀很大,住在深山,那天突回到鎮上。原來前一晚,她夢見孫子死了,所以跑下山來。由於年紀老邁,行動不便,她已很多年沒出山了。知道這件事後,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回想小時,玩過碟仙,碟子真的會自己轉,不是人推的。本來我也不相信,只知道妹妹們玩得很入迷。廿幾歲時,妹妹叫我也試試,我就試試。問了很多別人不可能知道答案的問題,碟仙都一一回答正確。我想,即使和我一起玩的人要找字湊成答案,也不容易。所以知道碟仙是通靈的。我在台灣唸商業管理,一向為人小心,不易被騙。當時,就知道碟仙背後的東西是鬼。我曾問碟仙:「你是誰?」牠告訴我一個死去日本人的名字。

這事給我生命很大的震撼。我們家一直不相信任何宗教,不像許多台灣人都拜拜,而我一直只相信用科學可以解釋的事情,以為科學不能解釋的東西都是不存在的。在那一刻,我知道這的確是個靈界的東西。這世界有些東西是我們肉眼看不見,但卻是存在的。既然世界上有鬼,那就肯定有神的存在。人們不是常說「鬼神」嗎?可是,誰是真神?我就不知道了。

空的觀念
在台灣時,我常逛舊書攤。那事以後,就去買了一些書來看,不少是佛教的書。我一看就著了迷,越看越感興趣,天天看,於是我大部分的思想被佛教控制了;尤其是「空」的觀念對我影響很大。所謂「空」,不是沒有的意思,而是說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暫時的,就像我們看見一張桌子,是木匠用木頭和釘子造成的;可是它逐漸會朽壞,經過好長一段時間,肯定就不存在了。所以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暫時的。這個觀念使我對甚麼東西都看空了。

七十年代初,我到美國唸商管碩士(MBA)。啟程前,我那信耶穌的岳母就囑咐我太太,到了美國一定要去做禮拜,所以抵步後太太就四處訪尋禮拜堂。起初是別人來接她去,後來我覺得每星期麻煩別人接送,實在不好意思,太太也有同感,所以幾個禮拜後我就送她去。送了她,我就把車停在停車場,自己留在車裡看書等她。兩三個禮拜後,給那教會的長老發現了,懇請我進去聚會,我就跟他進去了。當時我身上放著一本小小的佛經,我便對佛說:「我進了禮拜堂,不得了,你要保護我呀!」

為了陪太太,從此就沒間斷的去教會,甚麼主日崇拜、主日學、退修會……,都去了。起初就是去搗蛋,跟他們辯論,辯至他們啞口無言,我就開心,自以為聰明。很多人都為我禱告。聖經說,信道是從聽道來的。他們又邀請我參加「基要真理班」,我就在一位女傳道的基要真道班聽了十多年。初時堅決反對,漸而不反對了,繼而覺得可以接受,不如想像中壞,逐漸又覺得有道理,心裡不再那麼反對,甚至感到道理還不錯呢。

一語成讖
有位弟兄常到我家來,不厭其煩地向我傳講福音。一九九○年有一天,他又來了,我對他說:「你是做生意的,開了一間公司,忙得不得了,為甚麼一天到晚跑來跟我講?你那麼喜歡傳福音,應該去做傳道。你做傳道再來跟我講,我就相信你了;但現在你開公司,我不信你這一套。我對基督教也沒甚麼反感,其實各種宗教殊途同歸。我只是比較傾向佛教,但不是真正信佛那麼迷,也不是覺得佛教有甚麼特別,只是感情上比較接近。『空』的觀念很影響我,所以對這世界根本沒甚麼要求,甚麼都可以,我沒甚麼需要。你不用來向我傳福音。回去向你的上帝說,給我一個災難,我沒辦法的時候,就會向祂求。現在我甚麼都不求。」

那年八月底,他又來我家,對我說:「你不是跟我說過,如果我做傳道,你就信耶穌的嗎?我告訴你,現在我已經是傳道人了。你以前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我說:「我曾說過嗎?」一句話就推掉,不承認。他走了,我太太就禱告說:「他這個人那麼剛硬,真是太困難了!如果他需要一個災難,求上帝就給他吧!」

到了九月初勞工日假期,那天我駕車帶侄兒去做體檢,回程中有輛車越過公路中間的石壟,正掉在我的車上。我即時昏迷不醒,救護車、警車都來了,嘩嘩大響;由於車門打不開,要用電鑽撬開,聲音很大,把我喚醒了。

回頭說,這事前的一兩個月,有個朋友患了肝癌末期,躺在醫院,另一朋友請了牧師來,問他願不願意接受耶穌為救主。他平常就是不信,那次,他說願意信。當下,他們全家都跪了下來(本來全家都不信),牧師給他們講解清楚,最後病者在醫院接受點水禮。當時太太和我都在旁,太太對我說:「你看,為甚麼你的心那麼剛硬?」我說:「沒問題呀,等我生命到了最後五分鐘,你請牧師來替我做點水禮就行了。」

車禍醒來
車禍後醒過來,驚覺自己剛才可能真會死去,因那車禍實在厲害!試想,車子的方向盤都斷了,如果有些甚麼插進我的頭,不就完蛋了?救護車送我去醫院後,由於身體支離破碎,褲子也不能替我脫下,他們就用剪刀剪開。我左手臂的肩甲骨破碎了,骨盤更完全碎了。醫生把我的骨頭像拼圖一樣的拼拼湊湊,最終還欠一塊,於是他從骨庫找到一塊大小差不多的,就給我塞進去,勉強可以用了。左膝蓋也碎了,小腿更斷了。幾個月後再照X光,看見骨頭已慢慢長起來,又接在一起了。至今還有鋼條在腿裡。

當時一醒過來,就想到自己以前曾對太太說,等到生命最後五分鐘才請牧師為我施行洗禮。其實,這是不可能的。試想,如果車禍後我不再醒過來,不一命嗚呼了嗎?太太和教會很多人為我禱告,豈不叫他們失望極了?我不就下了地獄,叫他們更痛心了。一想到這裡,我立刻認罪悔改。深知道生命不在我們手裡,所以等到最後五分鐘才悔改,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更想不到向上帝求個災難,祂竟當真的。幸而祂還保存我的生命!

車禍後,肇事那人和我身旁的侄兒都被送進醫院,可兩個人都沒事便可出院。我原想肇事那人傷勢也當不輕,因他的小車子,掉下來,撞到我的大客貨車上;可他竟然沒事出院。我當時的感覺是,這事是衝著我來的。彷彿上帝對他們兩人說:「沒你們兩人的事,我對付的是他。你們兩個人回去吧。」這給我很大的教訓,上帝真是輕慢不得的。我要趕快認罪悔改!

後來,那做了傳道人的弟兄又跑到醫院來看我,問:「你要不要信耶穌呢?」我隨即接受耶穌,認罪悔改。那一刻,我徹底投降,不敢再剛硬了。之後,很奇怪,心裡感到非常平安。

恩典安排
那天,他們先把我送到政府的醫療急救中心,替我檢查、整理,安排好才把我轉送到我所屬的醫院。教會的朋友都替我四處打聽哪個醫生最好,可是他們替我找的醫生渡假去了;於是住了五天才被送到我所屬的醫院。看我的是一位新來才第一天上班的醫生。我的手術很大,所以他做手術的時候,一大堆醫生跟著來看。

後來護士告訴我:「你真幸運,在我們這醫院,只有這位醫生可以替你做好全部手術,否則你要被送到雷諾(Reno),離我們這裡大概五個小時車程。那是滑雪勝地,經常有人摔倒受傷。有不同的醫生負責做不同的部位。只有這位醫生是專家,全部可以做,那你就不用去那麼遠求醫了。你真幸運!」我說:「不是我幸運,這全是上帝美意的安排!」真奇妙,上帝派了一位那麼好的醫生來!

我住院共四十天,一直要平躺,不能動彈;又要插胃管,從頸部開洞插進胃部,把食物直接灌進去,這使我的頭部也不能動。我說:「不要這個行不行?」但他們說:「你要做很多次手術,營養不夠不成。每包要一百塊呢,你還說不要。」

他們要給我用嗎啡,自己可以隨時按一下鈕就不用那麼痛。經過一個晚上,醫生看過電腦記錄,問我:「怎麼你沒按呢?」我告訴他不覺得痛,所以沒按。他說:「我知道你們怕嗎啡會上癮,不敢用,是嗎?」我說:「不是,我不覺得痛就沒按。」第二天他來又問:「為甚麼你又沒用?用一點點就不會痛。不要怕。」我說:「我不痛呢。」第三天他又來了,說:「都沒用,是怎麼搞的?」接著他說:「你不用,我搬走好了,別人要用呢。」真是上帝保守,我全不感到痛。

住院四十天後,他們把病床搬到我家去,讓我在家休養,躺了幾個月。之後送我去醫院複檢,在復康中心又住了一個月。當時全身仍不能動,要慢慢學走路。看著別人就奇怪他們是怎樣走路的,怎麼我不會呢?腳趾先落地,還是腳跟先落地呢?雖然可以坐起來,但坐不了一會兒就倒下去。坐那麼十幾秒鐘,大家看著就高興得拍手鼓勵我;可我馬上又倒下去!等再能坐起來,他們就忙著替我拍照。

謙卑服侍
出院後,傷勢逐漸復原。我很熱心向人傳福音。到了一九九一年五月五日,便可以下水受浸了。之後,常將自己的經驗告訴人,勸未信的朋友脖子不要那麼硬。在這過程中,我知道自己的不足,就在教會修讀一些神學院的延伸課程。

一九九七年,教會要找幹事幫忙做一些雜務,找了很久也找不著。當時我剛好在原來的工作做滿二十年,公司的規定是:工作滿二十年,年齡又滿五十五歲,就可提早退休。那年我剛好合資格。心想:真奇怪,教會有這個需要,自己又剛好符合提早退休的條件,可以在教會幫忙做些雜事多好。羅馬書提醒信徒不要志氣高大,要俯就卑微的人。在聖殿作僕役是最卑微的了,我不應志氣高大,做這些事就好了。聖經又說:如果我們在小事上忠心,就可以管十座城。我只要忠心做聖殿的僕役就是了。

自己從小就喜歡搞收音機之類的電器用品,可以從零開始,把十個燈(真空管)的立體收音機拼裝起來。我家裡的電器用品有損壞,從不用花一分錢找人來修理,全是我自己動手;水管之類的維修,也是這樣。當然很大的工程我做不來,但是零零碎碎的事情,則可以應付。長老、牧者們要忙屬靈的事情,不能兼顧這些。教會的電燈、水管壞了,我就來修理;電腦有甚麼不靈,我就來弄好它,網絡維護,主日崇拜的程序表等等。我做的雖是小事,但可以讓長老、牧者的事工得以完全。回頭看,在教會做幹事轉瞬十年了。真高興,自己能被上帝使用!

我們教會的長老一直鼓勵信徒提早退休,讓上帝使用。我的年紀大了,再去讀書是很困難的,腦筋沒年輕人那麼靈,還是在雜事上服侍比較適合。我有時候也後悔不早點讀神學,可以有更好的服侍;不過,信徒應該互為肢體,彼此配搭,不能人人都去當牧師傳道。

信而明白
我常勸告未信的朋友,你若覺得自己不夠好,不能做基督徒,以後再說。但要知道,人生甚麼時候是最後五分鐘,是由不得自己來掌控的。真要把握機會,當心裡有感動,就馬上接受,不要再拖延。脖子硬的朋友,不要再等了!你若說還不明白聖經,等到明白了才相信;但要知道聖經就是這麼一本書,全世界有很多神學院,歷世歷代有不少專家、博士在研究,也從沒有一個人說自己全部明白了;所以要等到自己對整本聖經都明白才相信,那是不可能的!

信道是從聽道而來。真盼望大家有機會就要多聽,多參加聚會。其實,你要先相信,心靈的眼睛才會打開,明白聖經的真理。如果要完全明白才相信,那就不能叫做「信」了。上帝的事情是我們人類永遠不會全部明白的,真要先相信,才能逐漸明白。

回想自己當初看聖經,也覺得全是神話。那麼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東西,不是神話,是甚麼?可是相信以後,看起來就明白,那是「上帝的話」,不是「神話」。還未相信的朋友,請多多思想,不要假借一些理由去推卻、拖延了。我們相信後,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也都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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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神話,是大能 /  誠信
我從事科研多年,不信東方神話,也不信上帝創世……
  
我從事科學與技術工作多年,養成了科研的思維習慣,嚴肅、嚴密、嚴格、實證、講究科學、邏輯、理論、系統。

都是神話
二十年前,剛來美國不久,房東帶我去教會,教會的傳道人送我一本聖經。打開一看,創世記第一章,說上帝六日創造天地萬物,造人,上帝說要有甚麼,立刻就有甚麼。「起初上帝創造天地。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創世記一1至2)

我就想到,中國古代盤古開天闢地的神話:「天地混沌如雞子,盤古生其中。萬八千歲,天地開闢,陽清為天,陰濁為地……。」也說天地未開前處於混沌黑暗狀態。又傳說女媧初創世,在造出了雞狗豬牛馬等等動物後,於第七天造出了人。「俗說天地開闢,未有人民,女媧摶黃土作人,劇務力不暇供,乃引繩於泥中,舉以為人。」說女媧造人是用繩子伸進泥漿抽出來憑空一甩,點點泥漿落地就成為一個個的人。女媧七天造物,與上帝六天創世第七天休息雷同,都用了七天。上帝是用土造人,女媧也是用土造人。兩者一比,覺得西方的神話與中國古代神話雷同。盤古開天闢地女媧造人補天是東方神話,聖經創世記是西方神話,都違反科學,怎能信以為真?而基督教正是建立在神話基礎上,我怎能信呢?因此,我讀過創世記後,從此放下聖經,也再不去教會。我跌倒在創世記上帝創造論前。從此一心一意腳踏實地從事自己認為實實在在的科技本職工作。

愛心資助
後來我換了工作,在一家初創小公司工作半年後。一天早上照常去上班,到公司時,才知道公司突然關門了,事先毫無跡象。這才發現,原來美國工作是這樣靠不住。找工作很不順利,女兒還在上學,沒工作怎麼支持?心裡感到沮喪不安。正在這時,想不到女兒所在教會的牧師送來一張五百美金的支票,資助我們的生活。下一個月又送來支票。我感激莫名!感到教會真是很有愛心。教會收奉獻多麼不容易,經濟並不寬裕,為甚麼慷慨解囊襄助我們渡過難關?即使現在回過頭看,來美國這麼多年,還從沒聽說過教會按月給失去工作的非基督徒如此大數目的資助。現在想來,該是出於上帝對那個教會的感動、是上帝給我特別的恩典大愛!

可惜我當時沒想這麼多,不知道是上帝給我特別的恩典大愛;只從「各種宗教都教人行善」的角度著想,只體會到教會和基督徒是好人、善人,卻不知道那是來自耶穌基督的愛。當時雖然很感動,但感動歸感動,信仰歸信仰,要信這個「建立在神話基礎上的宗教」,我還是感到很難接受。繼續與教會保持距離。對基督教的上帝是唯一真神缺乏認識。

離奇車禍
直到好幾年後的一天,我經歷了一次奇異的車禍後,嘴裡不由自主地說出:「這次奇蹟是耶穌救了我。」車禍很離奇。我有生以來,從未有失去知覺的事情發生過。那天我正行駛在高速公路上,使用了恆定車速功能(cruisecontrol),右腳離開油門踏板放在旁邊(如果前面車減速,我只要輕踩煞車,就可解除恆定車速)。但突然間我感到車子被猛烈加速著(沒有被撞),比腳踩油門加速還快,而踩了煞車卻煞不住。為了避免撞上前面的車,我立刻打方向盤轉左,寧可撞到高速公路左邊的鐵護欄,希望車子能被擋停下來。但當車子剛開始轉左,便看到最左邊車道前方近處有車,眼看躲不過,估計會撞上該車左後角。就在離該車距離十多米遠,即將撞上的頃刻間,突然我感到一個無形的東西從腦後侵入我腦袋,我立刻完全失去了知覺。車子就在無人駕駛狀態橫衝直撞......事後查知,當時我的車子撞上最左車道上那輛車子左後角後,再撞上路左邊鐵護欄,然後反彈,向右前方加速飛出,斜穿過了六七條車道,居然沒跟任何車輛發生碰撞(奇蹟),然後撞破高速公路右邊鐵護欄造成好幾公尺寬大口子後,車子繼續衝下公路,最後猛撞在一堵堅固的磚牆上受阻停下。經過總共四次撞擊,車子成了一堆廢鐵,但是沒有起火,失去知覺的我也沒有死,事後居然還很鎮靜。

失去知覺至少半小時以上,當我醒過來時,警車、消防車、救護車、拖車沿路停了一大串。我從救援人員打破的車後玻璃窗爬出來,走到公路邊,接受酒精測試,沒事。救護車人員問我哪裡受傷,我動動四肢和頭頸身體,無礙。車子成了一堆廢鐵,我血肉之身竟然毫髮無傷!連皮都沒擦破!至今這麼多年來也沒有任何後遺症!出了這麼大車禍,我的精神狀態跟甚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心情平穩,腿也不抖。要不是上帝的保守,這一切怎麼可能!真是太奇妙了。我說這是奇蹟。親友同事聽了也說是奇蹟。

我多次回想起那次離奇車禍,想必是聖靈或上帝派了天使在保護我。但是說來慚愧,即使這麼大的奇蹟恩典使我脫離死亡得救,也沒有使我剛硬的心軟化下來。一想到創世記中上帝的創造論,我這理性的頭腦就感到還是無法接受基督教。

爆炸連想
車禍之後又過了好幾年(上帝真有耐心等我),我還是一如既往,每天上班下班,醉心於工作,很少去教會。直到有一天工作發生了變故,我突然受到極其不公正的待遇,失去了工作。再找工作,發現困難很大。被陷害的痛苦遠超過失去工作的痛苦,一個月內體重減輕了十磅。人的盡頭,是上帝的開始。在我心中沮喪、惱恨、痛苦,滿是失敗感、挫折感,處於這樣的軟弱中時,我開始思考人生的意義,生命的歸宿,開始去教會,開始思考聖經裡的問題,向教會基督徒發問,聽牧師講道、聽基督徒講見證、聽教會請來的講員專題講課......,心思開始轉向尋求耶穌基督。這樣,上帝開始改變我。有一天我忽然讀到一則國內某地用定向爆炸拆除一棟大樓的新聞報導(本來,移民美國後很少看中國媒體報刊),這麼一則極其平常、司空見慣的消息,卻使我突然產生一個深刻的感動:科學上的「大爆炸」宇宙起源論,與上帝創造宇宙的上帝創造論,真的矛盾不相容嗎?科學家對宇宙大爆炸的原因一無所知,我心中一亮:如果宇宙大爆炸的起因是上帝,二者不就和諧地統一起來了嗎?

想到這裡,我很興奮。於是就去收集關於宇宙大爆炸的文章資料,學習聖經中關於上帝創造的經文。失去了工作,得到了時間;沒有失去工作,我是沒有時間也無心來研究這些的。一段時間下來,我建立並堅定了這樣的信念:上帝創造宇宙萬物,是用祂的大能。既然定向爆破技術早已成為普通施工方法,爆炸全過程能夠按照人的要求定點、定向、定量、定時實現。人間的煙火晚會,尚且可以控制發射到空中的火球,爆炸開來形成小火球之後,從各個小火球再自動發生爆炸,炸出千姿百態的火樹銀花,都是按煙火設計師預先設計好的程式逐步實現的。煙火可視為另一種「定向」爆炸;上帝的智慧和能力必然大過人類不知道多少億億億......億倍,當然可以按預先設計好的「程式」,成功地實現宇宙「定向爆炸」。這「定向」就是上帝的旨意,預先的設計,其結果就是科學告訴我們一百多億年宇宙演變的過程和現狀。萬能的上帝按照創造宇宙的需要實行了「定向宇宙大爆炸」。在遠遠小於一秒鐘的極短時間中,炸出了宇宙的初形,隨後炸出的宇宙物質逐漸凝聚形成星球、星系,演變成現在的宇宙,現在宇宙還在加速膨脹。這一切一切都在上帝的掌控之中。

這樣,我腦子裡十多年來對上帝創造宇宙萬物的頑固不信,就一掃而空!徹底被摧毀了!就這樣,攔路虎一旦消失,再回想起多年來我的遭遇,就像亂石堆下長出的一棵小草,居然熬過一切艱難險阻、死亡威脅長了出來。剛來美國不久失去工作後牧師贈款雪中送炭、奇異車禍中上帝保守我平安,毫髮無傷心中平安......,又藉著一則普通爆破拆除建築物的報紙新聞,感動我與上帝創造宇宙,及科學上的宇宙大爆炸理論,三個彼此毫無關係的概念聯繫到一起,從而輕易地拿掉了我信主的最大障礙......。所有這些,無不是上帝的奇妙恩典!是上帝在我身上作工、恆久忍耐我從石心變為肉心。在工作多年,積累了退休領取社保退休金所需點數之後,上帝拿掉我的工作。正是要我別再醉心於工作,卻把上帝忘在腦後,是我跟隨主的腳蹤行的時候到了。於是,當年我就在教會中歡歡喜喜接受洗禮。在受洗典禮的個人見證中說,我感謝上帝的恩典和帶領,要不是失去工作,我恐怕還不會信耶穌。受洗歸入基督後,我決心把我剩下的生命歲月獻給主耶穌基督,為主而活,為主作工。感謝主,給我寫文章為祂作見證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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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憂鬱症 /  許田雨慧
我患憂鬱症十多年,曾企圖自殺;現已康復,家人蒙恩。
  
一九八九年我因手術後的合併症,調養不當,患上了嚴重的憂鬱症,嚴重到企圖自殺,一了百了。曾於一九九零年春住進精神病院,接受藥物、醫師、心理輔導等多方面的治療;但出院後,我的病情只是穩定下來,並未完全好轉。而真正使我康復過正常生活的秘訣,是重新回到教會,在主裡經歷主愛,重生得救。雖然我仍需要吃藥維持體內荷爾蒙和情緒的平衡;但我每天靠著上帝的話語與病魔爭戰得勝,得以逐漸康復。

我的丈夫、孩子,因為我的得救得醫治,都信耶穌成為基督徒。十多年來在教會中成長,事奉,蒙受主的恩典。如今女兒已經大學畢業,兒子進入大學,丈夫的事業也一直穩定平順,我個人雖然沒有回到職場上去打拼,但在教會中服侍,也讓我的生活過得愉快充實。

然而就在二○○四年初,更年期的第二年,我又再被憂鬱症擊倒。整個人焦慮惶恐不安,嚴重失眠,不能集中注意力,不能作決定,更怕出門。嚴重時,思路飛馳,語無倫次,或者言語結巴,很怕見人。醫生嘗試給我換新藥,然而每試一種新藥,副作用都很大,例如心跳加快,嚴重盜汗,血壓升高,排尿頻繁等等。每夜睡不好,早晨都無法起床,連吃早餐的慾望都沒有。如此惡性循環,整個人體力、精神都耗盡了。當時也有尋死的念頭,但心中知道那是不智之舉,是惡者的攻擊,所以還是及早求醫治。

有了上次住院的經驗,這回我不再選擇一般的精神病院,而選擇到位於紐澤西州、以基督信仰為中心的全恩事奉中心療養。在一個充滿主愛,放鬆安適的環境中,每日以上帝的話、詩歌、頌詞、禱告作我生活的中心。同時也作些戶外運動,鍛鍊調整自己的體力,盡量維持一個正常規律的生活。另一方面,我也與一位基督徒精神科醫生配合,接受藥物的治療。漸漸地藥物治療、心理輔導、上帝的話,都在我身上發揮果效。到二○○七年初,我已逐漸走向康復之路。

回想走過的路程中,肉體上的痛苦與軟弱倒是容易對付;最大的困難仍是靈性上和精神上的爭戰。因為憂鬱症的患者,不是肉體上疼痛,而是精神上的脆弱。惡者對我心思意念上的攻擊,是分秒不放鬆的。因為睡不好,注意力不能集中,記憶力衰退,思考能力遲鈍,所以要思考或作一件小事都很困難,這時就會有一種聲音(或心中的意念)告訴我:「看你有多笨,這一點小事都作不好」,自卑感就出現了;或者說:「你不必作了」,退縮也來了;或者說:「不吃東西也沒關係,不梳頭,不洗臉,也沒人看見,反正你也怕出門」等等的意念就出來了。但是內心的深處也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這是不對的。這時呼喊主耶穌的名,求主幫助,是最有功效的。例如好幾次我不想起床吃早餐,面對一天的生活,我即呼喊主耶穌的名。聖經上的話就出現在腦海中:「你要揀選生命,使你和你的後裔都得存活。」(申命記三十19)我立刻知道主要我選擇起床吃早餐,因為吃了早餐就有力氣,就有生命。當我注意力不集中,想走捷徑時(因為惡者有時會丟給我一個意念,我看這有捷徑,我選擇這捷徑,是沒有關係的),這時主的話語又來管教我:「這是正路,要行在其間。」(以賽亞書三十21)我只有告訴自己,不可走捷徑,只需先走完一小步,再想下一步。

此外,我的每個慾望或意念,只能在腦海中浮現短暫的幾秒,隨即就是一片空白,所以要作每一個決定,執行每一樣事都很費心力。例如我開著冰箱,不知道要選擇甚麼食物吃;要為家人、自己預備甚麼食物才好。常常是拿一樣又放下一樣,來來回回好幾次,感到挫折萬分。這是因為自己的感官功能變得較遲鈍,分辨決斷的能力也衰退所致。我也常有自責、放棄的意念出現,這時並不意味著我就放棄作決定。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求問主耶穌,這時主的話語就安慰我說:「我的恩典夠你用,就是選得不好,有些小差錯,我仍然愛你,你儘管放心選吧!」當這輕柔安慰的聲音臨到我時,我就輕鬆的、放心的把要準備作的食物決定下來。

在生病初期,我仍硬撐著操持家務,鞭策著自己要作好某些家事,無法放鬆,療養自己疲憊的身心。後來經過禱告醫治,才知道我從小被一種錯誤的信念綑綁著,就是認為我每天必須作成一點事情,才能證明自己有存在的價值(I have become a human doer, not a human being)。所以即使在生病時,仍然驅使自己操持家務,只為著使自己心中好過一些。經過深層的心理治療,認知自己有這樣的錯誤信念後,我決定再住院四十天,完全把家務放下,專心療養。脫離這種錯誤的觀念以後,我才學懂放鬆。當我疲倦時,學會放假一天,不作飯一天。我知道我不是奴僕,是上帝的女兒,是蒙憐恤,蒙恩寵的。祂的恩典夠我用。祂不因我軟弱、愚蠢、做錯事就放棄我。這觀念上的改變,讓我漸漸學會享受在上帝裡的安息,明白祂的愛是何等長闊高深。

在那一年多裡,家人與我一同操練信心和忍耐。尤其是丈夫與兒子,他們早上出門,都料不到黃昏回家時妻子∕媽媽會是甚麼樣子,有沒有飯菜吃。兒子常見媽媽三天兩頭忽好忽壞,才出醫院,又要進去。感謝主,他們有主耶穌在心中,憑著信心,藉著團契生活與弟兄姊妹們的代禱與愛心扶持,他們也一點一滴的經歷上帝的信實與大愛。

我病發時很怕見人;但是,越孤立和封閉自己,病情便越發嚴重。抑鬱症病患者,當適量地與兩三個朋友來往,參加有益的社交活動,學習應對。所以,我即使精神不好,仍儘量參加小組和團契活動,週間與兩三位好友一起運動、交談,這樣的接觸有助舒解心情,調適情緒。

我在中心療養時,每天早晨禱告、讀聖經,培養了每天親近主的好習慣。剛開始時,因思想不能集中,有許多雜念,坐也坐不住。經在那兒服侍姊妹的帶領,漸漸產生渴慕。出院後立即找到一位姊妹與我一起靈修禱告。每日一大早,第一件事是奔去姊妹家的地下室,和她一同禱告、讀聖經。有時肉體軟弱,想多賴床一下,不起床靈修,主的話語又激勵我:「當盡心、盡意、盡力愛主你的上帝。」每天靈修助我反省生活中的點滴,有哪些事要藉禱告交託給上帝?有哪些是私慾要除掉?在甚麼事上要順服上帝?如此,經過半年多的操練,心中雜念漸除,較容易聽到主的聲音,發現聖靈常在心中提醒。有一天,聖靈感動我不再依靠藥物。不知不覺,我就能把吃了十多年的抗憂鬱症藥物完全戒除。感謝讚美上帝!現在,我不必吃藥,也可安然睡覺,情緒也放鬆了許多,能說能笑也能哭;各種情感的反應豐富起來,思路與反應也靈活起來。我周遭的親友都認為我變了一個人,不再是以前那為病魔與藥物綑綁的我了。

我所信的主耶穌基督是一位又真又活的主,祂是唯一的救主,我全心信靠祂、順服祂。上帝的應許一句都不落空,祂是全能醫治的主。祂使我變化,成為新人。

不管你在人生哪個階段,不管你所面臨的是疾病、危機、豐盛、貧賤、匱乏、安逸、平凡,你是否也常問到:「我人生走這一遭是為甚麼呢?」「我死後往哪裡去呢?」主耶穌也能救你,並在你身上成就大事。雖然,也許你目前身體沒有病,似乎不需要醫生;但你心靈的深處是否也有某些的綑綁和轄制,以致你不能歡笑,無法享受平安喜樂呢?盼望你投靠耶穌,信靠祂,接受祂的救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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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懼怕癌症 /  陳素琴
醫生證實我又有癌。我們夫婦仍弄了豐富晚餐慶祝女婿生辰。壞消息破壞不了愛的氣氛。
  
每年一月我都例行做乳房檢查,多年如是。二○○五年一月,想到自己快七十歲,不會有問題的,不用照了吧?三月照腸鏡後,醫生說我沒甚麼毛病,問我等三、五年再照行嗎?我說:「三年好了,反正我已沒太多器官留下了。」上帝藉這話語提醒我,駕車回家途中就想,沒甚麼器官可照了嗎?八年前,第一次接受膀胱癌手術,切除了不少器官,如今檢查一下又怕甚麼呢?照就照吧!踏入家門,隨即致電醫院,約好三月二日做乳房檢查。

三月五日,醫院來電說有些問題,可能照時出現錯誤,叫我回去再照。之後證實真有問題,立刻做切片檢查,發現問題不簡單,希望盡快替我動手術。醫生問我有沒有問題,我說沒有。醫生覺奇怪,說我是個很平和的病人。

仍照常生活
三月八日女婿生日,那天清早,醫院來電說:「素琴呀,你好好坐下,我告訴你……」一聽就知道有問題。對方說:「你左乳房的癌細胞非常惡毒,是走得很快的那種。你要盡快做手術。」當時根本沒心理準備,就說:「我要做些甚麼?」對方說:「你應先找個做手術的醫生,看看他怎樣安排。」那一刻,我似乎沒甚麼特別感覺,因八年前已接受了膀胱癌手術,當時以為自己一定會死去,結果上帝給了我八年的生命,活到現在,我已很感謝上帝。即使這次要回天家,也已賺了八年。現在為何要擔心自己尚有幾年生命呢?

那天我告訴女兒醫生證實我有癌。女兒怕我心情沉重,說:「媽媽,今天不要在家吃晚飯了。我們到外面慶祝吧。」我說:「生癌罷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怕甚麼?」結果我們夫婦二人弄了一桌豐富的晚餐,快快樂樂地為女婿慶祝生日。壞消息破壞不了愛的氣氛。

仍樂意付出
接著那段日子,就是照心電圖、檢查身體其他部位有沒有癌細胞等,天天四處奔走,出入醫院,開始有點累了。教會關心我的弟兄姊妹,尤其當時我參加的陽光團契(主要由新移民組成)的團友,看見我好像很忙似的,又不知為甚麼。就說:「你說出來吧,我們像一家人。我們覺得你有事,你說吧,為甚麼不說呢?」於是我告訴她們:「是的,我被證實患了乳癌,現在繼續檢查,研究治療的步驟。」雖然如此忙,我心中卻不煩惱。家人也都很平靜,女兒、女婿只是有一點擔心。我對天父說:「上帝呀,求你的旨意成就。你要我怎樣就怎樣好了。」

三月廿四日,做手術的前一天,我到醫院在患處插了好幾支針以定位,準備翌日早上做手術;但我有個負擔,要帶一位剛信主的姊妹去看看她明天面試的地方。因我曾替她找工作,擔心她不懂去面試的地方,就叫她那天下班後無論幾點鐘都要過來我家,讓我先帶她去一趟。我知道這份工作對她非常重要,若不成功,她的家庭會大受影響。她說:「素琴姨,不用了。你現在有病……」我說:「如果你不過來,我反而進醫院也不平安。」

那天下著微雨,她與丈夫晚上開車過來。我帶她去時,胸口插著針;但她是不知道的。看起來,好像是我幫她忙,其實是她幫助了我。因為第二天我做完手術回家,正要上樓休息,她第一個打電話來,說:「素琴姨,我被錄用了!」我聽了真得安慰,這通電話比補品還要珍貴。我心滿了感恩。

藉我賜恩福
接著我要做電療和化療,見電療醫生、化療醫生、心理醫生......,最後我決定只接受電療。我想都快七十歲了,如果接受化療延長壽命一、二十年,也許到時已糊糊塗塗,離世時已沒有尊嚴。那麼,我為甚麼要接受化療延長年日呢?我希望自己走時,很平安地聽著讚美我上帝的詩歌送我走。雖然醫生說有復發的可能,也不排除癌細胞會擴散到其他器官,那就非他可以負責的了;但我對他說:「沒問題,我願意接受。」 

電療期間,除週末外我每天去醫院,共去了卅二次。有些姊妹很擔心,整天為我禱告,祈求上帝醫治我,又為我流淚,可我自己沒流過淚。我告訴她們:「如果上帝仍要用我,祂會留下我;如果上帝覺得我可回去了,我就回去。」如常在風平浪靜中,就不能造就一個好水手。上帝也是藉著苦難磨煉並賜福給我們,讓我們靈命成長。上帝的心意如何,只有祂知道。

主耶穌說:「我父作事直到如今。」我好有福氣,在上帝豐盛的愛中,祂容許我這個軟弱不配的人有份參與祂的事工;藉著我的病,在接受電療期間,讓一些朋友蒙福。

有一位姊妹,帶了她的父母來看我,結果她父親在我家決志信耶穌,半年後,接受浸禮。他很感謝上帝,知道生命是上帝賜予的。當時,那位父親患病,醫生預測只有五個月生命,現在已經過了一年。現在她的母親也願意認識主耶穌。感謝上帝,透過我的生命見證祂的愛和大能,領別人歸主。

有些姊妹介紹我認識有乳癌先兆的朋友,我向她們傳福音,講見證,有些在動手術前決了志。一個患乳癌決了志的姊妹,二○○五年五月底化療完畢,說我是個樣本,見證上帝的愛。我很感謝天父,賜我這種福氣見證祂、榮耀祂。我和其他蒙恩的朋友,都有我們教會陽光團契、飲福團契和恩福團契的弟兄姊妹禱告支持。真感謝他們每一位!

芝加哥有對夫婦朋友,時常來電問候,我都說自己平安快樂。他們奇怪我兩次患癌,何來喜樂、健康;於是二○○五年聖誕期間一家四口(他們有兩個女兒)專程來西雅圖探望我。臨走前,他們說:「現在我們真知道上帝與您同在,所以您能喜樂。」他們回芝加哥後,就參加教會聚會。真太好了!

在紐約有位認識幾十年的朋友,一直拜偶像。我電療期間,她覺得自己的乳房有畸形發展。醫生懷疑她患乳癌。她整天在家哭哭啼啼,想著自己快死了;但又不甘心就此死去,因她有個兒子。一次,我打電話給她,她哭得很悽涼;問她為甚麼哭,她說自己不想死。她問我的感覺怎樣,我說:「死也好,生也好,是上帝掌管,不是我自己的主意。」隨後與她分享自己八年前動手術的見證,那是她知道的;這次我再動手術,她看見我仍是這樣樂觀,願意把自己的生命交出,由造物主帶領我前面的路,她大受感動,在電話中決志信耶穌。

感謝上帝,之後她去檢查,證實虛驚一場。我擔心她因沒病就不信了,問她:「這樣,你還信耶穌嗎?」她大聲說:「信!上帝救了我,為何不信?」之後她去教會參加禮拜。我找了個朋友照顧她。她二○○六年復活節受洗,上台作見證說,是我在病中帶領她信耶穌蒙恩得救的。

後來我和先生在教會鍾傳道辦的一個英文入籍班中講見證。班上有不少是我的同鄉──台山人,又住在我家附近,我跟他們談道。之後鍾傳道告訴我,那晚有六個人決志信耶穌。真想不到上帝會使用我這個一次又一次患癌病的人分享經歷和感受,讓人看見我在病中因為有主的緣故,根本沒憂愁,反而那麼喜樂,覺得信了耶穌得著安全感。如果沒有安全感,無論多麼富有,多麼有成就,一切都是虛空。

活得有意義
我和丈夫查理晚年才信耶穌。夫婦同行,常想到和述說上帝的愛、上帝的事,並一同學習和討論聖經。查理也很支持我傳福音,生活過得很有意義。深覺晚霞滿天,美極了!盡我們的能力,與人分享主的恩典,何等美好!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必要為健康擔心。

二○○六年復活節那個星期,一位姊妹說,吃完晚飯要帶一個家庭(父母和他們的兒子)來我家。問她要我講些甚麼,她說:「不是要你說些甚麼,相信到時聖靈會帶領你說話的。」由於時間緊迫,他們來之前,我請查理為我禱告。他的祈禱很有趣,他說:「萬能的上帝呀,這個青年化學博士信耶穌的時間比我們長,尚且不能說服他的醫生父母。他父母身體健康,生活安定,我們兩個人怎可能說服他們呢?上帝呀,你大有慈愛和憐憫,你感動他們吧!」

他們到後,我對醫生夫婦說;「醫生呀,你們有個很愛你們的兒子。」他們笑了笑,我說:「如果他不愛你們,就不會帶你們來我這裡了。」很感謝天父上帝,讓我之前和當時經歷了一連串手術和危難,當我向這對醫生夫婦分享自己患病的經歷時,他們專心聆聽,四十分鐘沒移動過,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流著淚替我擔憂。他們知道我的病況,即使醫生也無法保證能醫好我。最後他們在我家決志信耶穌。真感謝上帝!我們流著淚緊握著手,兒子與父母互相擁抱,好激動的場面!我們都哭了。那是感恩的淚!

上帝會通過祂的信徒,作福音的管道,將救恩臨到人,帶人歸向祂。祂用豐盛的恩典,使用我這軟弱患病的人,回想起來,令我很激動,又很安慰,這一切在病中給我很大鼓勵!

我可以選擇
每次接受手術,我都會說:「我將會走。」一九九七年做膀胱癌手術,那時我在上帝的學校算是小學生。二○○五年做乳癌手術,算是讀中學。將來會升大學,回天家。團契的姊妹笑說:「你還讀研究院呢!」我說:「如果上帝使用我,就會把我留下來。我不管讀到何時,不管患多少次癌病,也不會動搖。」

每個人都會死,有死於車禍,有死於心臟病……,也許,我將死於癌症。上帝用不同的「交通工具」接走祂的兒女。我堅信當我走時,天父上帝一定會鄭重地吩咐守衛的天使,說:「你們要特別小心地把我的女兒接回來;因她曾為我的名受過一些苦。」我一定會像個公主一樣被接回天家。我生,有上帝與我同在;我死,上帝一樣與我同在。或去或留,我一點兒也不為自己擔心。但我們未走前,還有很多路要走,應該明確地決定自己要做些甚麼,以下有兩條路:

一、像一般老人家一樣,對著那些剩餘的「穀種」,吃了怕窮,不吃怕死。在公園剝花生,餵白鴿;不分晝夜地追看錄影帶,或講長氣電話,熬過晚年。

二、像我一樣充滿喜樂,有救恩的喜樂、聖潔的喜樂、行義的喜樂、事奉的喜樂,還有上帝特別恩准的受苦的喜樂!

讓我們一起走第二條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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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適合娛樂圈 /  彭家麗
我參加歌唱比賽獲獎,中學還沒畢業就投入娛樂圈。但發覺,我不適合這個圈子。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做人要正面,寧可自己吃虧,也不要虧待人,這是我家的家規。爸媽如此教導我們姊弟三人,我也一直秉承庭訓,自覺做得還相當不錯。

十多年前,我參加歌唱比賽獲獎,中學還沒畢業,就投入了娛樂圈。但我不適合這個圈子。譬如有些事,我覺得很不公平;又有些事,我覺得與我做人的原則和父母的教訓相違,讓我如坐針氈,不願意再在這圈子呆下去,盼改行做我能控制的事。於是有一天,我鼓起勇氣對唱片公司負責人說:「我希望解約。」

毅然轉行
那年,我有一首合唱曲得到不少獎,開始有點成績,唱片銷路也不錯。雖然不是大紅大紫,至少不算寂寂無聞。但我覺得這樣已很滿足,夠了,可以急流勇退了。於是與公司解約,轉行教唱歌。起初,我和朋友合作開學校,後來在家中個別授課。偶爾也接些登台表演,到中國內地、香港或其他地方演唱。轉行後,有朋友見我說:「你不在娛樂圈裡工作,人變得開心了。」原來他覺得我以前在娛樂圈中愁眉苦臉。我想人要是入錯行,心裡會有多大壓力啊!

被劫受傷
二○○四年二月一個晚上,我約了朋友談事情。那朋友遲遲不來,只來電說要稍等一下。於是我和另一作伴的朋友就一直等到凌晨兩點鐘,才決定回家。先送朋友回去後,自己就步行回家。

快到家門時,忽然聽到後面有急促的腳步聲,然後「轟隆」一聲,我眼前一黑,接著就是金星直冒。迷糊中,我覺得自己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後有一計程車經過,司機停下來問:「你受傷了嗎?」那時我才知道自己剛才被劫匪重擊頭部,手提包已不翼而飛,幸而手中仍握著手機。司機問:「你有電話嗎?有電話自己報警吧。」說罷駕車離去。我呆呆地拿著手機,良久才按下三個9字(999是香港警局報案電話)。隨後致電朋友,請她到我家來。

救護車來到,女警替我包紮頭部。當時我仍是眼冒金星。女警安慰我說:「不要怕,只流了一點血。」我以手掩頭,矇矓間看到手上全是鮮血,一滴滴地滴在地上。我摸摸腦部,已浮腫起來。救護車將我送到醫院。我躺在床上等候縫針,耳中彷彿還聽到鮮血滴在枕頭上的響聲。我在急診室等候了好一段時間,血仍在流。

姊姊趕來看我,醫生對她說,不用擔心,可能只是皮外傷。若不流鼻血,便無大礙。怎料醫生一走,我就流鼻血。姊姊立即請醫生回來。醫生說:「你留意吧,如她不嘔吐,也無大礙。」可是鼻血越流越厲害,接著就嘔吐,嘔出一袋袋血水。醫生說:「不能再等了,得立刻做電腦掃描。可能裡面還有問題。」照過後,發覺外頭骨與內頭骨之間裂開,情況嚴重。醫生說,如果外面有瘀血積著,令裡面受壓力,就會即時死亡。

面臨死亡
當時,我腦子裡立刻回想我過去一生所發生的事。我問自己:到底我這一生做了些甚麼事?有些甚麼還沒有做的?這時思潮洶湧。我想:人生就是這樣嗎?生命竟如此脆弱?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我很想結婚、生子、很想唱歌、出唱片、開演唱會……。我又想到家人,如果他們知道我重傷垂危,恐怕會非常擔心。該怎辦呢?應立即告訴他們嗎?於是,我請姊姊先不要告訴家人。若是平安無事,免得他們白擔驚一場。但轉念一想,要是我生命不保?那不是最後一面都見不著了嗎?不,不,還是打電話回家告訴他們吧!

當我與死亡如此靠近的時候,思潮不禁澎湃起伏。想起我過去所做的一切事,都像捕風,都像捉影,一點沒有意思,都是虛空。過去無論我怎麼努力工作,怎麼關心人,曾擁有過甚麼,都是虛空。此刻我只覺得人多麼渺小,多麼無奈、無助、無能。我們不能掌控自己的生命。

不幸之幸
我的傷口約兩吋長,縫針後痛得不能咀嚼,不能說話,否則痛徹心腑。當時我想,這次不幸之中,也有大幸,因我的骨頭雖裂,卻沒有瘀血,小腦沒有受傷,否則醫生也回天乏術。我又想到那個計程車司機,雖然怕麻煩溜走,不替我報警;但是,因為他的停留,叫我報警,我才能獲救。否則一直昏迷地躺在地上,必因流血過多及失去救治的機會而死。

我在醫院住了一週,尚未痊癒,就央求醫生讓我出院。醫生說要完全臥床休息,而且只能向一邊側臥。那時,我的頭、頸、肩、手、身、腳都因側臥而麻痺,不能轉身,稍作移動就痛得要命,無法安睡,實在痛苦。我想:假如可以好起來,我將來要好好做人,做很多有意義的事,珍惜並享受每一天,多學幾門技藝,多寫幾首歌……。真後悔以前虛度時光。

我是罪人
我總想,只要我好好做人,生活平順,就心滿意足,不需要信上帝。所以一直堅拒福音。直到二○○四年五月,我才接受朋友邀請參加「藝人之家」的聚會。同年十一月接受耶穌的救恩。那天,我第一次參加九龍城浸信會的佈道會。當時覺得聽了幾個月福音,是時候決志了。

其實在「藝人之家」的聚會中,我也曾幾次想信耶穌。但因性格內向,不願意走到台前,於是就在座位上默默跟牧師做禱告,只是每次禱告到一半,就被一句話卡住了,沒有接受耶穌。那句話是:「我承認自己是罪人」。因我壓根兒不覺得自己是罪人。基督徒們問我,「是不是有甚麼事妨礙你信耶穌呢?」我答:「為甚麼說我是罪人呢?」他們向我解釋,「罪」不光是殺人放火;說閒話、妒忌、撒謊、恨人,都是罪。上帝恨惡罪。我覺得也有道理。就這個標準來看,沒有人沒罪,我也不可能說自己無罪。基督徒朋友又說:「其實每個人都有犯罪,只是不願意開口承認罷了。」我想我何嘗不也是「心裡相信」,卻不願意口裡承認呢?那為甚麼要因口硬而失去福氣呢?

明白罪的定義後,我就承認自己是罪人。聖經約翰福音八章1至11節的記載給我印象深刻。有一群人,把一個正行淫時被抓的婦人帶到主耶穌跟前,希望耶穌定她的罪。耶穌卻說:「你們中間誰是沒有罪的,誰就可以先拿石頭打她。」後來那群人從老到少,一個一個的離去。特別觸動我心的,是「從老到少」這話。也就是說,那些人從年紀大,到年紀輕的,一個一個自知有罪。年紀大的,活得久些,罪也犯得更多,所以先走。我終於走過「我是罪人」這一關。現在應該信耶穌,接受祂的救恩了。

那次,很多弟兄姊妹和我一同參加佈道會。我決志信耶穌時,大家都高興極了,互相報喜,像是甚麼喜事。弟兄姊妹又不停來電致賀。起初我不明白我一個人信耶穌,怎值得他們如此高興;但我自己心裡確也充滿平安喜樂。後來我才明白,當一個人信主耶穌,獲得救恩,天使都要為他歡喜;我們大家在地上互為肢體,當然也為對方歡喜。

幕前工作
信耶穌後,我對人生及對自己的看法都改變了。原來每個人、每個生命都是有價值的。人可以活得很有意義,我們可以為上帝而活。現在回想起來,真後悔十年前拒絕參加「藝人之家」的聚會。假如能早一點信耶穌,有上帝同在和引導,我的人生路必不會覺得那麼難走。

從前我在娛樂圈總覺很孤單,因為我的價值觀、世界觀等都和其他人不同。參加「藝人之家」的聚會後,得到牧師鼓勵,說基督徒藝人也應當敬業樂業。由於藝人比較為人熟悉,有一點知名度,當我們為主耶穌做見證時,聽眾會比較留意,這樣他們就有機會聽到福音。我希望為主耶穌做點事,所以在二○○六年再簽新經理人時,就接一些幕前的工作。例如拍些香港電視台的劇集及登台等,希望有機會和觀眾見面。不過重投入娛樂圈,須有不少適應。例如年紀已不年輕,常演別人的媽媽、阿姨等配角。但是我覺得這些都不重要,因為現在我更看重上帝的旨意。每一件為上帝而做的事都可以很有意義,也都可能被上帝使用。

追求成長
我信耶穌兩年了,看見「藝人之家」的新來朋友,感受就像以前那些關心我的弟兄姊妹一樣;他們一直帶領我,陪伴我,為我守望,等候我決志,為我信耶穌而開心……。今天,我的角色和心情都跟以前很不同,深深明白聖經所說,要把福音一直傳開去,信徒要主動將福音傳給身邊的人。

我實在很喜歡聖經的教導,尤其是以前父母怎樣教導我們,現在研讀聖經,耶穌也是這樣教導我們。當然,上帝的教導更好,更完備得多,我很認同和接受。所以常對人說:「如果你愛看書,不妨買本聖經來看,認識我信的主耶穌基督。」

一年前,我參加教會的查經班,每人輪流負責帶查經一次。當時想,我才信耶穌一年多,怎能領查經班?但弟兄姊妹都鼓勵我,說準備時會有很大得著。於是我真的看很多書,預備很多資料,雖然帶得不好,大家也很體諒,我也得到一次寶貴的學習機會。

我更想向家人傳福音。媽媽比我更早接觸福音,去過教會。她甚至買過幾個十字架給我們佩戴,家裡又掛了些聖經字畫。但她並不認識真理,現在也沒參加聚會。她說,她上教堂那段日子,曾禱告過說:「如果這是真神,就叫我女兒信吧!」現在,我果然信了耶穌。希望媽媽和家人都有一天也相信耶穌,接受最大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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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安慰 /  關則敏
因交友不慎,被吸引一起玩銀仙、算命占卜;我像著了魔一般,被騙走了所有的錢。
  
我出生在知識份子的家庭,父親是位受人尊敬的大學教授,母親在我十七歲時不幸病逝。外婆信佛,為了遷就外婆,逢年過節我們都在祖先牌位前祭祀上香。漸漸成了一種習慣,我也學會像外婆那樣求神拜佛。

那時候我很迷信,因從小就聽外婆說佛教的神奇故事,不認識真理,也未曾聽過福音,對算命、鬼神很有興趣,覺得很神秘和神奇。就這樣,五年前,我滿懷興奮地移民到加拿大。後因交友不慎,被吸引與他們一起玩銀仙,找算命的占卜前程。我自己不敢玩就讓他們幫我問。開始時覺得很靈驗,雖有點怕,但覺得好玩。一年半後,和我一起玩銀仙的一個朋友好像有特異功能,這個人自私自利,滿口謊言。雖這樣,我卻像著了魔一般,被這所謂的朋友,騙走了所有家人給我的錢。當時很迷,不管家人怎麼勸阻,我仍一意孤行。

就在絕境中,我想起了一位教會朋友曾對我說,她們教會有社工。於是,我馬上找到這位姐妹,請求她幫助我脫離困境。就這樣,我在教會中聽到真理,明白了因人的罪使人與上帝隔絕,最終落在撒但魔鬼的網羅裡;也看到了自己以往的驕傲與任性。感謝主耶穌,從報警到見律師,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上帝也為我預備了工作,解決了生活和經濟問題。通過教會牧者的輔導和弟兄姐妹的關心,我從這傷害中漸漸地恢復過來。

有一天晚上,靈修後準備休息,我腦海中忽然浮現過去信佛時的情景。一個有知識文化,出生在知識份子家庭裡的成員,怎麼會這樣迷信呢?我外婆是個忠實的佛教徒。記得小時候,每年她都從香港回廣州看望我們。一天,我與外婆、小姨和母親同走在街上,他們說起歸依佛門,我就對她們說我不信。她們很不高興。媽還偷偷地責怪我怎能說這種話。後來外婆從香港到廣州買房子,屋裡設了佛堂,每天早上四時起來誦經念佛,並長期吃齋。兩年後,我十七歲那年,媽媽得了胃癌,看媽媽在床上痛苦呻吟,我很無奈,愛莫能助,就從那時起,我尋求外婆的神佛幫助。放學後,我常敲外婆家的門,跪在觀音面前,懺悔祈求,然後獨自到醫院看媽媽。過了不久,媽媽離世。

後來我到了加拿大。有一天,家中傳來噩耗,晴天霹靂,爸爸得了第三至四期腦癌。他做了手術,一個月後復發。那時我已信耶穌,所以當他再做第二次手術時,我就禱告天父,求天父使用醫生的手拯救他,給我機會回國照顧他,也給他機會信耶穌。禱告完後,心裡很平安,我相信上帝必悅納我的禱告。上帝果然聽了我的禱告,父親手術成功,活了整整兩年。我感謝哥哥和嫂子,對爸爸照顧得無微不至,彌補了我這遠方遊子的歉疚。在爸爸的最後兩年裡,我回國陪他一年。在這期間,我不斷地將天國的福音告訴他。感謝主,通過我在加拿大的經歷,以及爸爸對人生的感慨,他歸向了主耶穌。一年後,在爸爸的病情漸漸穩定後,我回到加拿大,繼續參加教會的聚會。感謝上帝,因有牧者和弟兄姐妹的牧養扶持,我的靈命漸漸成長,心境也開朗了。教會每個星期都為家父禱告,我也每天打電話給父親。我發覺,當我和爸爸談到耶穌時,內容比以前豐富了。一年後,父親病危,我回國一個多月。在那悲痛的日子,與家人討論父親離世後的儀式時,卻產生佛教和基督教儀式的衝突。我為此禁食認罪禱告,直到親眼看到父親安詳地回天家。這時,我才明白,上帝帶領我回加拿大得到屬靈餵養,就是讓我有力量應付這許多的人生風暴。

爸爸回天家前,我們交談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那天,我打電話給他。護士答:「他不能說話,但可以聽。」當時我在加拿大,護士鼓勵爸和我說話。我安慰他說:「我知道您很想與我說話,但是您喉嚨有痰,不能說話,那就別說吧,等病好了再說……您不必擔心我,我在加拿大很好。感謝上帝,我有工作,教會的弟兄姐妹也很好,教會就是我的家。」接著我和他一起禱告:「主啊,感謝你,讓我和爸爸有機會交談。感謝你,為我們的罪釘死在十字架上,用你的寶血洗淨了我們的罪。我們以前不認識你,我們犯罪,求你原諒。求你醫治爸的病痛。求你讓我們再相見……。」最後我對爸說:「耶穌是上帝的兒子,因為人犯罪,道成了肉身,降世傳揚天國福音。祂有神性,也有人性,可以治病趕鬼……。因人叛逆、不信,拒絕真理,主耶穌就被釘死在十字架上。耶穌死前受盡凌辱、鞭傷、痛苦。那些迫害祂的人譏笑祂說:『你若是神,就自己救自己吧。』主耶穌在世上做人時,沒犯過罪,祂是義的代替不義,一個人承擔全人類的罪。祂死前,已預言死後第三天復活;後來祂果然復活了。祂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天父那裡去。』爸爸,您一定要信啊。上帝說,您不必做甚麼事,只要心裡相信,口裡承認,就可以得救。等您百年歸老,我也離開世界後,我們就能在天堂再見面。您要堅強啊!我們教會的弟兄姐妹一直都為您禱告。我還有一個星期就回家,您求耶穌給我們再見的機會吧!不舒服時記得呼求主耶穌。」這時,我聽到護士勸他:「不要哭,不要哭,女兒就快回來了。」這是爸爸比較清醒時我與他的最後一次談話,之後他已不大清醒。想不到我們祈求的再見,要等到了天國才能實現。然而,就憑著這美好的盼望,我現在不斷往永生的道路邁進,就是要做個符合天父心意的女兒。我知道,我在好多方面還要不斷改進,成為上帝所合用的器皿。我想這也是天父的美意吧!

我在加拿大時受騙,因為迷信而吃盡苦頭。若不是基督耶穌拯救我,用祂的真理引導我,教訓我,我想,當爸去世後,我必痛不欲生而自我了斷。是的,自殺是極愚蠢的方法,但是當一個人極度痛苦時,自殺便成了逃避現實的方法。如果你沒經歷過這種深刻的痛苦,是不會明白的。這就是基督耶穌降生到世上來,活了三十多年;因為祂要親自經歷痛苦,才更能了解、同情,並體恤我們的軟弱。精神上的創傷比失去物質還要痛苦。但有些人以為,被騙嘛,報警,找律師,處理好案件,問題就解決了。我和爸爸感情很好,他很愛我,現在既然媽媽已不在了,我很內疚地看著爸爸得病離世,沒有盼望,生活也沒有意義,離開世上不是更好嗎?然而,我感謝主基督帶我離開死亡的幽谷,得到心靈上的平安,因為藉著祂,不但我的罪得赦免,我的爸爸也因信主得到永生。

爸爸的離開叫我很不捨,但我最大的安慰就是知道爸爸信了耶穌,得到永生。現在,我們不過暫時離別,有一天要在永恆裡相聚。現在,父母已不在我身邊,上帝就是我的天父,每日與我同在。祂賜予我新的生命,從孩兒開始扶持,教導我走人生的道路。這是一條充滿盼望與恩典的道路。願上帝給我和父親的福氣,也臨到你們。我要努力地活下去,因為有很多人仍活在痛苦中等待我們去幫助他們。有主不再孤單!好好珍惜在世的日子,每天為祂而活,為別人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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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人生的意義 /  小Grace
我真的以為自己是某個菩薩的化身,這種想法讓我很有優越感和成就感。
  
大一的時候,班上有個同學常常到處問人:「生命的意義是甚麼?」剛開始時,我覺得這位同學神經兮兮,所以沒有多理她。不過,透過這位同學,我接觸到一個打坐的團體,並且開始學習打坐。

當時我想,活著的目的應該就是把一個人隱藏的佛性展現出來。雖然我對佛教也不明白,但是我真的以為自己是某個菩薩的化身。這種想法加上自己打坐的進步,讓我很有優越感和成就感。直到有一天半夜,我在房間打坐,覺得有一股力量牽動我的身體。我原本很期待接下來的變化,但是突然有一個懷疑的念頭閃過,我開始害怕這個未知的力量,於是馬上決定在自己還能夠控制的時候停下來。

從此以後,我不再打坐,認為人不應該靠外在的力量,而應該靠自己的意志力成為更好的人,成就更大的事。但是,就像聖經羅馬書七章18節說:「立志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我對自己的眼高手低感到很失望。我雖然努力參加不同的團體和訓練,積極投入學習和服務的活動,也得到許多的肯定,可是心裡仍然覺得空虛。所有的努力和追求、外在的成就、強裝的歡笑,並不能填補心中那個原來只有上帝自己才能滿足的空缺。

大三以前,有一段時間,我像行屍走肉一樣,在校園裡閒晃。時間很多,卻讀不下書,不知道跟誰說,或者該怎麼說出心裡那種煩躁。我常常在紙上亂畫,印象中,我曾經寫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如果你在的話,求你幫助我!」那時候有人跟我傳福音,我還跟他們辯論,認為只有軟弱和沒有主見的人才會信耶穌。雖然那時候的態度很強硬,但是心裡卻一點把握也沒有。為了不想那麼痛苦,我就盡量不再去想這些問題。

大學畢業後,有了不錯的工作,父母也很滿意,可是我卻常常躲在房裡哭,因為以前不願去想的問題,又開始浮上來。沒有人可以告訴我人活著為的是甚麼?努力唸書,拿到好成績,進好學校,找到好工作,然後呢?按著一般人的規劃,接下來應該就是找個好老公,買棟漂亮房子,生個寶貝兒子,也許買部時髦車子……。然後呢?除了藉著自己的成就讓父母感覺欣慰,我看不出自己活著有甚麼特別的意義。如果為了孝順父母,為父母而努力,等父母走了,自己也大概上了年紀,哪裡還有力氣追求自己的夢想?再說,我實在也不知道自己有甚麼夢想?好像聖經所說:「日光之下所做的一切事,都是虛空,都是捕風。」(傳道書一14)「已過的世代,無人記念;將來的世代,後來的人也不記念。」(傳道書一11)想到一切的努力,不管為的是自己還是父母,都會隨著人的死亡而歸於無有,心裡真的是消極又無奈,好幾次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一位基督徒同事好幾次邀請我到她的教會,我因為不好意思拒絕她,便看在人的面子上去了教會。雖然我不完全明白台上講員說些甚麼,參加一個陌生的團體,也讓我覺得很不自在;但是上帝還是憐憫我,給我勇氣,讓我繼續去教會。上帝也給我渴慕的心,讓我藉著讀經、禱告,還有教會生活,帶領我更認識祂。以前,我想靠自己的努力找一條出路,結果走偏了路。如果不是上帝的憐憫,藉由身邊對聖經真理有清楚認識的基督徒帶我信耶穌,我可能還會走更多的冤枉路,吃更多不必要的苦。

除非上帝親自向人啟示,人不可能靠自己的有限測透上帝永恆的奧秘。我對上帝的認識和信靠並不是一下子就完全清楚和堅定的。在不同的階段,有不同的功課要學習。我很喜歡詩篇一百卅九篇前面幾節:「耶和華啊,你已經鑒察我,認識我。我坐下,我起來,你都曉得;你從遠處知道我的意念。我行路,我躺臥,你都細察;你也深知我一切所行的。耶和華啊,我舌頭上的話,你沒有一句不知道的。」剛開始,我對上帝的無所不在感到無奈,因為祂是上帝,被祂看穿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是,我現在的體會卻是感謝上帝對我有這麼清楚的了解,讓我覺得自己並沒有孤單的面對任何困難和痛苦,我也謝謝上帝的無所不在,讓我知道祂的保護和看顧永遠不會離開。

上帝是神,祂創造,祂全知全能,配得人的敬畏,以及一切的榮耀、尊貴和讚美。我很感謝上帝,讓我明白人活著是為了榮耀祂。這不但解答了我長久以來對人生的困惑,也提醒我應該如何調整自己。我深信:「若不是耶和華建造房屋,建造的人就枉然勞力;若不是耶和華看守城池,看守的人就枉然儆醒。」(詩篇一二七1)我也相信「在主裡面而死的人,當離開世上息了自己的勞苦時,他們作工的果效也隨著他們。」(參啟示錄十四13)我們在世上短暫的一生,因著上帝的介入和參與而從貧窮轉為豐富,更在耶穌基督裡有了永恆的意義。

感謝上帝,讓我們這些原本不配的罪人,因為相信祂、接受祂,就可以白白領受和分享祂的榮耀和豐盛。以前我努力追求學業、工作、人際關係上的成功來肯定自己;但是,再多的努力永遠都嫌不夠,活得很辛苦又很無奈。惟當我知道上帝藉祂的獨生兒子耶穌基督的死,把我從罪惡當中拯救出來,我就知道在上帝眼中,我是寶貝,祂愛我,甚至願意為我付上極大的贖價。我實在不需要再做甚麼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但是如果可以,我願意在有限的年日裡,見證上帝的恩典和作為。

為了記念和見證上帝的恩典,我把自己的英文名字Gray(就是灰色的意思),改成了Grace,提醒自己當初是因著上帝的恩典相信了耶穌,也要在上帝的恩典當中繼續成長。我也要謝謝上帝,讓我看見許多美好的榜樣,許多弟兄姊妹在屬靈和生活上各樣的分享、鼓勵和幫助,讓我有勇氣更多學習對主耶穌的信靠。雖然我們都還有不完全的地方,但是因為我們都能夠定睛在主耶穌的身上,對於祂要在我們個人身上,還有在教會所行的神蹟奇事,就能抱著喜樂和盼望的心,留心等候祂的帶領和作為。

世上所有的一切總有一天會過去,上帝卻是從亙古直到永遠。在上帝面前,我們原本是渺小和不配;但是天父憐憫和恩待我們,讓我們有機會認識祂。我們的天父是創造主,我們的氣息和存留都在乎祂,祂也深知我們內心所有的一切。只有賞賜生命的上帝,能夠解答我們生命的問題。求主幫助我們更認識祂,更多明白我們和祂的關係,賜給我們勇氣在祂面前更真實和準確地看待自己,也幫助我們用信心來回應上帝的呼召,遵行祂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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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疾病的幽谷 /  龍笑娟
我在醫院的教室裡住了十天,學習生、死和苦難的課題。
  
人生有很多功課都不是能在教室裡學到的。三年前,我在醫院的教室裡住了十天,學習生、死和苦難的課題。相信沒有多少人願意走進這個教室上課。但是能夠平安下課回家,生命確有一番革新。

聖經記載,上帝差派烏鴉,把餅和肉送給先知以利亞,免他饑餓(參列王紀上十七3至6)。我想不到,上帝也差派雀鳥,提醒我身體的隱疾。二OO四年四月,我經常在半夜被叫聲響亮的噪鵑吵醒,難以再入睡。有一晚,我又被吵醒了,在床上輾轉反側之際,偶然摸到左腹有一硬塊,心中懷疑那是不是一個腫瘤。過了幾天,終於鼓起勇氣去看醫生。

醫生替我做了超聲波檢查後,告訴我在卵巢和子宮處有個相當大的腫瘤,要儘快動手術切除。於是我轉到醫院求醫,替我診症的醫生認為這個十厘米長的腫瘤很可能是惡性的,於是安排我半個月後做手術。

年幼時的我是個悲觀和膽小的人,常先天下之憂而憂;當我乘車時會想到撞車,坐船會想到沉船,患病會想到死亡。然而,經過歲月的磨練和信仰的滌淨,我逐漸變得樂觀和勇敢,能積極地面對手術。況且在我認識的教會姊妹中,有六位曾做過子宮或卵巢的手術,她們都能靠上帝渡過難關。雖然其中一位最終死於癌症,但她在生命將盡時,仍然堅定地信靠主耶穌,對我來說是莫大的鼓勵。

等待接受手術的半個月裡,我一直忙於工作,打理家務、照顧兒子和替七個學生補習,而最後的任務是入院前一天,在教會一個團契講道。當我專注在其他人的需要時,便沒有時間擔憂自己的病情了。

入院前那個星期日,我因事改到另一間教會參加崇拜,想不到聚會裡有兩首詩歌令我感動落淚──「陶造我生命」和「我的心,你要稱頌耶和華」。歌詞提醒我上帝必醫治,祂要藉著疾病陶造我。我彷彿打了一支強心針,為入院動手術作好了心理準備。

入院那天是星期日,為免妨礙丈夫和兒子上教會,我獨自上路。辦好入院手續後,醫生向我講解手術的詳細過程,告訴我將要切除卵巢、子宮、輸卵管和大網膜。當我被推進手術室時,心裡一直默禱,將自己交託給主耶穌。幾小時後,麻醉藥力逐漸消散,我迷迷糊糊地感到傷口隱隱作痛,知道手術終於完成,心裡感謝上帝仍然存留了我的性命。

但疾病帶來肉體和心靈兩方面的痛苦。手術過後,肉體的痛苦逐漸減退,而心靈上的痛苦卻是漫長的,因為要面對很多未知之數:那個腫瘤是否惡性?是否要接受化療?是否要放棄工作?能否完全康復?

一星期後,醫生告訴我是低度惡性的腫瘤,屬第一期癌症,不用化療,但要定期覆診。聽到這個消息,我如釋重負,知道上帝給我這軟弱的人一個較輕的考驗。

住院期間,體力較好時,我就起床幫助體弱的病友,告訴他們主耶穌的救恩。我在醫院中認識了好些病人。有一個十年前患乳癌,手術後接受電療和化療,如今又要接受與我同類的手術。另一病友挺著仿似懷孕半年的肚子,醫生要先用內窺鏡替她抽腹水,然後安排她到另一間醫院進行化療,最後再回來動手術。還有一個患了第四期癌症,接受與我同類型的手術後,在深切治療部住了多天,回到婦科病房後仍然肺積水,要轉到另一病房抽肺水,再進行化療。另兩位年近五十的病友喪夫幾年,獨力撫養孩子。看到她們的遭遇,我便感到自己的困難算不得甚麼,沒有理由埋怨。

這次生病住院,讓我明白人世間有很多疾苦,但是我們可以用不同的態度面對。病房內有兩位八十多歲的婆婆,他們都接受了婦科手術,要忍受傷口痛楚和行動不便之苦。其中一位婆婆對痛苦逆來順受,對醫護人員和家人的幫忙充滿感激;另一位則長嗟短歎,怨天尤人,不分日夜地在病房內大吵大鬧,對醫護人員呼呼喝喝,對家人諸多要求。從她們身上,我看到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態度,以及兩個完全不同的結果。

這場病也讓我想到腫瘤出現的時間,也有上帝的美好安排,如果它提早十二年,我便不會有孩子了;而我入院時,兒子已經十一歲。

在以第二次世界大戰為背景的《密室》一書中有這樣一段話:「世上沒有一個地方比另一個地方安全,只有活在祂的旨意中,才是我們的安全地帶。」面對癌症的威脅,我要說:「世上沒有一個人比另一個人遠離死亡,只有活在祂的旨意中,才是我們的安全地帶。」

手術後至今,腹部那條長十厘米的紅色疤痕沒有完全褪色,這個「愛的印記」提醒我,是上帝的恩典讓我繼續存留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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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啊!這是你的愛 /  荷花
我的人生遇到一連串挫折,不能理解。我懷疑上帝,對人生更感絕望。
  
每次到福永鳳凰山上的廟裡看見拜拜的男女老幼,人人表情呆滯,缺乏喜樂,便不禁懷疑,究竟他們知不知道自己在拜誰?

我在一九九O年前後讀過聖經,當時把它當文學作品看待。到了二OOO年秋天,因為與一同事談起文學作品,涉及宗教信仰,才知道上帝造人,以及耶穌基督是救世主。

信了主耶穌後的三年半,路並不很平坦。從二OO二年五月起,我的人生遇到一連串挫折,很不能理解。我照以往的習慣應付困難,不懂得求上帝引領。在這過程中,我的信心很軟弱,懷疑上帝,因此對人生更感絕望。煩躁時,我曾將聖經朝地一丟,不明白為甚麼上帝讓我經歷這些事。尤其當時,我覺得自己很好,多麼愛主耶穌啊!可是祂……我不知道。但這表示我心裡充滿了驕傲,自以為義。

那兩年多,我對上帝充滿疑惑,遠離祂。常玩電腦遊戲到半夜兩、三點鐘;要麼聽流行音樂,要麼去和同事聊天玩牌。聖經卻蒙上了灰塵。差不多有兩年的時間,我沒有讀聖經,沒有學習上帝的話。星期日去禮拜堂,人到心不到,有幾次甚至中途退場。

每當夜深人靜時,我問自己,為甚麼會這樣?今後怎麼辦?每次打掃,看見聖經上的灰塵,心裡還是很難受,知道自己遠離了上帝,心隱隱作痛,像被針扎一樣。感謝主耶穌,祂讓我還有這種感覺。並且祂通過各種方式,讓我知道祂的慈愛、大能和同在。「壓傷的蘆葦,祂不折斷;將殘的燈火,祂不吹滅。」上帝愛我,祂等候我歸家。

今年,我所在的企業整體搬遷後,我在廠附近租了一套房。因為平時去同事、朋友家玩時,看見他們「節省水費」的方式,即是將水龍頭擰到只一滴滴往下掉的程度,水不停的落下,而水錶卻不轉動。這樣一天下來可貯滿兩、三桶水,一個月下來便可以省下一筆水費。我想,既然大家都這樣做,我也不妨跟著學。其實,我也知道這樣做,對於我們這些屬上帝的兒女來講是不應當有的行為;但貪心讓我放棄了上帝的教訓。然而,上帝知道我的心思意念,祂及時的管制了我。別人用這種方式積下來的水,可以用工廠裡使用的大白桶來裝,而我一個晚上,或一個白天,桶裡的水連洗臉都不夠。更奇怪的是:那段時間,漱口杯裡總有幾隻蟑螂。早上起床用漱口杯的時候發現有,處理乾淨後,下班回來再用漱口杯時,仍然有。我很奇怪,剛搬進來時,我已經用了兩個晚上的時間來做衛生,平常漱口杯的衛生也是重點,怎麼會有蟑螂進到杯子裡呢?我在想,是不是我「節省水費」的做法不討上帝喜悅?

「人若自潔,脫離卑賤的事,就必作貴重的器皿,成為聖潔,合乎主用,預備行各樣的善事。」感謝上帝,祂通過這樣的事,讓我看到了自己的自私和不足。我權衡了個人的經濟得失與上帝的管教後,關緊了水龍頭,心中立刻得著平安。

第二天早上,再用漱口杯時一隻蟑螂也沒有。我忽然明白:上帝看見了我的一舉一動。上帝讓我知道,我們內心的貪婪和不潔淨,令我們的行為也會不潔淨,我們自認為已經很乾淨的東西,實際上並不潔淨。因為我們看見的是外表,沒有看到裡面。一直到現在,杯子仍然放在原來的位置,仍然是以往的衛生習慣,杯裡再也沒有蟑螂光顧。但願在面臨各種誘惑時,我能牢記上帝的教訓,好好反省我的心裡是否避開了世俗的污穢;是否像主耶穌那樣有清潔的心、正直的靈。做無虧於良心的事,無虧於有上帝兒女的名份。

七月廿六日,有兩位從日本來的牧師開佈道會,我去參加。路上巧遇武警上車檢查,這時我才想起自己沒帶證件。於是趕緊禱告:「上帝啊,我今天沒帶證件。現在武警檢查證件,求?幫助我,讓我能夠參加今天的佈道會,奉主的名求。阿們!」那天車上的乘客不多,座位沒滿。因此武警站在公車的過道上很清楚的看到誰有證件,誰沒有證件。坐在我前面的一對年輕人因沒證件被請下車,坐在我後面的一位女士也被查出沒帶證件,而武警就站在離我一米遠的地方,我也一直盯著他。我當時真不知道怎麼辦,如果他問我的證件,說我有,卻沒帶上,等於無證件,還會因說謊罪加一等。說我沒有,就會被請下車去。感謝主耶穌,那個武警居然沒有問我一句有關證件的話。當時已是晚上六點多鐘,如果我下車返家取證件,必來不及。那天,我經歷上帝聽了我的禱告,給了我一個生日禮物——七月廿六日正是我的生日。

很多時候我們都在說為主作工,做這也行、做那也可以,甚至好高騖遠的作計劃。實際上,為上帝所做的工,就在我們身邊,就在一些職位低、學歷低、收入低的人身上,我們天天都可以看到他們。一個月前,廠裡的一個姐妹找到我,談起自己近一段時間心裡缺乏平安,也不開心,總是害怕、發慌,甚至不敢一人在房間裡睡覺,要我為她代禱。第一次聽她這樣講,我很感動,感謝這位姐妹如此的信任我。但過了約一星期,我去她所在車間時,她再次對我講自己還是那樣,我就開始厭煩了,叫她自己禱告。其實我當時心中已經有一個意念:是不是召集廠裡的幾個姐妹來一起為她禱告呢?但我又覺得麻煩,要找地點,要約時間,要去各車間聯絡她們,還有誰來帶領禱告?我也為自己找理由,工廠剛搬遷過來,大家都有許多事情要做,近來我也很累,不想組織禱告會。由於沒有尋求主,自然就更沒有信心為這位缺乏平安的姐妹來組織禱告會了。

又過了一週。週一,她來到我的辦公室第三次對我講,她感到自己支撐不住了,很苦惱。我的心被重重地撞了一下,由於我的軟弱和懶惰,沒有及時組織姐妹們為她禱告,讓她承受了更多的困苦,我深感虧欠。當時,我就在心裡禱告:「上帝啊!我已經知道自己虧欠你了,我現在願意特別為她組織禱告會,求你幫助我!加添我信心,給我智慧,讓我這個從沒帶領過禱告會的人,能夠在明天中午順利地做成這件事。如果我所祈求的蒙你喜悅,求你預備姐妹們的心,預備我們的時間(我廠的人數較多,午休時間不一致),奉主的名求。阿們!」

感謝主耶穌,第二天在我們約定的時間,幾位姐妹都到齊。大家一起為她禱告,又講自己的見證。儘管不到半小時,卻深深的感動那位姐妹。她也十分明白,如果不是上帝的愛住在我們中間,我們不會在午休這樣難得的時間裡聚集在一起為她禱告,尤其是當中有兩位姐妹在生產第一線,工作很辛苦。這個臨時組織的見證禱告會,讓我清楚知道,禱告會之所以能順利進行,幾位姐妹能同心來參與,讓那位缺乏平安的姐妹得安慰,是來自上帝的幫助,聖靈的作工。上帝的作為都有祂的美意,我們不要迴避,甚至拒絕聖靈的感動。不積小溪,難以成江河。如果我們連自己身邊處在困境中需要幫助的姐妹都置之不理,那還談甚麼為主作工呢?如果我們不是真正地用自己的心與她們溝通、聯絡,又怎麼能像耶穌基督那樣在世人面前做鹽、做光?「我來了,是要叫羊(或作人)得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約翰福音十10)但願我們能夠成為一塊塊的房角石,在自己的身邊,從一點一滴的小事開始,為上帝作工。

幾年的信仰生活,讓我從一個對耶穌基督模糊的記憶,到深得祂的憐憫、垂愛;從一個曾經深深地陷入迷茫、疑惑之中,到多次親身感受上帝的大能大愛與同在。我們的天父是那麼親切、那樣寬厚。祂赦免我一切過犯,擔當了我全部的軟弱。祂加添我力量,帶領我走出各樣的困境。祂的幫助是信實的,祂的力量在尋求祂的人身上顯得完全。只有嘗過主恩的滋味,才知道我們主的愛是那樣的甘甜,那樣的長闊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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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變活人 /  棚橛
我在戒毒,吸毒中經歷著彷徨、無奈、無助、絕望,被家人判定是個活「死人」。
  
走上成功路
我在廣州長大,父母是中學教師,家庭教育嚴格,故小時候做事一絲不苟,規矩有禮,尊敬師長,恨惡不義。在學校任班代表,深得老師和同學青睞。小學、初中時更是「學雷鋒」,是個做好事的積極分子,又頗有愛心,與人和睦。大錯不敢犯,小錯則心裡自知。讀書也過得去,但全不知讀書為何。一九八四年我進入專科學校,主修電器維修,這是我喜歡的,自此就有了方向,成績很不錯。

專科畢業後,順利被分配到省委機關工作。那是個國家單位,屬政府機關的行政部門。其中有個對外部門,在中國稱「勞動服務公司」,其實是經營娛樂場所,包括電影、投影和舞廳,或出租店舖讓人做生意,是一個對外營業賺錢,較有權利的部門。

工作一兩年之後,我自己經營了一間電器維修的店舖,做街坊生意。電器維修在那年代很吃香,因內地開始有彩電、冰箱和空調等,但價格很昂貴,壞了,人們不會丟掉,只會拿去請人修理。當時,我請了兩個師傅上門維修,收入很不錯。在一般人眼中,我的事業成功,在政治上的表現也很出眾。

陷入罪惡深淵
社會是個大熔爐。人犯罪的天性,加上客觀環境的影響,我開始一步步墮落下去。起初拼命賺錢,盡量吃喝玩樂,以滿足肉體各方面需要,結果成了金錢的奴隸。當時尚未成家,日間上班,晚上就跟三五成群的朋友去宵夜玩樂,生活糜爛無聊。父母覺得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也沒我辦法;但我知道自己不願意如此下去。

過不了多久,吃喝玩樂不能滿足我的心,就在朋友的引誘和好奇心驅使下,尋找新的刺激——吸食毒品。剛開始,他們讓我免費試吸,將海洛英放在煙內。之後偶爾吸幾口,以此炫耀自己有錢,有本事弄到毒品。怎料吸了幾次就上了癮。其實剛吸食時,感覺很不好受,有時會作悶、嘔吐、頭暈,吸後幾天仍覺疲倦。但吸過數次後,就覺得很陶醉。逐漸人變得懶洋洋的,做事不起勁,甚至覺得甚麼都沒意思,都不感興趣,都沒有反應。

不知不覺,我的毒癮越來越深,先是放在香煙裡,繼而追龍,最後直接注射入血管。吸毒最深的日子,一天要花兩、三百元(人民幣,下同),在當時已是很多人一個月的收入。我的經濟本富裕,後卻變得一貧如洗,甚至要撒謊向人借貸,真苦不堪言。幸而還稍有良知,不至像許多毒犯一樣去偷去搶,但已變得常撒謊借錢,又無法償還,內心痛苦極了。

當時可以借的人我都向他借過,再也想不出一個可以借給我的了。有一次我竟向媽媽的同事借,她本對我印象很好,自然借了給我;也曾多次向同學借兩百元,他說:「兩百有甚麼用?你拿五百去好了。」我說下星期還給他,他說:「不用急,沒問題的。」後來別人知道我吸毒,就不再接我電話,可謂眾叛親離。

起初,媽也不以為意,後來見我常把自己關在房內,飲食不定,有時又嘔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說我不像人,像鬼。我常遲遲不回家,弄得她整夜難眠。當時,我不但身體變了形,性格更變得可怕,暴躁非常,無緣無故亂發脾氣,粗聲大氣,自己也無法控制;尤其對家人,更一言不合就大發雷霆,實在恐怖。為了買毒品,上班常常遲到,終被單位開除;電器店也無心無力經營,轉讓給了別人。父母的心真被我這不孝子傷透了。媽在人前裝著笑臉,但背地裡終日以淚洗面。

多次戒毒不成
吸毒兩年,自己很想戒掉,也嘗試戒毒十幾次。每次我都離開廣州,躲起來戒,有不少次媽媽陪著我去;她知道我很辛苦,只要我願意戒,她都願陪我。母親的愛真是沒條件。爸對我可毫無辦法,他罵我,我不會聽,而且我常不在家,彼此關係僵化,全沒溝通。他指責我說,路是我自己選擇的,自甘墮落。我每次都想戒掉,可是沒多久又再吸食。徒嘆奈何。

其中兩次,我是被公安抓去戒毒。第一次罰款兩千元,隨即釋放;第二次被送往看守所強制戒毒四十天,收費二千八百元。戒毒是痛苦的,不過肉體的折磨遠遠比不上心靈的傷痛──這是沒吸過毒、沒戒過毒的人難以想像的。在經歷徬徨、無奈、無助之後,我陷入絕望中。每想起家人對我的愛,良心就不斷自責:為何大好前途不要?為何明知是絕路,仍拼命去闖?最後家人對我失去信心,斷定我是個活「死人」,只要不連累大家就好了。

親戚朋友都勸我父母,當沒生過我這個兒子算了,連親姐姐也罵我:「你是個人渣。活著有何用。我們沒欠你甚麼。」我能怪她嗎?這唯一的姐姐本來很疼我,可是當她預備作新娘子的時候,我卻在看守所裡,只為請柬已發出,她一面籌備婚禮,一面送衣食來給我。人生還有比這更大的遺憾和苦痛嗎?難道我不想做個好人?難道我不願好好活著?本來屬於我的東西:穩定的工作、苦心經營的小店、家人的愛、女朋友……都離我而去。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拒絕我,誰能聽到我心裡的呼求?誰能給我所需要的幫助?

在絕望中,我悄悄地竄進廁所,拿起鏽鈍的刀片,一刀一刀地往手腕的靜脈割下……媽媽,我對不起您。請原諒我的過去,我再也不會連累您們了……鮮血剛流出來,就有人進來,看見我要自殺,幾個人合力把我救回。

戒毒終成功
最後一次是一九九五年,媽媽帶我離開廣州遠赴北京戒毒,讓我身無分文,沒可能回去,斷了毒品供應。當時媽媽剛信耶穌一年。之前有一天,她在街上遇到一個舊同事,對方知道她有難處,就帶她去教會,問她發生了甚麼事。她把我的事和盤托出,那舊同事就帶她信了主耶穌。自此,媽媽就常聚會、禱告。那次離開廣州前,她向教會取了北京教會聯絡人的地址。到後就與一位七十六歲的傳道人聯絡。

我們住在姑姑家,老傳道人兩次來訪,是在春節前後,天氣嚴寒。他老人家跟我們非親非故,在寒冬來探我。他不像我媽教會的弟兄姊妹,來到就叫我認罪、信耶穌;他只是來看我、關心我,完全沒提到這些事。他把愛帶進我的心,沒嫌棄我這個被世人唾棄的癮君子。他知道我身體不好,不便看書,大年初二就冒著風雪,帶了錄音機來看我。我想:「難道世上真還有人愛我?」我的心開始被這從上帝而來的愛所感動溶化。「上帝啊,你真存在嗎??若是真神,請幫助我認識你。我需要你的幫助。」當我敞開心門,呼叫耶穌的時候,奇妙的平安就臨到我。

到北京一個月左右,我信了耶穌。相信上帝的時間到了。誠然,人的盡頭,是上帝的起頭。從此,我的生命脫胎換骨,在基督裡成了「新造的人」。我立志不再吸毒,靠著主耶穌所賜的力量,戒毒的過程不似以往辛苦。感謝主耶穌,垂聽我在絕望中的哀求,拯救了我。正如詩篇一O七篇13至14節說:「他們在苦難中哀求耶和華;祂從他們的禍患中拯救他們。祂從黑暗中和死蔭裡領他們出來,折斷他們的綁索。」

戒毒後,我以各樣理由要回廣州。感謝上帝賜媽媽有智慧,她不許我回去,免我重蹈覆轍。因她反對,我又無錢,只得繼續留在北京。待過了一年半,我也就穩定下來,不想回去。

感謝主耶穌,我這死人居然活了過來。身體奇蹟地復原,人生觀和價值觀有了一百八十度改變。自此天天充滿平安喜樂。我渴慕上帝的話,喜歡聚會,與弟兄姊妹一起研讀聖經,分享見證。無論禱告、讀經、唱詩,每思及主的恩典,我都感激涕零。壓在我身上兩年多的重擔被挪走了。上帝救了我!你竟愛我如此罪人,罪人中的罪魁。你沒撇下我為孤兒!

重生與蒙召
我每天和母親讀經、禱告,每星期參加三次聚會。每次聚會後,都和母親分享聚會內容,溫習所有經文,不斷背誦,默想,使真理印在我心。第一次整篇背誦的經文是詩篇第廿三篇,當時的情景至今猶歷歷在目:我和母親比賽,互相監督,彼此評分,其樂無窮。教會的屬靈長者對我關懷得無微備至,勸勉、責備、安慰,不知不覺我的靈命就有了長進。

上帝的愛激勵我,我想,我應該報答主耶穌的恩典。有一天,我被幾節經文深深感動,耶穌「看見許多的人,就憐憫他們;因為他們困苦流離,如同羊沒有牧人一般。於是對門徒說:『要收的莊稼多,作工的人少。所以,你們當求莊稼的主,打發工人出去,收祂的莊稼。』」(馬太福音九36至38)我跪下禱告,上帝藉聖經向我說話:「我可以差遣誰呢?誰肯為我們去呢?」(以賽亞書六8)我流著淚說:「主啊,我願意!我全人都是你的。你使我的身體、靈魂都得以重生。我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奉獻給你。」

有一次,我在牙科候診室中讀到一首讚美詩,知道是由一位十多歲的農村女孩執筆。於是我去看她,之後每週末都訪問農村,漸漸從五、六個人聚會,增加至幾十位弟兄姊妹聚會,後來我就搬到農村。

異象與進修
我在農村學習服事兩年多,覺得自己的靈命和知識不夠。這時,一生服事上帝、傳揚福音已成了我的人生目標。多少人生活在虛空絕望中,繁榮的生活不能滿足人,他們的靈魂需要歸宿。

我希望到美國神學院裡進修,姨婆覺得我異想天開,勸我在中國找間神學院讀書,畢業後可以做牧師。但是上帝有祂奇妙的引領,使我能到美國新澤西州一間神學院讀書了。

我來美國是為裝備自己,從沒想過找對象結婚,天父卻滿有恩典,帶領我認識了現在的太太,我們於一九九八年結婚。之後岳父患肺癌,我停學一年服侍他,並向他傳福音。感謝主,岳父信了耶穌,離世時沒有痛苦。

岳父回天家後,二OOO年我去紐約繼續讀神學,二OO四年取得道學碩士。畢業後被按立為傳道。我最大的負擔是向同胞傳福音,但願有一天,上帝帶領我們全家回國,向我們的骨肉同胞還福音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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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天堂的孩子 /  李王文玲
我心中吶喊:為什麼才六歲,健康美麗而甚少生病的女兒會有血癌?
  
二OOO年三月十四日是我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天,我與丈夫都哀痛欲絕,因為醫生告訴我們,我們的心肝寶貝女兒雪儀患上了血癌。我們不相信!為甚麼這樣健康美麗而甚少生病的雪儀會有血癌?為甚麼?發生了甚麼事?我們簡直難以接受。我怨天不公平。為甚麼患癌的不是我而是我心愛的女兒?她才六歲,為甚麼是她?我心中吶喊著。

接著是一連串的痛苦檢查:抽骨髓、驗血、擇人造血型,以便接受化療,這一切對於雪儀都是從未有過的痛苦。我們聽著她在治療室的哭叫,真是痛入心腑,但又很無奈,我們多麼希望可以代替她啊!

經濟崩潰
七月,我們這個家面臨經濟崩潰。女兒尚在治療,丈夫在大陸駕駛的貨櫃車連車帶貨被偷走。他是我們家的經濟支柱,怎麼辦?我們自己不吃沒關係,而一對兒女尚要吃飯、讀書、治病,雪儀尚需購買營養品。前路茫茫如何面對,令我們很驚慌,幸而這時醫院的社工幫助我們,申請了仁濟緊急援助及政府的綜援。福利署的鄭先生他們不但幫助我們這個家庭申請綜援,解決了燃眉之急,而且傳福音給我。鄭先生用了一個上午時間告訴我,上帝是怎麼樣的神,耶穌是誰,若要信耶穌就要打開心門交託並願意順服祂的安排,我默默地聽鄭先生講,雖然當時心裡還未接受,但鄭先生的話像種子般種入了我的心田。

八月,雪儀的癌病再度復發,我們再度陷入擔心、哀痛中,因為醫生說必須再做化療,而且隨時會有併發症,有生命危險。雪儀的面部已開始不對稱,聽力也受到影響,白血球一天比一天高,情況緊急,儘管一千個不願意,也只得無奈地接受化療,別無他法。

不幸的事終於逃不掉,併發症發生,雪儀出現呼吸困難,X光顯示肺組織受感染,醫生將她轉去深切治療病房用儀器幫助她呼吸,否則很危險。那時我困苦、哀痛和無助地整日以淚洗面。看著美麗的女兒鼻子和半條腿都插滿了管子,我多麼心痛,卻甚麼也幫不了她,我能做的就只是幫她按摩全身。我又不能在她面前哭,因知道我是她的力量,我不願讓她不開心。

在這困苦的時刻,我很久沒見的朋友貞姐帶著她教會的傳道人梅太來到我身邊,她們問候我,傳福音給我。這時我心裡充滿感動,之前的李小姐、鄭先生、羅院牧等向我傳福音的人,他們說的話在我腦海一一浮現。當梅太問我是否願意信耶穌時,我感覺她的話是那麼有力量,我竟毫無能力抗拒,感動得淚流不止。為甚麼這些原來素不相識的人,這麼關愛我和我女兒,這時候我決志信耶穌。我相信耶穌一定是位慈愛的上帝,因為那些原來素不相識的基督徒是那樣的關懷我們。梅太還送了兩盒錄音帶給我。

第二天見到羅院牧,我把決志信耶穌的事告訴她,她很高興,與我一齊到病房看望雪儀,並傳福音給她,同時教我帶她唱兒童詩歌。出來後我們談了很久,我把內心仍然保持著佛教的信仰告訴她,我還強調好的神是可以共存的;因為我覺得只要是導人向善的都是好的。我心裡想著這個問題,慶幸上帝沒有因為我的無知而離棄我,繼續帶領我。就這麼巧,當我聽完梅太送我的錄音帶「咒詛變祝福」,很是震驚。上帝透過一個自閉症的小孩告訴我,我所聽信的佛教是甚麼。他說:「佛教是哲學,不要拜偶像,但要信耶穌。」這句話震動著我的心靈,上帝用了一個最恰當的詞形容我的信仰。「哲學」這詞是我從未想過的,以前我只知道導人向善是好的,卻從沒想過佛教原來是人所想出來的思想,是「哲學」。短短兩天,上帝引領我走過人生的另一個境界。

當醫生告訴我雪儀的白血球不受控制地增長,肺炎也很嚴重,不適宜再做化療,即是放棄救治雪儀時,我的心充滿痛苦。我多想一刻不離的陪著雪儀,但這沒用,我除了哭,沒甚麼能幫女兒的。我想起鄭先生的話,一刻不停留,馬上撥電話給傳道人梅太,問她教會在哪裡,告訴她我們要去教會。九月十七日我們全家第一次到教會,當唱起聖詩時我已成淚人,崇拜時我用心靈向上帝哭訴我的委屈。我告訴父神,我願意把雪儀的一切和我們全家交託給祂,求上帝醫治帶領。我知道上帝的安排一定是最好的,無論怎樣我都願意順服信靠主。九月十七日是個非常難忘的日子,雖然我們第一次去教會,對基督教認識甚少,但奇妙的是,這天我竟要求牧者為雪儀施行洗禮。我相信這是上帝的安排,因為當時我並不懂甚麼是洗禮,事後我都奇怪,為甚麼會有這個念頭。貞姐幫我們聯絡了傳道人蒙敬成,在他的小房間我已泣不成聲。當日下午,傳道人蒙先生和一班弟兄姊妹來到雪儀病床前,那時雪儀注射了非常重的藥物全無反應、沒有知覺,只有為她禱告希望她能聽見,傳道人蒙叔叔說試試傳福音給她,希望她能聽見,如果雪儀不願意是不可以洗禮的。很慶幸,很感恩,雪儀這六歲的孩子竟然用她最大的力量努力克服藥物對她的控制,用表情來回應蒙叔叔,表示她聽見了,在場所有的人都很感動。我再一次問雪儀是否願意接受主耶穌,雪儀亦再次用表情回應我們願意接受主,這時弟兄姊妹都感動得哭了。在這情況下,我們完成了為雪儀施行的洗禮。

第二天,因雪儀的白血球已由正常人的四十升到二百,主治醫生說雪儀的時間不多了,她爸爸呼天喚地,捨不得呀!雪儀是我們的寶貝,很奇妙我竟然平靜地感謝醫生對雪儀的治療,並要求醫生給她最大的舒服,而沒有強留住她!我鎮定地打電話給傳道人梅太、家人、羅院牧、李小姐,他們都一一來到雪儀身邊,雖然雪儀仍昏睡著,不能說話;但梅太不停地把福音傳給她,告訴雪儀在主耶穌的懷裡不用懼怕,我平靜地沒有哭泣。接著我也告訴雪儀在主耶穌裡不用懼怕,她去的地方媽媽將來也要去,羅院牧也接著不斷傳福音給雪儀並給她聽兒童聖詩。很奇妙,慢慢雪儀竟睜開眼睛看著我們,她哭了,我再次告訴雪儀:「不要難過,不要哭,在主耶穌懷裡雪儀是好寶貝,不要怕,媽媽永遠不離開雪儀,雪儀乘早班飛機,媽媽乘晚班飛機在天堂相聚。」這時雪儀不哭了,她慢慢合上眼,就像睡著了。我們繼續不停地給她聽聖詩,心電圖顯示她的心跳慢慢減弱,直至成了平線。護士告訴我們雪儀走了,她竟然毫無掙扎地離世,這是不可思議的,我相信這是上帝的恩典。上帝愛雪儀亦愛我們這個家庭,祂沒有一刻離開我們,時時帶領著我們。

晚上我們最後送雪儀到殮房,回到麥當勞叔叔之家(這是一間提供長期住院病人家屬暫時的家)。其他病人家屬來問候雪儀,當我告訴他們雪儀已離世時,其中一位陸太哭了,她告訴我一件震撼我的事。她說昨天晚上,她們很晚才睡,約十二點時,她三歲的女兒逸楓突然告訴她說:「有一個小朋友要上天堂。」當時她以為女兒說胡話,還叫她不要亂說。可是逸楓卻很認真地繼續說:「那個小朋友五、六歲,頭上有水的。」陸太很害怕,問:「那個小朋友是不是現在上天堂了?」逸楓說:「不是,不是,是明天。」我很震撼,因為逸楓說這話的時間剛剛是雪儀領完洗禮的那天,當時傳道人蒙叔叔為雪儀完成水禮,叫我用紙巾把雪儀頭上的水抹掉,我還捨不得呢!因為我以為那水是神聖的。怎麼有這麼巧合,離世的時間、年齡、頭上有水,在一個三歲的小孩怎麼可以預言得這麼巧合。我相信三歲的孩子沒可能會說謊話,我相信這是父神透過她告訴我們這個事實,給我們心靈得到無比的安慰。

雪儀離世,我們的心亂糟糟,不知該先做甚麼。梅太、社工、李小姐等都來電告訴我們關於安息禮拜的程序。我們沒頭緒,不知要將雪儀安葬在哪裡,安息禮拜在哪裡舉行,也不知靠禱告求上帝帶領。但我們竟駕著電單車用了半天時間將這一切事宜都辦妥了。去寶福山辦安息禮拜手續、選棺木、選禮堂等等,再由沙田到遠在香港的薄扶林基督教墳場,訂好骨灰安葬位,再駛往廣東道辦死亡證明、訂火化爐,又在四點半前趕往威爾斯親王醫院領回雪儀遺體送到寶福山殯儀館。辦了這麼多事,去了那麼多地方,之前是不知頭緒,現竟只用半天時間就辦完相關事宜,真不可思議!

更不可思議的是第二天,我們仍使用電單車去福利署辦事之後,丈夫發現電單車有響聲,拿去修理時,師傅竟嚇了一跳說:「肥佬,你們真命大!」原來那電單車的車輪還差一格螺絲位就飛脫掉,螺絲竟不用螺絲起子就可把車輪卸下,我丈夫當時目瞪口呆,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並不是我們命大,我相信如果不是上帝的保守,我們可能在路上就要發生慘劇。感謝親愛的父神對我們的保守,否則,我的兒子就可能變成孤兒了!

因著這段經歷,我們全家都決志信耶穌了。另外雪儀的病友敏怡及她媽媽梁太也決志信耶穌,逸楓的媽媽陸太也由一個無神論者到能跟我一起來到教會蒙受福音,並決志信耶穌。在麥當勞叔叔之家及威爾斯兒童癌病中心還住著許多像雪儀一樣可愛的小孩,他們深受癌病的折磨,他們的家庭仍需我們去關懷,主耶穌叫我們愛人如己,讓我們大家一起將主的慈愛帶到他們中間,讓他們在黑暗中看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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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走出死蔭幽谷 /  蔡麗
我拒絕服藥,不願接受自己是病人;但又無法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
  
赴美數載,儘管生活中有許多酸甜苦辣,這次的打擊卻讓我無所適從。突然間,我對人生充滿灰心絕望,滿腦子盡是消極思想,不停焦慮愁苦,甚至不願也無力料理家務。美滿的四口之家被弄得烏煙瘴氣,原本活潑可愛的兩個兒子不知不覺也變得鬱鬱寡歡。日復一日面對枯燥單調沉悶的生活,我幾乎窒息。一種莫名的悲哀和無助,籠罩著我的心頭。我本來已脆弱的神經一觸即發。面對活潑好動的兩個兒子,我感到筋疲力竭,常不自覺歇斯底里地向他們大吼。從未被生活難倒的外子,這時變得束手無策,甚至暗地掉淚。

禍不單行,我又出了車禍,儘管沒有人受傷,但卻因此遭受巨大的經濟損失和精神壓力。我們除了要付清雙方保險公司未付的汽車碰撞損失費外,還惹了一身官司,須付法院和律師費,直到後來,我被醫生確診為產後抑鬱症,才總算從官司中解脫出來。但昂貴的醫藥費卻讓外子望而卻步,再後來又因藥物的副作用,一個月內體重猛增了三十磅,整個人變得面目全非。遠隔彼岸的雙親得知此事後,坐臥不寧,執意要飛來救援。

他們來到後,也無濟於事。我開始無法面對眼前的事實,我拒絕服藥,不願接受自己是病人的事實;但又無法自圓其說,無法解釋我的所作所為。後來又想一走了之。但是每次一看到這個曾因我而飽經憂患的家,又無法捨棄。我仰面向天,上帝啊,你在哪兒?

一次,在去學校接兒子的途中,無意間結識了兒子一個同學的媽媽,在談話間發現原來我們住得很近,竟然住在同一條街。她名叫凱蒂,是基督徒,每個星期一和星期四,在她家裡都有聚會,她還邀請我去參加她家的聚會。開始我本想拒絕,但後來想到兒子總算有了玩伴,於是答應不定期去。就這樣,我開始參加家庭聚會。起初,我不大願意讓這些膚色不同的陌生朋友知道我太多的情況,或是為我代禱;可是後來,聽她們不停的為一些陌生人提名禱告,為她們的教會、牧師、國家禱告,為著生活中的難處禱告,我被她們身上那種與眾不同的特質所吸引,被那種激情所感動。聽到她們的見證分享,我開始將信將疑地說出了自己的難處,於是她們立刻開始為我按手輪番禱告。之後不久,凱蒂又與我相約,我們一起開始了一些戶外快走的運動。

一個月後,我的胃口也不再那麼可怕,體重也穩定了下來,不再增加了。半年後,因藥物的副作用,據醫生講有導致糖尿病的危險,於是就去做了抽血化驗,居然發現除了一項參數稍微有點高外,其他的參數都正常,藥物的副作用得到一定控制。更妙的是,那些消極的念頭也變得無影無蹤。我不再焦慮不安,而是分外的平安喜樂。因著在每週一家庭聚會中的學習,我學到如何從魔鬼的詭計中走出來。我開始奉耶穌的名求祂用寶血潔淨我的罪。每每想到這位又真又活的救主,祂的信實,讓我心裡踏實了許多。特別是當我有一些生活中教子的疑難問題,或是夫妻相處問題,我也學著把它們帶到上帝面前,尋求解決的辦法。藉著周遭的弟兄姊妹和環境,我看到天父上帝的供應。有這樣一位大靠山,我也不再懼怕生活中的難處,更能坦然面對明天。真是萬事互相效力,叫愛上帝的人得益處。當我看到這位又真又活的上帝聽了我的禱告,臨到外子身上的種種變化時,我又一次不禁淚流滿面。我們開始出雙入對的進出當地的教會,進出家庭聚會。在這樣的聚會中,我平安的度過了兩年,醫生也將我的藥劑量降到最低。第三年,因為凱蒂先生工作的緣故,他們要去德國了,我們的聚會也因此搬到了我家。

感謝主耶穌,聆聽了我的禱告,卸下了我生活的重擔,不但使我如今恢復得如同常人,而且給了我更大的信心和盼望,好讓我為著那上好的福分,擺上我自己。今天我們那溫馨的四口之家,在天父的精心呵護下更加和諧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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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麥人生──紀念我的奶奶吳香姑 /  胡海燕
平凡的奶奶死後卻結出我們這許多的子粒來。
  
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裡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約翰福音十二24)

很早就想寫一篇文字來紀念我的奶奶,但是一直沒有動筆。是因為很忙嗎?不是。我一直在寫論文,寫小說。因為不想寫嗎?也不是。稍一有空,我就會想,為甚麼奶奶走了這麼多年了,我還這麼思念她,卻竟連一個夢也沒有呢?

前些日子,忽然明白,不是我不能寫,也不是我不想寫;而是,我不知道怎麼寫。

奶奶是這樣一個平凡的人,平凡得無論在村子裡,在家庭中,她總是悄悄地走動,默默地幹活,無聲無息地活著。

記憶中,奶奶總是梳著一個如意髻,一身黑色或深藍色的大襟衣褲,繫一條攔腰圍巾(江浙農村中,老年婦人繫在腰間似圍裙樣的布兜,長及腳板,用作幹活時防止衣褲弄髒)。奶奶相貌平凡,按照我母親的說法,又矮又小,塌鼻子,扁嘴巴,頭髮黃黃的,真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個婦人。這樣一個相貌平平的女人,卻嫁了我爺爺這個美男子。小時候聽鄰居們說,爺爺是我們那裡有名的美男子。長筒臉,長得四方八正的,愛打扮,擦很多雪花膏。

爺爺在父親十三歲時就死了。聽奶奶說,是因為在炎熱當空的夏天從田間幹活回來,吃了一碗冷飯,得絞腸痧死了。發了三天三夜的高燒,浸了冷水的毛巾敷在身上,熱氣騰騰。奶奶在地上癲得死去活來,真恨不得跟了爺爺去。

那一年,奶奶卅六歲。

她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最小,只有六歲。奶奶自己沒有兄弟姐妹,只有堂兄堂弟等。可能那時她的父母已死,又沒有兄弟姐妹可以給她任何的幫助或建議,所以丈夫一死,兒女又這麼幼小,就像天快要塌下來了。

但是,直到她八十二歲去世時,奶奶一直沒有改嫁。

據我母親說,她曾對我母親講過,因為我父親小時候很頑皮,性格暴躁,她怕改嫁後新夫會對我父親不好;所以她從來沒有動過改嫁的念頭。

對今天的我來說,我常癡想,是甚麼樣的力量支撐著這個矮小又不起眼的婦人,獨自、無怨無悔地把這些幼小的孩子拉扯大,並且活下去呢?從前在我們的家中,沒有人對這個問題有絲毫疑問的。但是等到自己出來生活了,成家了,才知道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是多麼的不容易。更不用說,因為十幾年的感情卻守寡了將近半個世紀。

我小時候,母親常和奶奶吵架,吵得遠近聞名。母親的說法是奶奶偏心,偏愛在上海工作的伯父,偏愛最小的女兒,只不愛我父親,更不愛我母親。所以母親一有不如意就和奶奶吵,奶奶就託人寫信向遠在上海的伯父訴苦。但結果還是如常過日子,照樣到年底了,母親秤穀子給奶奶,奶奶無聲地從我家後門進來,幫媽媽燒水,做饅頭(那時奶奶和我們分開生活,但她每天一起來,就會先來我們家,看看要做甚麼)。如今想起來,該是因為我的外婆並不疼愛我母親。由於母親從心底裡渴望母愛,過門後,希望婆婆能把她捧在手心裡,可惜不是;於是把一切對女人的失望和怨恨,都算在奶奶的頭上。

但是奶奶哪裡能懂呢?這個連小腳都沒有裹過的平凡女人,中年守寡,靠著在集市上賣零食把三個孩子拉扯大,還供養一個兒子上了大學。在那連樹皮都吃光了的年代,她沒有工分,沒有勞力,竟然還是活過來了,還活得好好的。是那隻供養過以利亞的烏鴉在供養她嗎?不知道。因為奶奶在世時,全家沒有一個人相信耶穌,或者願意相信。

奶奶唯一和人不同的是,她是信耶穌的。每當母親和她吵架,有時甚至動武,我們總聽到奶奶大聲對母親叫道:「魔鬼!魔鬼!」要不就是「殺蛋!殺蛋!」多年以後,我才知道原來奶奶講的是「撒但!撒但!」而不是要殺雞蛋。奶奶是那個村子裡五百多人口中唯一信耶穌的人。死去的爺爺也是信耶穌的,但他死了,就剩下奶奶一個人信了。所以,每當人們要稱呼我奶奶時,他們總是說:「哦,你找耶穌來寧(老太婆)嗎?」據母親說,奶奶是不識時務、沒見過世面的老太婆(母親嫁過來的村子是當年的公社所在地,所以是大地方了)。全村那麼多人,見過誰信耶穌呢?而且信耶穌那麼冷清,過年過節連請請太公(祖先)、拜拜都沒有,不能熱鬧一下。你在村子裡和誰作伴呢?奇怪,現在是那個老村子裡三戶信耶穌中之一戶的母親還是常常這樣講。當我在越洋電話裡詢問她的屬靈光景時,她總是這樣為她的軟弱推托,說:「信了耶穌後,逢年過節時,別人都結伴一起去廟裡拜拜了,只有我一個人在家裡,冷冷清清地信耶穌。」

因為奶奶相信耶穌,母親常常冷嘲熱諷她,說:「你今天倒水潭了嗎?」(倒,跳進的意思。我母親指的是基督徒的浸禮。那時沒有人懂,以為如要相信耶穌,你要跳進水潭。我曾想,如跳進去,人豈不是要淹死了)奶奶總是一聲不響,照舊給媽媽掃地,揉麵等等。吃飯前無論如何也要「謝謝主!讚美主!」

我記得奶奶每天晚上都要跪在床上禱告,有時也叫我和她一起跪。我不懂甚麼叫禱告,也覺得如母親所說的,這種信耶穌的活動有點迷信(那時我才七、八歲而已);但我覺得奶奶很可憐,沒有人愛她,陪她,尊重她,所以我就和她一起跪,一起聽她禱告。所有我能記得的禱告內容就是:「謝謝主!讚美主!」而星期天她又會帶我去耶穌堂。在耶穌堂裡,我有時候給大人們唱歌,但卻記不起唱過甚麼歌了。只記得很多老人、大人,樓上樓下的坐了很多。記得聽過一個老人講故事:有一個大力士,因為貪愛美色,被人弄瞎了眼睛;還有一艘大船上載了很多的動物,洪水淹了好多天哪。

現在常想,奶奶當時希望我們信主耶穌,一定是日夜迫切禱告的;但上帝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大兒子遠在上海,幾年才能來看她一次。小女兒嫁到幾十里遠的地方去了。近在眼前的媳婦(我的母親),不是含沙射影,就是指桑罵槐;我的父親更是脾氣暴躁,雖然心底善良,卻動不動就和人打架。三個孫輩中,就只有我偶而跟她去去耶穌堂(要看那天母親高興不高興。如果她不高興,我是絕對不可以跟奶奶去耶穌堂的);但是奶奶一輩子都沒有放棄信仰。

不管母親如何謾罵她,村裡的人如何疏忽她,她總是每天一早起來,先到我們家看看有沒有甚麼要幫忙的,然後就去幹活。她幫我爸爸種土豆,幫我媽媽做家務,自己到山上去砍柴。禮拜天走五里路去做禮拜,晚上跪在床上禱告。不管是饑餓的年代,還是造反的歲月,抑或開放後的自由天空裡,奶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裡,重複著她不變的生活。

有時候我在想,是誰把福音傳給奶奶的呢?她又是如何這麼堅強地信下去的呢?聽說奶奶的父母已是信耶穌的。那麼,是誰把福音傳給她父母的呢?顯然不可能來自爺爺的家庭。因為就算到現在為止,爺爺那邊還是只有我們一家是信耶穌的。但奶奶的堂兄弟還健在,還在他的農村教堂裡看教堂。

十幾年前,奶奶忽然得腦溢血去世了。之前沒有任何的跡象。晚上吃了碗糯米酒釀丸子,早上就發現已經走了。而我,她最心愛的長孫女,卻忙著辦出國手續,連送都沒有去送她一下。奶奶走的時候,全家大小,沒有一個人有任何信耶穌的跡象。不知奶奶走的時候,有無放不下心?是否有做一個最後的禱告?那時候我們家剛剛造了新房子,我和妹妹也工作了,以為老人們可以鬆一口氣,享受一下了,她卻突然走了。沒有任何的預告。按照母親的說法,似乎她來就是和我們熬日子的,日子熬出頭了,她也就要走了。

當時的我們都沒有甚麼特別的感想。等到在過後的兩年中,年青的父親突然得了肺癌,我留學海外,嘗盡辛酸。父親有一天在疼痛中從病床上爬起來,求母親帶他去耶穌堂信耶穌;而我,也覺得人生空洞虛無,走進了教會。一家人天南地北的,根本沒有相約,也沒有商量,卻在兩年內,在不同的地點,相同的地方,歸到主耶穌的名下。而一生要強好勝的母親,不但信了,還常常感歎為甚麼當奶奶在世時竟然不信?並且三天兩頭夢見奶奶在我們的老房子裡給她燒水。

誰說奶奶是個平凡的女人呢?

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裡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

奶奶不就是我們家的這粒麥子嗎?她辛勞一生,無怨無悔,窮其力量結出一顆金黃飽滿的麥粒;然後又悄然落在地裡,為的是結出我們這許許多多的子粒來。

雖然奶奶在世時,沒有看到她任何的兒女信主,心中一定有遺憾,但我想對今天已坐在耶穌右邊的她說:「你如麥的人生是這樣的金黃燦爛,你在地上的一生並沒有白過。因為那些你結出來的麥粒,正在繼續走著那條你走過的道路,也盼望像你一樣有你那樣無悔的生命,為這世界結出更多的子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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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为人母 /  马思惠
婚后准备迎接下一代的来临;谁知事与愿违,越是心急,越是灰心失望。
  
我出生在中国广东省一个拜偶像的家庭,在那儿度过了我的青少年时期。

我和丈夫在二○○二年春天结婚,居住在南美的里约。婚后我们都作好心理准备迎接下一代的来临。谁知道事与愿违,越是心急,越是灰心失望。

开始时,以为二人的健康出问题,于是去医院检查身体。报告是我们健康情况良好,正值人类科学认为的最佳生育年龄。但是我们就是没孩子。

我们尝试如多做运动、注意饮食、休息等,但都无效。中国人传宗接代的思想根深蒂固,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我和丈夫只好安慰父母,自己无奈地抱着「希望,但不强求」的心态,听天由命。

这时,创造宇宙万物的上帝,按着他的时间、他的拣选,差传道人陈伟泉夫妇将福音传给我。我在很单纯的情况下接受了主耶稣的救恩,承认自己的罪,将生命的主权交给上帝管理。透过对圣经的理解认识,我渐渐明白,人的生命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原来生命是上帝所赐,儿女是上帝所赐给的产业,是上帝托我们保护、爱惜和抚养的。随着灵命渐长,我知道上帝是慈爱的,他有大能,乐意施恩。于是开始为生孩子的事天天祷告。

就这样,女儿Aline临到我家。我和丈夫都满心感恩。记得怀孕五个月时,二○○五年一月一日我接受浸礼。当我挺着大肚子从水里上来时,朋友说:「你真勇敢。」其实我不勇敢,只是心中充满感恩,因而有了勇气,乐意在人面前见证天父的恩典。

我从怀孕到孩子成长,都经历到上帝的保守看顾。二○○五年四月廿一日早上八点半,我还在睡梦中,突然穿了羊水,我立即惊醒过来,起床更衣,在丈夫和朋友的陪同下到医院待产。阵痛越来越厉害,断断续续,我迷糊中仍忘不了呼求上帝。医生每隔一小时进来探听胎儿心音和观察情况,这样一直到下午六点,但产道还未扩张到胎儿能够通过的宽度。我心里害怕,只有不断祈求上帝赐力量支持下去。当我感到胎儿快要出来,就立即通知医生,送入产房。医生、护士忙着准备接生,两个护士也轮流做腹压,帮助孩子出来。十分钟过去了,几个医生议论纷纷,说产道太小,再不出来,就要开刀剖腹。这时,我也筋疲力尽。感谢上帝,在这紧急关头赐我新的力量,孩子终于顺产。事后,医生说,产道太小,孩子能够顺产是上帝的保守。我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将荣耀归给上帝。正如大卫王经历苦难后所赞美上帝的:「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诗篇廿三4)

生命来之不易,我们的主耶稣基督是赐生命的主,不但是肉体的生命,也是灵魂的生命。信耶稣后,我知道上帝的爱是永恒的,是宽广的,「上帝爱世人,什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约翰福音三16)「惟有基督在我们还作罪人的时候为我们死,上帝的爱就在此向我们显明了。」(罗马书五8)主耶稣是至高上帝的儿子,却舍弃天上的宝座、荣耀,卑微的降生在马槽,为拯救他所爱的世人。这种爱是舍己的、伟大的,也是谦卑的,不是世间的爱。有谁在我们还作罪人的时候为我们死呢?只有主耶稣肯,因为,他是爱的源头。因为上帝的爱,我的人生观、价值观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以往我自尊心强,心高气傲,目光短浅,看重世界的物质财富,现在学习谦卑,学习仰望天上永恒的事,效法我主耶稣的样式。信耶稣前,我很重视人对我的评价,也因此容易受伤;信主耶稣后,我知道上帝爱我,看重我,肯定我的价值,我就无须理会俗世的眼光。我知道我并不完全,我要仰望天父,求他改变我,让我成为他所喜悦的人。

信主耶稣后,我希望身旁亲友个个蒙恩。我首先为丈夫祷告。感谢上帝,我信耶稣后两个月,他也接受救恩,认耶稣基督为救主。虽然他灵命软弱,我仍不住为他祷告,希望有一天他不但认耶稣为主,而且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主。

我又经常写信给父母、朋友向他们传福音,感谢上帝,父亲几乎一听到福音就打开心门接受。他以前是个很迷信风水、算命的人;信耶稣后,上帝的灵帮助他成长,父亲满心喜乐,得着属天的平安和盼望。他明白主耶稣是宇宙独一的真神,因此,父亲将他信主前视为至宝的风水学类的书,一一清除。

母亲本来也是很迷信,拜偶像、占卜。初时她听到福音未能接受;我坚持为她祷告,她终于明白:拜木头所造的偶像,是徒劳的;因为人手所造的偶像,是不能赐人平安喜乐的,更不能赐人生命的。因此她也愿意接受主耶稣,相信他是死而复活的上帝。

还有我弟弟,他年少轻狂,心高气傲,在圣灵的感动带领下,他也接受耶稣,做了上帝的儿女。上帝改变他,管教他,他渐渐脱去锐气。「当信主耶稣,你和你一家都必得救。」(使徒行传十六31)「你若口里认耶稣为主,心里信上帝叫他从死里复活,就必得救。因为人心里相信,就可以称义;口里承认,就可以得救。」(罗马书十9至10)

耶稣说:「我是从天上降下来生命的粮;人若吃这粮,就必永远活着。」又说:「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亲爱的读者,愿你也得着这生命的粮、生命的光,信靠、跟从主耶稣,他必赐福,带领你的人生;因为,耶稣说:「我来了,是要叫人得生命,并且得的更丰盛。」(约翰福音六51,八12,十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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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生活得改變 /  葉蒙恩
我四十年來不曾尊重過丈夫,夫妻間的感情是死水一潭。
  
十七歲那年,剛上高中,正是學習的好時光,媽媽卻對我說:「教會裡有一位姐妹看中了你,想讓你嫁給她兒子。他是獨子,全家三口都有工作,經濟條件比我們家好,你嫁給他好嗎?」我聽後全身發抖,這是我的終身大事,心裡不願意,嘴上卻不敢說,因為我從沒與媽媽頂過嘴。

我在教會裡見過他,一點都不喜歡。他沒好好讀過書,在農村長大,廿三歲從老家來上海。無論是學歷、性格,或興趣愛好,與我有很大的差異。我生性外向,活潑開朗,喜歡社交活動;他則內向,沉默寡言,不喜歡社交,不參加活動。

一九六二年我高中畢業,正值自然災害期間。那年大學招生名額特別少,我讀大學的願望落空後,就隨母親的意願嫁給他。簡單的婚禮在靈糧堂舉行,就是我們兩家人參加。那時沒有婚紗、沒有結婚戒指,只一人一朵胸花。就這樣,他成了我的丈夫,我們生活在一起,後來有了兩個孩子。

驕傲的妻子
四十多年來,我一直不在乎他,沒有正眼看過他,更談不上仔細地瞧過他;因我不喜歡他,從心底看不起他。丈夫也有些自卑,雖說經濟上比我家好一點,但文化沒有我高。我們之間的感情是死水一潭。話不投機半句多。因此,全部家務由丈夫包攬,我坐享其成,還認為他是我丈夫,為妻子做是應該的。從不知柴米油鹽甚麼價,也不認識各類副食品票證。

就這樣,長年累月的辛勞使丈夫變得蒼老。近幾年來更是疾病纏身,他心臟房顫伴有直立性低血壓,造成大腦供血不足,常常暈厥倒地。心臟難受時,會拉頭髮和用拳捶胸。他是這樣的樸實真誠,沒有虛偽,他一輩子認定了我,為這個家付出全部……。可多少年來,我從沒有仔細地看過他;多少年來,我沒有從心裡愛過他。如今我坐在他的病床邊,頭腦裡一片空白。他累了。他痛苦的表情牢牢印在我的心板上:臉色蒼白、四肢乏力、胸口脹痛、眼冒金星……。從醫院出來,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沉沉的;進了家門,空空蕩蕩,沒有講話的聲音。一切要自己動手,需要的物品,我找不著。突然覺得,他是那麼重要,他是家庭的主角。我獨自坐在沙發上靜靜地思想,反省走過的路……。我算甚麼呢?

上帝的靈感動我,我看到自己的醜陋,不通人情、不尊重丈夫,我感到深深地虧欠他。聖經上教訓我們:「你們作妻子的,要順服自己的丈夫;這樣,若有不信從道理的丈夫,他們雖然不聽道,也可以因妻子的品行被感化過來。」(彼得前書三1)可四十年來,我不曾尊重我的丈夫,讓他的自尊受到莫大傷害。

在聖靈的責備下,我難過起來。之後向丈夫認罪,承認以往我對他的虧欠,包括我的驕傲、狂妄、自私、不體諒人。他卻說:「老夫老妻了,還講這些幹甚麼呢。」一句樸實的話使我流下悔恨的淚。

從那次起,我常常注目他,溫柔地看著我的丈夫,往事歷歷在目。我們一起從青年到中年,又進入了老年;他為這個家操碎了心。不認識我們的人以為他是我爹,也有人把他當成花匠,現在想起來令我無地自容。

我的改變
過去,我說要吃蘋果,他不聲不響地削皮、切片、裝盆、插上牙籤,端到我的面前;知道我想吃魚,就會默默地買好、蒸好,放在餐桌上。我從沒有感激之心。如今上帝賜我愛心,早晚為他熱好牛奶,出門扶著他走,嘴邊有食物碎渣,會用紙巾幫他擦掉。他的牙齒掉了許多,就主動剝蝦仁給他吃;在吃咖喱雞時,也不忘把他喜歡的土豆盛到他的碗裡。

過去我嫌他髒,從來不會碰他的腳。現在上帝也將憐憫的心放在我心裡。冬天,我看到他裂口的腳跟,就每晚讓他的雙腳浸在熱水裡,然後再幫他擦上防裂膏。開始的時候用棉花棒,後來乾脆用手,因為我已經不嫌他髒了。

由於我的改變,丈夫的靈命也有改變。我們成了同路人,常一起唱詩、禱告、聽講道錄音、分享見證。如今我愛丈夫是從心發出,我愛他的品格,愛他那博大寬容的胸懷。幾十年來,丈夫對我的付出從不講條件,也不求回報;而我因為驕傲,衣食住行都依賴他,還常常不滿意,發怨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虧欠丈夫實在太多太多。現在我從頭來過,一件件一樁樁做起,甘心樂意地服侍丈夫。

有時晚飯後,我們一起看電視。丈夫累了,坐下就打瞌睡,以前我不但要推醒他,還會埋怨說:「要打瞌睡,還看甚麼電視呀!」而現在,我就拿一條小毛毯輕輕地替他蓋上,再把電視機的音量調低。他也很得安慰,再也不用擔心我會責怪他。丈夫不喜歡吃水果,現在我把削好的蘋果一片一片送到他的嘴裡,他的牙不好,就選香蕉、黃蕉蘋果,加上鮮奶打成果汁給他吃。

除了心臟病,他的頸椎問題也很多,嚴重時手臂抬不起來,我就一天兩次為他按摩。雖然累得滿頭大汗,心裡卻在不停地讚美,感謝主給我服侍丈夫的機會。

我們夫妻關係回到了上帝的愛裡,彼此之間的關心和體諒成了本分,出於自然和真心,遵照上帝的話去行,走的路就直了,並且是走在光裡。因為我們緊緊跟隨主的腳步,不會偏離真理,也得著屬天的智慧。

每當丈夫發病住院時,我就靜靜地陪伴他到天亮,為他焦急,為他祈禱。他看著我,滿足的笑了。我真正體會到,愛不在乎虛謊的花言巧語,而是每天的生活實際。心心相印不是嘴上唱的高調,而是彼此同心的共同建造。

上帝愛我,為我設計了人生的全備計劃。祂不會有錯,因為祂是上帝。沒有祂的許可,任何事情不會臨到我。祂用各種環境來改變我,當我順從上帝的安排去經歷時,就能從中得福。當聖靈提醒我要承認對丈夫的虧欠,放下自尊,勇敢地向一個幾十年來一直不喜歡的人認罪,這不是出於我自己能夠做到的。這股動力來自聖靈的感動,開啟我屬靈的眼睛,看清「老自己」的本相。我的自私把基督徒應有的品格全遮蓋了,成了撒但的俘虜,跟隨撒但,讓上帝憂傷。主啊,因著?的愛,讓我的丈夫每一次發病都有驚無險。這是?的恩典,只要我們的生命存留,就是給我時間和機會,可以好好服侍我的丈夫,回報他幾十年來對我的愛。

家庭蒙福
因著我的改變和認罪,丈夫從幾十年的壓抑和自卑中走出來,性情豁然開朗。很多人認為,我身上的壞脾氣一輩子都改不了;但是,在上帝手中沒有難成的事,看到我的改變,深感上帝的大能。我們所信的是一位改變生命的上帝。上帝藉著種種環境磨掉我的稜稜角角,逐漸剔除我生命中的雜質。

「人若自潔,脫離卑賤的事,就必作貴重的器皿,成為聖潔,合乎主用,預備行各樣的善事。」(提摩太後書二21)

「非聖潔沒有人能見主。」(希伯來書十二14)

主啊,感謝你,今天我明白了甚麼是愛情。愛情不是美麗的表白,不是海誓山盟,而是日常生活;因為生活才是心靈的忠誠展現,只有寬廣的胸懷才能容納愛的火,從心而出,發自肺腑。

一次聽到女兒在問她爸爸:「爸爸,你給媽媽吃了甚麼藥啊,她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呢?在廚房裡幾個小時都是開開心心的沒有怨言。」丈夫說:「是上帝改變了她。」我笑著說:「其實,做菜有好大的學問,我越來越喜歡了!」上帝在天上觀看,一定欣賞我們夫妻關係的改變。

雖然我在人生的道路上兜了一個大圈子,過去,在黑暗的深谷、在曠野,我漫無目標地遊蕩,上帝在天上觀看,祂為我憂傷,為我歎息。我的心被世界的虛榮蒙蔽,有眼如瞎子、有耳如聾子,看不見上帝的作為,聽不見上帝的聲音,因為我與上帝背道而馳,因罪與上帝隔絕了。想不到藉著丈夫的病讓我反思、悔改,從而享受到夫妻的愛。實在是「萬事都互相效力,叫愛上帝的人得益處。」(羅馬書八28)

我深深體會,當我們的思想言行以上帝為核心,就會從舊我中走出來。不再有那麼多的委屈和不理解,遇到難處也會迎刃而解。公義的日頭把我靈裡曬透,除去霉味、潮氣、蟲子,使我的靈復甦起來。

如今我跑菜場、進廚房,真是大有信心。家人吃了我做的菜,都鼓勵我說:「好吃,好吃,哇!我吃得好多好多。」丈夫慢慢地品嘗著「清蒸鴿子」,笑容已將內心言表。偉大的上帝,在我心裡坐著為王,祂大有權柄,改變了我的生命,改變了我們的人生觀,我們夫妻關係變得光明燦爛起來。服侍丈夫就是服侍弟兄,是為上帝工作的一部分。我的家是小小的葡萄園,我要做一個好管家,努力作工,儆醒等候主人回來。當有一天見主面的時候,上帝會說:「又良善又忠心的僕人,可以進來一起坐席,分享天家的歡樂。」

「愛是永不止息。」(哥林多前書十三8)遵行上帝的話,讓短暫的人生更有價值,就要珍惜每一個今天。忘記背後,努力面前,儆醒等候,努力追求,以至於每時每刻活在上帝的話語中,活在上帝無限的信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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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难陶造生命 /  梁丽平
籍着苦难,我学会了坚强、独立、更有能力面对风雨。
  
我出生在一个幸福家庭,在快乐的环境长大。父母受过高等教育,生活富裕。我自小受家人宠爱。学生时代的我,天资聪颖,品学兼优,是师长眼中的「资优生」,同伴心目中的好榜样,深得老师嘉许。在爱和赞赏中成长的我,一方面很自信,认为只要自己努力,没有不能成的事。另一方面,我又娇生惯养,依赖性很强。记忆中,我只有欢笑和快乐。

婚后仍居香港。由于丈夫在中国大陆开制衣厂,常往返内地打理生意。他是「工作狂」,精力充沛,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我常抱怨他假日都没时间陪我和孩子出外。他身体一向强健,没什么大病。一九九七年底却突然骨痛,几乎不能起床。当时他在中国,只好请当地医生诊治。就这样当「骨刺」医了两个月,病情没见好转,不久更咳嗽厉害。在这情况下,只好回香港就医。在香港接受了一个月治疗后,不但不见好转,而且出现胸痛和呼吸困难的现象。医生要他入院全面体检。在住院期间,主治医生和护士们的爱心关怀让他深受感动,觉得他们与众不同,后来得知他们是基督徒。

丈夫每天都要做很多检查。有时,一天要照十张X光片。在一连串的验血、抽骨髓等化验中,有一次,医生对他说:「你这么年轻,我们会尽力医治你的。」他听后明白,相信自己的病不轻。于是感到大难将临头,沮丧万分。我将我因信耶稣基督而有的平安、喜乐告诉他说:「上帝是独一无二的真神,他能够帮助你;除他以外,别无拯救。」

过了几天,他对我说,他几天来一直在思想人生,在图书馆里找基督教的书阅读,看到感人的见证,深受感动。有一次,院牧来看他,他问书中的见证是不是真人真事。院牧告诉他是。他说,他愿意相信耶稣。院牧给他详细讲解福音。他就跟院牧祷告,表示相信耶稣。当他告诉我这消息时,我简直喜出望外,因这么多年来,我多次劝勉他信耶稣,他总以各种理由推却。他是一个自信和骄傲的人,想不到在这?徨无助的时刻竟能谦卑,俯伏在上帝脚前。

经过半个月检查,医生告诉我们不幸的消息:丈夫患了末期肺癌,癌细胞已扩散全身骨骼和淋巴腺。医生说,可能随时死亡。我真不能相信这是事实!记得那天教会传道人陪我去见医生,我吓得崩溃了。医生、护士虽不停地安慰我,又为丈夫祷告,我仍忍不住痛哭。当时,我们必须面对几个问题:第一,丈夫命危旦夕,那我们经营了十多年的生意必须结束;第二,那时我们已把房子出售,没地方住;第三,儿子也要做扁桃腺手术,而且面临升学考试。对一个从未经历风雨、依赖性强的我来说,简直是手足无措。

感谢上帝,教会传道人对我关怀备至,无论大小事情都协助解决。再加上有弟兄姐妹们关心、代祷、支持和帮助,减轻我很多压力。在这艰难的日子,我借祷告天天向主耶稣支取力量,积极度过每一天。

此后,无论丈夫留院化疗,或回家休养,教会的传道人常常探望他。有时给他讲讲福音真理。他们也关心我家的需要,帮助解决居住的问题。不久,牧师、传道人为丈夫洗礼,好些弟兄姐妹同来观礼,见证他归入耶稣基督的名下。很奇妙,丈夫每次痛苦不适时,大家同心合意祈祷,上帝便减轻他的痛苦。有一次,丈夫骨痛到坐立不安,要到急诊室也没有力,我握着他的手为他祷告,求上帝怜悯医治他,当我说完「阿们」,睁开双眼时,看到他已睡着了。家中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上帝都听祷告,按他的心意和我们的需要带领。

丈夫在最后阶段也经历了很大痛苦,但是他深深体会上帝的同在。病重期间,牧师、传道人和弟兄姐妹都殷切关怀,爱心行动,让他感到从天父而来的大爱。一九九八年底,我们有了安定的居所。丈夫终于息了世上的劳苦,回去天家。

面对亲人离去的悲痛无法用言语表达,但感谢主,上帝与我同在,常安慰我。那段哀伤的日子里,圣经是我的好朋友,特别是诗篇给我很大安慰。我并不孤单,可以敞开自己的心,向天父倾心吐意。上帝是我的力量、我的避难所,他是我在患难中随时的帮助。

先夫离世的半年中,我常生病。有一个月,要看五个专科医生。有一回在马路上,突然左眼看不见,当时我想,在医院里照顾丈夫时,有一个病人因患脑瘤失明,于是心里害怕:会不会我的身体出了问题?如我走了,儿子怎么办?这时,一个强有力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不要怕,只要信!」于是我切切祈祷求主医治,并继续小心前行。快到家门口时,眼前突然一亮,左眼能看见了!此外,我的身体经常不适,要进急诊室,但借着祷告和教会弟兄姐妹的关怀,我终于走过那段伤痛的日子。以上只是我人生中的小片段,这么多年来,我们一家都经历上帝很多恩典。主应许说:「在世上你们有苦难;但你们可以放心,我已经胜了世界。」(约翰福音十六33)

一九九八年是我人生的转捩点。经历了人生这么大的冲击和家庭变故,我真是感慨万千:一切世俗的东西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唯有上帝的爱永恒不变。我丈夫为了追逐金钱、名利和地位,劳劳碌碌,十年如一日搏命工作,换来的是人财两空。「人若赚得全世界,却丧了自己,赔上自己,有什么益处呢?」(路加福音九25)回顾自己这几年的经历,是主陶造了我的生命。他使我在逆境中锻炼得更坚强,更能独立面对人生。他改变了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苦难是人生中的磨炼,让我更紧靠上帝。我不再是温室中的花朵,借着苦难,上帝使我学会坚强、独立,更有能力面对风雨。幸福不是必然的,我会更懂得珍惜眼前所拥有的。目前除了读书充实自己以外,我会去关怀有需要的人,将我的经历与同病相怜的人分享,安慰人,抓紧机会为主做见证。愿荣耀、颂赞都归给又真又活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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